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日记本里的星光
台灯的光晕在书桌上投下暖黄的圆，芽芽趴在铺开的训练计划上，铅笔尖在“旋风踢强化训练”几个字上反复涂抹。明天就是省青少年跆拳道选拔赛的前夜，她的掌心沁出薄汗，把道服腰带的末端濡得有些发皱。
“还没睡？”百草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她把杯子放在桌角，目光落在桌角那本红色封皮的日记本上——那是她十八岁时用的训练日记，昨天特意找出来给芽芽看的。
芽芽的指尖划过日记本上“2016年7月15日 雨 后旋踢突破100次”的字迹，忽然抬头问：“妈妈，你当年比赛前夜，也会睡不着吗？”
百草在她身边坐下，翻开日记本的某一页，里面夹着片干枯的樱花花瓣，是当年若白从韩国带回来的纪念品。“何止睡不着，”她指尖轻点那页歪歪扭扭的字迹，“还偷偷跑到道馆，对着木桩踢到凌晨，结果被你若白师伯抓个正着。”
日记本里夹着的老照片滑了出来，是百草第一次参加全国赛时的合影。照片上的她扎着高马尾，道服领口别着朵樱花胸针，旁边的若白穿着黑色道服，正低头替她整理歪掉的护腕，阳光在两人肩头织出金亮的网。
“若白师伯总帮你整理护腕吗？”芽芽捡起照片，指尖轻轻抚过若白的影像。
“他呀，”百草的声音柔下来，“比我自己还在意这些细节。有次我护腕戴反了，他在赛台边比我还急，用口型一遍遍地说‘反过来，反过来’。”她忽然笑出声，“结果那场比赛我赢了，下来他第一句话不是恭喜，是‘护腕再戴反，罚你抄训练守则’。”
窗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窗棂，发出沙沙的轻响。芽芽忽然把自己的训练计划推到百草面前，上面用红笔标着密密麻麻的批注：“这里是廷皓叔叔说的发力点，这里是爸爸改的呼吸节奏，妈妈你看……”
百草看着那些交错的字迹，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道馆。若白的训练计划旁总留着喻初原的医学建议，方廷皓偶尔会在空白处画个鬼脸，而她自己，则会在计划末尾画个小小的松柏图案。那些不同的笔迹在纸上交织，像一张温柔的网，托着她往前跑。
“都很好。”她握住芽芽的手，铅笔在纸上画出道流畅的弧线，“明天就像平时训练一样，把他们教你的都融进去，别忘了你后旋踢时，腰腹要像春天的柳条，看着软，实则有韧劲。”
芽芽点点头，忽然把脸埋进百草的肩窝：“我有点怕。”
“怕什么？”百草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无数个连哭的夜晚那样。
“怕踢不好，对不起你们……也对不起若白师伯。”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哽咽。
百草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下。她想起十七岁那年，也是这样的夜晚，她躲在道馆的器材室哭，若白递来的热可可在掌心发烫。“输赢不重要，”他当时说，“重要的是你站在赛台上时，眼里有没有光。”
“明天早上，我们去道馆后院看看。”百草替她擦掉眼角的泪，“你若白师伯种的那棵小松柏，现在应该己经长得很高了。”
芽芽的眼睛亮起来。她从小就听妈妈说，那棵松柏是若白离开前亲手栽的，说等它长到屋檐高时，松柏道馆会走出更厉害的小选手。
夜深时，芽芽终于抵不住困意睡熟了，脸颊边还压着那本红色日记本。百草替她掖好被角，拿起日记本轻轻翻开，最后一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被芽芽画了幅小小的简笔画：三个手拉手的小人站在道馆前，最右边的小人穿着黑色道服，身形挺拔，像极了记忆中的若白。
喻初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叠好的白色道服——是特意给芽芽新做的比赛服，领口绣着小小的樱花图案。“都准备好了。”他轻声说，目光落在日记本上，“她画的很好。”
百草合上日记本，指尖在封面上轻轻敲击。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道馆的影子，像个沉默的拥抱。她忽然想起若白临走前说的话：“道馆的孩子会长大，松柏的根会扎得更深，我们留下的，总会有人接着往下走。”
明天的选拔赛会怎样？芽芽会不会像当年的自己一样紧张到失误？那些藏在时光里的期待与惦念，会在赛台的灯光下开出怎样的花？
台灯的光晕里，红色日记本静静躺着，像个等待被续写的秘密。而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晨光将临的道馆里，在即将踏上赛台的小小身影里，在每一声被风捎带的“加油”里，慢慢生长着。
未完待续
（以下为基于故事发展逻辑的完结篇构思，可根据创作需要扩展细节）
……
决赛的哨声吹响时，芽芽的旋风踢正好落在对手的防护靶上，清脆的响声在体育馆里回荡。裁判举起示意得分的牌子，看台上的百草忽然捂住嘴，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那个动作，和当年若白在全国赛上的制胜一击，有着一模一样的弧度。
颁奖台上，芽芽低头看着胸前的金牌，忽然想起妈妈说的“眼里要有光”。她抬起头，望向观众席，看见爸爸妈妈和廷皓叔叔挤在最前排，手里举着写着“芽芽最棒”的牌子，阳光落在他们脸上，像多年前那张老照片里的光晕。
回到道馆时，夕阳正把后院的松柏染成金红色。芽芽抱着金牌跑到树下，树干己经长得比屋檐还高，树皮上刻着的“松柏长青”西个字被岁月磨得温润。她忽然发现树干上新刻了行小字，是爸爸的笔迹：“2032年 芽芽 省赛冠军”。
“这是若白师伯的意思。”喻初原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那本红色日记本，“他当年栽树时就说，每个在这里长大的孩子，都该有属于自己的印记。”
百草翻开日记本，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如今多了芽芽的签名，旁边是她画的金牌图案。风吹过道馆的风铃，叮咚声里，仿佛能听见若白温和的笑声，听见少年时的汗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听见一代代人把“坚韧”二字，用脚印刻在道馆的时光里。
晚上整理东西时，芽芽在若白的旧储物柜里发现了个铁盒子。里面没有奖杯也没有奖牌，只有几张泛黄的训练计划，半块没吃完的薄荷糖，还有一封写给“未来的小师弟/师妹”的信。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或许道馆的木窗己经换了新的，或许老槐树的枝桠又伸远了些。但请记得，练武道不是为了打败谁，是为了知道自己能站得多稳。松柏的风会吹过你的道服，就像吹过我们当年那样，带着勇气，往前去。”
芽芽把信念给爸爸妈妈听，声音在安静的道馆里轻轻回荡。方廷皓不知何时搬来了新的靶架，正蹲在地上调整角度，闻言忽然说：“这老头，话还是这么肉麻。”眼角却亮得有些异常。
深夜的道馆渐渐安静下来，只有荣誉墙的照片在月光里泛着柔光。百草和喻初原收拾着散落的护具，忽然发现芽芽把若白的旧道服找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挂在训练服架的最上层，旁边是她自己的白色比赛服，一黑一白，像跨越时空的对话。
“她都懂。”百草靠在喻初原肩上，看着那两件道服，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空缺的角落被慢慢填满。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思念，那些藏在时光里的遗憾，都在这个被星光笼罩的夜晚，找到了最温柔的归宿。
第二天清晨，芽芽第一个来到道馆，对着木桩开始踢侧踢。阳光穿过高窗，在她脚下投下跳动的光斑，像无数个被续写的清晨。她的动作越来越稳，越来越有力，道服的衣角扬起时，发绳上的樱花和领口的樱花刺绣一起晃动，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道馆的风铃被风拂动，发出清越的响声，像是在回应着什么。远处传来新学员的笑声，混着廷皓叔叔教孩子们踢毽子的吆喝声，还有爸爸在办公室里打印训练计划的沙沙声。
属于松柏道馆的故事，从来不是某个人的独舞。它藏在褪色的护腕里，在续写的日记本里，在每一代孩子踢向靶心的腿法里，在“未完待续”的时光里，长成了一片常青的森林。
（全文完）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旋风之心》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http://www.220book.com/book/UA5P/)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