木木是被灼烧般的疼痛惊醒的。
「咳...」木木吐出呛进气管的河水,锁骨下的雀鸟纹像烙铁般发烫。指尖刚触及皮肤就沾了层金粉——那纹路在阳光下析出细碎金箔。
沈炼的绣春刀横在木木颈前,出声:「程家女都活不过及笄,你究竟是谁?」
暗河瀑布的水雾在他们周围形成彩虹,老马正用牙齿撕开萧景渊的衣襟。
世子心口的凤凰纹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羽翼脉络里流淌着诡异黑丝。
木木摸到耳后的朱砂痣,出声:「嬷嬷说...这是胎里带的守宫砂。」
木木噤声。
十丈开外的红花草丛无风自动,七八个戴青铜护腕的灰衣人正呈扇形包抄而来。沈炼刀尖调转方向,却见那些人齐刷刷单膝跪地。
「程家旧部,恭迎少主。」
为首的独眼老者捧起木木染血的手腕,雀鸟纹沾血的瞬间,老者腰间玉佩迸出青光。
木木突然头痛欲裂,破碎记忆如毒蛇钻入脑海——戴着金雀钗的女人被拖进祠堂,满地血泊里浮着凤凰形状的香灰...
萧景渊的闷哼打断了幻觉。老马焦躁地刨着蹄子,世子后背的伤口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独眼老者见状变色:「凤凰蛊反噬,需立即行『金针渡厄』!」
沈炼出声:「慢着。」
沈炼刀背格开老者探向木木的手,「程家二十年前就灭门了。」
红花突然成片倒伏。灰衣人们闪电般架起人墙,三支乌木箭钉入他们脚前土地,箭尾缠着明黄丝绦。
「皇后娘娘有请。」山坡上传来尖细嗓音,华盖下隐约可见九凤金步摇的闪光。
木木攥紧半块婚书残片,那上面的皇后私印正在发烫。独眼老者往她掌心塞入冰凉的物件——是枚刻着「甜水井」三字的铜钥匙。
老者出声:「程家密库的军械图...」
老者嘴唇不动地发出气音,「世子中的是子母蛊,母蛊在...」
「大胆!」宦官带着羽林卫冲下山坡,灰衣人们立刻变换阵型。
沈炼趁机背起萧景渊,踹开暗处露出的一截青铜管道:「走!」
木木滚进管道的刹那,听见老者用古怪的韵律吟唱:「金雀啼血处——」
管道内壁刻满莲花纹,她每触碰一处,就有机关齿轮开始运转。沈炼的呼吸越来越重,萧景渊的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沈炼出声:「到了。」
沈炼急刹。管道尽头是间六角形密室,中央水晶棺里躺着个穿嫁衣的少女,面容与木木有七分相似。
棺椁突然震动,少女心口浮出金光。
木木锁骨下的雀鸟纹似不受控制地飞向棺椁,在空中织成金色罗网。
萧景渊就在这时暴起,一口咬住木木脖颈!
沈炼出声:「世子!」
沈炼的刀鞘卡进萧景渊齿间。
木木趁机将铜钥匙按在他眉心,世子喉间发出非人的咕噜声,吐出一团缠绕黑发的血块。
木木脑海炸开陌生记忆:
凤冠霞帔的新娘将匕首刺入心口,血溅在身旁昏迷的世子礼服上——那竟是年少时的萧景渊!
木木出声:「原来如此...」
木木颤抖着摸向嫁衣少女耳后,果然触到同样的朱砂痣。
棺中尸体突然风化,只剩心口处一片金箔,上面錾刻着「甜水井军械分布图」
沈炼劈手夺过金箔:「这是伪造的!」
他指向某处细节:「真图上的弩机卡槽应该...」
话未说完,密室西壁射出暴雨般的银针。老马嘶鸣着撞开两人,自己却被扎成刺猬。
萧景渊在这时彻底清醒,白发间那双金红异瞳死死盯住木木:「程家血脉...能解凤凰蛊?」
地面猛然倾斜。银针触发机关,密室地板变成滑道,三人坠入更深处的溶洞。木木在翻滚中看到洞壁磷光组成的箭头,指向地下河分支的方向。
沈炼出声:「追兵到了。」
沈炼耳朵贴地,「至少三十人,穿着官靴。」
萧景渊的白发开始转黑,他将木木按在钟乳石后:「甜水井的军械库有两套账册。」
他语速极快:「太子私造的那批弩机,用的是程家祖传的连发机关。」
溶洞深处传来铁器碰撞声。
木木福至心灵,掏出染血的婚书残片:「所以皇后要灭口?因为真账册在...」
萧景渊出声:「在我冠礼时埋下的暗桩手里。」
萧景渊扯开衣领,凤凰纹某片羽翎末端显出微型地图,「程家灭门那晚,我偷换了...」
「嗖!」
一支乌木箭穿透萧景渊肩膀。羽林卫的火把光亮己照进溶洞,为首者高举皇后手谕:「逆贼萧景渊私藏军械,格杀勿论!」
木木冲向地下河。在所有人反应过来前,她己纵身跃入漩涡,锁骨下的雀鸟纹在水中映出金光,照亮河底沉船上的「甜水井」铭文。
「想要真账册?」她抹了把脸上的水,声音在溶洞中激起回声,「让皇后亲自来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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