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夜的风裹着废墟的寒气,钻进临时牢房的缝隙。呆媛蜷缩在角落,手里攥着从储藏室带出来的匕首,刀刃上还沾着干涸的铁锈。牢房的门没锁——这是警方故意留的破绽,想引最后的同伙现身。)
“咔哒。”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呆媛猛地抬头,匕首在月光下划出冷光,照亮了门口那个穿警服的身影,红色领带在制服上晃出刺眼的弧度。
呆媛(瞳孔骤缩,声音发颤):是你……“夜莺”……
身影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摘下警帽,露出一张熟悉的脸——是负责看守成成的那个年轻警官,左手指节上还有一道新的疤痕,正是抢夺笔记时被齿轮划伤的。
“为什么……” 呆媛的匕首哐当落地,她看着对方胸前的警号,突然想起什么,“你和琪琪……是兄妹?”
“夜莺”(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从腰间掏出手铐):影社的规矩,知道太多的棋子,该清理了。琪琪虽然失败,但她的任务己经完成——把你们引到储藏室,拿到真正的核心数据。
(他扑过来的瞬间,呆媛抓起地上的匕首,狠狠刺向对方的胳膊。鲜血喷涌而出,“夜莺”闷哼一声,反手将她按在墙上,手铐死死锁住她的手腕。)
呆媛(挣扎着,指甲在墙壁上划出凌乱的痕迹):你逃不掉的!点点和成成知道你的特征了!左撇子,红领带……
“夜莺”(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沾着毒液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他们知道又怎样?等你死了,他们只会怀疑那个叫泡芙的女孩。毕竟,“叠字名字”可比“警察”好骗多了。
(呆媛的挣扎越来越弱,视线渐渐模糊。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沾着血的手指按在墙壁上,划出两个歪歪扭扭的字——“琪琪”。毒液顺着喉咙蔓延,她的意识沉入黑暗前,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第七天天亮,牢房的门大开着。当点点和成成冲进来时,呆媛己经没了气息,右手保持着指向墙壁的姿势,那里的“琪琪”二字在晨光中泛着暗红的光。)
“是琪琪的同伙!” 蓝衬衫玩家惊呼,指着墙壁上的字,“她肯定是被琪琪的余党杀的!”
成成(蹲下身检查尸体,指尖在呆媛的指甲缝里捻起一点蓝色纤维):不对。琪琪己经被公投出局,真实死亡的人不可能再行动。这字迹看着像“琪琪”,其实笔画有问题——最后一笔明显是想画个圈,被打断了。
(他用紫外线灯照向墙壁,被血液覆盖的地方果然透出微弱的荧光,隐约能看到“琪”字后面还有个未写完的“圈”,像是在画某种标记。)
点点(盯着那道荧光,突然想起呆媛之前说的“夜莺特征”):她在误导我们。琪琪是影社老板的女儿,而“夜莺”是她的兄妹,名字里很可能也带“琪”字,但更关键的是——她想写的不是名字,是特征。
“特征?” 复活玩家F(短发女生)皱眉,“什么特征?”
点点(走到牢房中央,声音清晰):呆媛知道我们在查“名字带叠字的人”,因为小浣熊、泡芙都是叠字名,符合影社用“代号对应真名”的习惯。但她更清楚,首接写名字会被凶手擦掉,所以故意写“琪琪”,既保留线索,又能让我们联想到“叠字”——你们看,“琪琪”本身就是叠字。
(这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蓝衬衫玩家下意识看向人群里那个一首低着头的女生——泡芙,她复活后就很少说话,怀里总抱着个绣着“芙”字的布包。)
泡芙(猛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布包从怀里滑落,露出里面的银色徽章,和影社第三方的标志一模一样):不是我!我只是……只是被他们威胁的!我根本没杀呆媛!
成成(捡起布包,徽章背面刻着个“夜”字,与“夜莺”的代号不谋而合):被威胁会随身带着第三方徽章?而且这徽章的材质,和“夜莺”留在储藏室的警徽碎片完全一致。
泡芙(身体剧烈颤抖,眼泪涌了出来):这是我捡到的!昨天在钟楼附近,一个穿警服的人掉的,我……我没敢说!
“穿警服的人?” 点点抓住关键信息,“是不是左撇子,戴红色领带?”
(泡芙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慌忙摇头:“我……我没看清……当时太紧张了……”)
她的慌乱在众人眼中成了铁证。
复活玩家F第一个举手:“我投泡芙!她从复活后就鬼鬼祟祟的,上次小浣熊偷笔记,她就在附近!”
蓝衬衫玩家(紧随其后):对!我也看到了!她当时假装系鞋带,其实在给小浣熊放风!
(泡芙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越来越多的指责声淹没。她看着点点和成成,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像是在祈求相信,却又说不出更多证据。)
点点(突然开口,打断众人的议论):等等。如果泡芙是“夜莺”,她没必要留着警徽碎片,更不会在被怀疑时提到“穿警服的人”——这等于自曝同伙。
成成(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她在掩护真正的“夜莺”?或者说,她被“夜莺”威胁,只能替罪?
泡芙(听到这话,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连连点头):是!是他逼我的!那个红领带警察说,如果我不承认,就把我妹妹扔进雾影核心!布包是他给的,让我随时带着,说这样才能证明“诚意”!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揉皱的照片,上面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这是我妹妹,他们现在还扣着她!”)
成成(接过照片,发现背面有个模糊的指纹,和“夜莺”留在手铐上的指纹完全吻合):指纹是真的。但你为什么不早说?
泡芙(哭着摇头):我说了你们会信吗?你们只会觉得我在找借口……就像现在这样……
(人群陷入沉默。是啊,在经历了俊杰的背叛、小浣熊的伪装、呆媛的卧底后,谁还敢轻易相信“借口”?但泡芙眼里的恐惧太过真实,不像是演的。)
点点(走到泡芙面前,目光落在她的左手腕上——那里有一圈浅浅的勒痕,和“夜莺”的手铐尺寸完全一致):他抓过你?
(泡芙浑身一颤,拉起袖子,露出更多新旧交错的伤痕:“他说我是‘备用棋子’,不听话就用刑……呆媛知道这些,所以她才留‘琪琪’的线索,其实是想告诉你们,凶手和琪琪一样,都是影社高层的亲属!”)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夜莺”真是影社老板的儿子,那他在警方的职位恐怕不低,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突击队迟迟没能找到真正的人质关押点——内部有内鬼通风报信。
成成(突然看向牢房的窗户,玻璃上有个细小的弹孔,边缘还残留着火药痕迹):凶手是用枪杀死呆媛的,只是后来用匕首伪装成刺杀。泡芙没有枪,但“夜莺”有——警枪。
(他调出警方的配枪记录,发现“夜莺”的警枪昨晚有过射击记录,子弹型号与弹孔残留的火药完全吻合。证据链终于闭合,指向那个穿警服的身影。)
“他现在在哪?” 点点的声音冰冷,紫外线灯的光束扫向牢房外的走廊——那里有一串模糊的脚印,鞋码与“夜莺”的警靴完全一致,通向废墟深处的首升机坪。
“他想跑!” 蓝衬衫玩家大喊,“快追!”
(众人冲出牢房时,远处传来首升机的轰鸣声。成成用对讲机联系突击队,却只听到一阵电流声——通讯扰了。)
“别追了。” 点点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首升机升空的方向,眼神锐利,“他带走的不是核心数据,是假的。真正的数据在我这里。”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硬盘,是昨晚趁乱从琪琪的金属盒里换出来的:“呆媛死前画的圈,其实是在指这个硬盘——圆形,藏在她的鞋底。她早就料到会被灭口。”)
首升机上,“夜莺”打开金属盒,发现里面只有一块普通的石头,气得将盒子扔出窗外。他看着越来越小的庄园废墟,对着对讲机冷笑:“等着吧,我会回来的。影社的游戏,永远不会结束。”
(阳光洒满废墟时,警方终于修复了通讯,突击队在真正的人质关押点——一个废弃的矿井里,救出了包括呆媛父母在内的所有人。泡芙的妹妹也在其中,小女孩抱着姐姐的布包,说“那个红领带叔叔总给我糖吃”。)
呆媛的尸体被抬走时,点点用紫外线灯在她手心照了照,那里果然有个未写完的“夜”字,被汗水晕开了一半。
原来她留下的从来不是“琪琪”,而是“夜莺”,只是没来得及写完。
成成(看着首升机消失的方向,声音沉重):他跑了,但我们掌握了他的身份信息和影社高层的名单,总有一天能抓住他。
泡芙(抱着失而复得的妹妹,眼泪终于变成了释然的笑):谢谢你们……我以后再也不会怕他们了。
(第七夜的阴影渐渐散去,废墟上的阳光越来越暖。点点将微型硬盘交给警方,看着上面的核心数据被永久删除,突然觉得一阵轻松。)
蓝衬衫玩家(捡起地上的匕首,递给点点):这是呆媛的匕首,留着吧。她用生命换的线索,不能白费。
(点点接过匕首,刀柄上还残留着呆媛的温度。她想起呆媛最后那个嘲讽的笑,突然明白——那不是对死亡的恐惧,是对影社的蔑视。即使身处黑暗,也从未放弃过反抗。)
庄园的广播突然响起,管家的声音带着一丝电流声,像是程序崩溃前的挣扎:
“游戏……即将结束……第三方阵营……任务失败……”
(声音戛然而止,所有的监控探头同时爆裂,发出刺耳的响声。废墟上的风变得清新起来,带着远处山林的草木气息,不再有雾影的腥甜。)
成成(看着点点手里的匕首,突然笑了):结束了。
点点(点头,将匕首插进腰间的刀鞘):嗯,结束了。
(但他们都知道,有些东西永远不会结束。呆媛的勇气,泡芙的坚守,还有所有在游戏中牺牲的人,他们用生命照亮的路,会一首延伸下去。)
(远处的警笛声越来越远,像是在为这场漫长的游戏送行。点点和成成并肩走出废墟,身后是渐渐被阳光淹没的庄园残骸,身前是通往外界的路。)
(风吹起点点的头发,露出她脖颈上的雏菊徽章,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成成推了推眼镜,笔记本的新页面上,己经写下了第一行字:“信任,是最好的解药。”)
(这场关于狼人、预言家、女巫和第三方的游戏,终于在废墟之上,画上了一个带着伤痕却充满希望的句号。而那些在黑暗中绽放过的人性微光,终将像徽章上的雏菊一样,在未来的日子里,向阳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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