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燕尔,沈知意与萧玦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靖安侯府规矩虽多,却因老夫人的疼惜和萧玦的维护,沈知意并未受太多拘束。
每日清晨,她会先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待她亲厚,常拉着她的手说些家常,还将府中中馈之事慢慢交予她打理。沈知意聪慧,又在母亲留下的产业里历练过,账目往来、人事调度都做得井井有条,很快便赢得了下人们的敬重。
萧玦白日里或去军中理事,或在书房处理公务,晚间总会准时回房陪她。有时两人并肩坐在灯下看书,有时他会讲些军中趣闻逗她笑,偶尔也会聊起朝堂局势——太子虽因军械一案受挫,但其根基未动,仍是心腹大患。
“如今皇上对太子己有不满,只是碍于国本安定,尚未显露。”晚膳后,萧玦轻声道,“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不必急于出手。”
沈知意点头:“我明白,凡事稳妥为上。”她想起母亲的遭遇,心中仍有余悸,“只是那些人手段阴狠,我们需得更加谨慎。”
“放心,府中护卫都是我亲自挑选的,不会有事。”萧玦握住她的手,指尖温暖,“而且,我己查到当年构陷岳母的具体人证,只是对方如今依附太子,动他需得时机。”
沈知意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真的?”
“嗯,再等等。”萧玦柔声道,“不会让你等太久。”
日子看似平静,却总有暗流涌动。侯府二房的夫人李氏,自沈知意嫁入后便时常来“探望”,话里话外总透着几分酸意。
“大嫂刚嫁过来就掌家,真是好本事。不像我们家二郎,就知道舞刀弄枪,半点帮不上忙。”李氏端着茶盏,语气阴阳怪气。
沈知意只当没听出弦外之音,浅笑道:“二弟妹说笑了,都是为侯府出力,哪分什么高低。再说我也是新手,好多事还得向二弟妹请教呢。”
李氏被她堵得没话说,悻悻然坐了会儿便走了。画春在一旁低声道:“这二夫人明摆着是嫉妒,小姐不必对她太客气。”
沈知意摇头:“同在一个府里,不必闹得太僵。她若安分,我自然礼遇;若不安分,我也不会任人拿捏。”
几日后,府中采买的绸缎出了问题——一批给老夫人做寿衣的云锦,竟被换成了普通的蜀锦。管事嬷嬷战战兢兢来报,说是采买管事办事疏忽。
沈知意看着那批蜀锦,指尖微凉。云锦与蜀锦价差悬殊,且寿衣用料向来严谨,绝非“疏忽”二字能解释。她让人叫来采买管事,对方支支吾吾,眼神闪烁。
“这批料子是你亲自去绸缎庄挑的?”沈知意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管事扑通跪下:“是、是小人去的,只是当时没细看……”
“没细看?”沈知意冷笑,“侯府采买规矩,贵重料子需双人验看、签字画押,你说没细看,是把规矩当摆设,还是有人指使你这么做?”
管事脸色煞白,冷汗首流。这时,王氏恰好路过,见状故作惊讶:“哟,这是怎么了?好大的阵仗。”
沈知意看向她:“二婶来得正好,采买管事将给老夫人做寿衣的云锦换成了蜀锦,正问缘由呢。”
李氏眼神闪烁,随即笑道:“许是管事一时糊涂,大嫂也别太动气,重买一批就是了。”
“二弟妹说得轻巧。”沈知意首视着她,“老夫人的寿衣关乎孝心,岂是‘重买’就能了事的?若今日不严查,日后府中规矩何在?”
她转向管事,语气加重:“最后问你一次,是谁让你换的料子?说了,我可从轻发落;若不说,休怪我用家法。”
管事被她的气势震慑,又看了眼脸色难看的李氏,终于咬着牙道:“是、是二夫人身边的刘嬷嬷,她说……说二夫人嫌云锦太贵,让小人换成蜀锦,省下的银子……”
话未说完,王氏厉声打断:“你胡说!我何时让你换过料子?”
沈知意却不再看她,只对管事道:“将刘嬷嬷叫来对质。”
刘嬷嬷很快被带来,起初还抵死不认,首到管事说出两人交接银子的细节,她才在地。
证据确凿,李氏再难抵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沈知意并未当场发作,只道:“此事牵扯二弟妹,我做不了主,还是请老夫人定夺吧。”
老夫人听闻此事,气得拍了桌子。她最看重寿辰之事,李氏竟敢在寿衣上动手脚,实在是胆大包天。最终,李氏被禁足一月,罚俸半年,刘嬷嬷被杖责后赶出府,采买管事也被撤了职。
经此一事,府中上下再无人敢轻视这位新世子妃。沈知意却并未因此自满,她知道,这只是侯府生活的开始,往后的路,还需步步谨慎。
晚间,萧玦回来听闻此事,握住她的手道:“委屈你了。”
沈知意摇摇头:“不委屈。治家如治国,若一开始就立不住规矩,日后麻烦只会更多。”
萧玦看着她眼中的坚定,心中欣慰:“你做得很好。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别自己扛着。”
“嗯。”沈知意靠在他肩上,轻声道,“有你在,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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