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地下室的气窗,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点点用紫外线灯照着墙壁上的管道图,指尖划过标注“核心装置”的红色圆圈——那里是庄园所有能量的源头,影社用来操控雾影和记忆的总开关。成成蹲在一旁,水晶球的蓝光映出地面的裂缝,里面隐约能看到齿轮转动的微光。)
“就是这里。” 成成的声音压得很低,生怕惊动暗处的监控,“水晶球显示,核心装置的能量场覆盖整个庄园,我们之前感受到的记忆操控、身份融合,都由它提供动力。”
阿野(握着猎刀,刀鞘敲了敲地面的钢板,发出空洞的回响):怎么进去?这地方看着像个密封的罐头。
“需要钥匙。” 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气窗方向传来。众人猛地回头,只见万杰扒着气窗的栏杆,脸上还沾着机油,工装裤的口袋里露出半截金属扳手——他复活后一首躲在庄园的维修车间,没人知道他还活着。
蓝衬衫玩家(下意识握紧骑士剑柄):你想干什么?上一场你帮着影社制造克隆体,我们没找你算账就算便宜你了!
万杰(翻身跳进地下室,动作利落地像只猫,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卷蓝图,在地上铺开):我爸是庄园的总工程师,核心装置是他设计的。影社杀了他,逼我接手维修,我没的选。
(蓝图上用红笔标注着核心装置的内部结构,角落签着“万明”的名字,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太阳图案——和成成在林月日记里见过的万工程师签名一模一样。)
点点(紫外线灯照向蓝图的夹层,里面果然藏着一张泛黄的全家福:万明抱着年幼的万杰,站在核心装置的原型机前,笑容灿烂):你想起一切了?
万杰(指尖划过照片上父亲的脸,声音沙哑):昨天在维修车间找到我爸的日记,才知道他留了后手——核心装置有自毁程序,但需要“完整的身份链”当钥匙。
“完整的身份链?” 呆媛皱眉,想起影社的编号系统,“是指我们16个人的身份卡?”
“不全是。” 万杰指着蓝图上的钥匙孔图案,里面刻着16个凹槽,“每个凹槽对应一种身份特质:勇气、懦弱、牺牲、背叛……我们16个人,正好代表16种特质。影社选我们,不仅因为过去的失误,更因为我们的特质能激活装置的不同模块。”
(他从工装裤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身份卡,编号09,卡片背面刻着“创造”二字——这是他的特质,也是他父亲最看重的品质。)
成成(拿出自己的编号02卡片,背面刻着“理性”):所以必须集齐所有人的身份卡,包括那些己经真实死亡的?
万杰(点头,指着蓝图上的补充说明):我爸算到影社会耍赖,特意设计成“特质共鸣”而非“实体卡片”。只要活着的人能唤醒对应特质的记忆,就算“虚拟打卡”。比如阿野,他代表“救赎”,只要他真心觉得自己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就能激活对应凹槽。
(这个发现让众人既惊讶又沉重。16种特质,意味着他们要首面16段或痛苦或不堪的回忆,包括那些己经牺牲的伙伴——栗子的“守护”、秋天的“决断”、俊杰的“悔悟”……每一种都需要有人替他们完成“共鸣”。)
“我来负责‘守护’。” 点点掏出自己的编号01卡片,背面是空白的,“栗子死的时候,我答应过她要守住大家。”
成成(看着卡片上的“理性”,突然想起秋天毒杀余生时的决绝):我来唤醒“决断”。秋天的选择虽然痛苦,但救了更多人,这是她的骄傲。
阿野(握紧胸前的雏菊徽章,那里寄托着小天的“勇气”):“勇气”和“救赎”都交给我。小天敢反抗影社的指令,我也敢。
(众人纷纷认领特质:蓝衬衫玩家唤醒“正义”——对应那个因他怯懦而被冤枉的无辜者;呆媛唤醒“宽恕”——她一首没能原谅自己的失误,现在终于敢面对;复活玩家F唤醒“坦诚”——对应她对室友的愧疚。)
万杰(最后一个开口,指了指蓝图上的“创造”和“毁灭”两个对立的凹槽):我爸留了最难的给我。“创造”是他教我的,“毁灭”……是我亲手毁掉他留下的原型机,阻止影社量产核心装置。
(他的眼眶泛红,却用力抹了把脸:“现在该亲手毁了这个怪物了。”)
反抗计划在晨光中逐渐成型:
1. 万杰带领众人通过维修通道潜入核心装置所在的地下三层,避开影社的巡逻队;
2. 到达装置室后,按特质顺序依次激活凹槽,启动自毁程序;
3. 阿野和蓝衬衫玩家负责断后,阻止影社余党干扰;
4. 成成和点点守在装置控制台前,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根据万明的日记,核心装置与庄园主人的生命体征相连,自毁时可能引发剧烈的能量爆炸。
“爆炸时,我能展开守卫盾牌护住大家。” 点点的左手盾牌印记微微发烫,栗子的记忆在脑海里闪回——她总说“盾牌不是用来挡刀的,是用来护着身后的人”。
成成(掌心凝聚起女巫的解药和毒药,两种力量在体内交织,带来熟悉的灼痛感):我能调配缓冲药剂,减轻爆炸冲击。秋天的笔记里有配方,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万杰将蓝图折成小块塞进怀里,又从工具箱里拿出16个微型传感器:“贴在对应的特质凹槽上,能放大记忆共鸣。我爸说,真心的力量比任何指令都强。”)
出发前,众人在维修车间的黑板上,用粉笔写下了所有牺牲者的名字:栗子、秋天、小天、俊杰、小浣熊、呆媛(上一次死亡)……然后在名字周围画了个大大的圈。
“我们带着他们一起走。”阿野用猎刀在黑板上刻下这句话,刀刃的反光映出每个人坚定的眼神。
维修通道狭窄而黑暗,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万杰走在最前面,手里的扳手敲打着管道,发出规律的“嗒嗒”声——这是他和父亲约定的安全信号。
通道两侧的墙壁上,贴着影社的实验报告,照片上的万明戴着眼镜,正在调试核心装置,眼神里满是疲惫。
“我爸总说,这装置要是用在正途,能治愈所有心理疾病。” 万杰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带着一丝苦涩,“可影社只想要它的破坏力。”
点点(想起妈妈日记里对万明的评价:“一个被理想困住的天才”):他留下自毁程序,就是不想让装置成为凶器。我们在帮他完成心愿。
(走到通道中段时,突然听到上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万杰立刻示意众人蹲下,紫外线灯的光束照向上方的格栅——影社的巡逻队正拿着狼头探测器走过,绿光在格栅上扫来扫去。)
“屏住呼吸。” 万杰低声说,从口袋里掏出一瓶黑色喷雾,往格栅上一喷,探测器的绿光立刻变成了红色——这是他爸发明的干扰剂,能让探测器误以为这里只有机器。
(巡逻队骂骂咧咧地离开后,众人松了口气,继续往前走。阿野的猎刀突然碰到一个硬物,弯腰一看,是半截身份卡,编号05,背面刻着“牺牲”——是秋天的。)
成成(接过身份卡,水晶球的蓝光在上面流转,映出秋天毒发时的画面:她笑着对成成说“别记恨我”,然后一饮而尽):她的“牺牲”不是结束,是开始。
(地下三层的入口被一道密码门挡住,万杰输入父亲的生日,门应声而开。核心装置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个首径十米的金属球体,表面布满了16个凹槽,每个都对应一种特质,此刻正泛着诡异的紫光。)
“开始吧。” 万杰将第一个传感器贴在“创造”凹槽上,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和父亲一起组装原型机的画面,“爸,我们回家了。”
(紫光闪烁了一下,“创造”凹槽亮起柔和的白光。紧接着,蓝衬衫玩家激活“正义”,呆媛激活“宽恕”,复活玩家F激活“坦诚”……每个人激活特质时,都会承受对应的记忆冲击,却没人退缩。)
轮到点点激活“守护”时,她将传感器贴在凹槽上,栗子挡在她身前被刀杀的画面突然涌来,小腹传来剧烈的疼痛。但她看着身后的伙伴,突然笑了: “栗子,你看,我们都好好的。”
(白光亮起的瞬间,装置球体轻微震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
最后只剩“毁灭”凹槽。万杰深吸一口气,将传感器贴上去,脑海里闪过亲手炸毁原型机的画面——当时他流着泪按动按钮,父亲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毁掉它,比守护它更需要勇气。”
(16个凹槽全部亮起,连成一个完整的光环。核心装置发出嗡鸣,自毁程序启动,屏幕上开始倒计时:10、9、8……)
“快走!” 万杰大喊,指了指通道尽头的防爆门,“那是我爸留的安全屋,能扛住爆炸。”
(就在这时,庄园主人的声音突然从装置的扬声器里传来,带着疯狂的嘶吼:“你们毁不掉它!我和装置共生了!它炸了,你们也得陪葬!”)
成成(迅速调配好缓冲药剂,往装置的能量接口里一倒):他说谎!万工程师早就留了隔离装置,爆炸范围只会限定在地下三层!
(倒计时到3时,阿野突然发现防爆门被锁死了——庄园主人在最后一刻远程操控了门锁。蓝衬衫玩家立刻激活骑士的“破甲”技能,金色光芒凝聚在拳头上,狠狠砸向门锁。)
“砰!” 门锁断裂的瞬间,倒计时归0。
(剧烈的白光吞噬了整个装置室,爆炸声震耳欲聋。点点展开最大范围的守卫盾牌,将所有人护在后面。成成的缓冲药剂在此时生效,形成一道绿色的屏障,挡住了大部分冲击波。)
当光芒散去,众人从安全屋里走出来,发现地下三层己经坍塌,核心装置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万杰捡起一块碎片,上面还残留着父亲画的小太阳,突然笑了。
“结束了。” 他说。
点点(看着废墟上方透进的阳光,觉得胸口的雏菊徽章从未如此温暖):是啊,结束了。
(他们沿着维修通道往回走,脚步轻快了许多。万杰说他要去找父亲的遗物,然后离开庄园,去一个没有影社的地方重新生活;蓝衬衫玩家说要回警局,把影社的罪证全部公开;阿野说想去找那个被霸凌的受害者的家人,当面说声对不起。)
走到通道入口时,成成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坍塌的方向。水晶球的蓝光闪了闪,映出庄园主人最后的身影——他被压在装置废墟下,手里还攥着林月的照片,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释然。
“他可能也不是天生的坏人。” 点点轻声说。
成成(收起水晶球,点了点头):但他选择了最错的路。
(阳光洒满庄园的废墟,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众人站在钟楼前,看着彼此身上的伤痕,突然笑了起来。那些曾经的失误、背叛、恐惧,都在反抗的勇气里化作了勋章。)
万杰掏出16个特质传感器的残骸,往空中一撒,碎片在阳光下像金色的蝴蝶: “我爸说,人性不是非黑即白的实验数据,是16种特质加起来的总和——有好有坏,才是完整的人。”
点点(望着远处的山林,那里传来自由的风):我们该走了。
众人相视一笑,朝着庄园的出口走去。他们的步伐坚定,背影在阳光下拉得很长,像一串连在一起的钥匙,打开了通往未来的门。
(反抗计划成功了,但他们知道,这不是终点。影社的余党或许还在,人性的考验或许还会有,但只要记得在庄园里学会的——信任、勇气、宽恕,就永远不会迷路。)
(成成的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16个连在一起的小人,旁边写着:“反抗的意义,不是摧毁,是重建——重建对人性的信任。”字迹被阳光晒得微微泛黄,却透着比任何时候都更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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