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回来后得知了这件事，气得浑身发抖，抄起一把菜刀就要去找校长拼命。
但他的妻子死死抱住他，哭着说：“你要是杀了他，我们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我不能让你为了那种人把自己搭进去。”
张老师最终被妻子劝住了，但这件事成了他心里永远的刺。
更让他痛苦的是，不久后，妻子发现自己怀孕了。
这个孩子是谁的，只有张老师夫妇和校长三个人知道。
张老师挣扎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留下这个孩子。
他想，孩子是无辜的。
可他没料到，这个决定竟成了悲剧的开端。
妻子临盆那天，张老师骑着摩托车赶去医院，却在路上出了车祸。
原来校长早就动了手脚，偷偷把他摩托车的刹车弄坏了。
医院里，即将生产的张夫人得知丈夫出车祸的消息，情绪激动之下引发了难产。
虽然最终生下了一个女儿，但张夫人却因为大出血，永远地离开了。
张老师在医院醒来后，得知了妻子的死讯，又因为车祸伤势严重，不得不截掉了左臂。
他抱着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女儿，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从那以后，张老师辞掉了教师的工作，留在了学校当门卫。
没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为妻女报仇的机会。
封乐跋说到这里，看了一眼依雪，继续道：“这其实是一场没有提前约定，却又像是早就商量好的协作杀人。”
唐森皱着眉，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封乐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大爷不是己经承认了吗？”
“故事还没结束。”
封乐跋的声音依旧低沉，“那个被生下来的女孩，就是依雪。”
“张老师独自一人把她养大，供她读书。”
“依雪从小就很聪明，从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里，她慢慢拼凑出了自己的身世，也知道了父母所受的苦难。”
“仇恨的种子从那时起就在她心里扎了根。”
“她拼命学习，就是为了能考进这所大学 —— 校长所在的大学。”
“她知道校长的女儿乔娜也在这里读书，便刻意接近，和乔娜成了最好的朋友。”
“这样，她就能随时掌握校长一家的动向，等待复仇的时机。”
依雪抬起头，眼泪己经止住，脸上带着一丝嘲讽：“你说的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是凶手。”
“证据？” 封乐跋冷笑一声，“张大爷确实恨校长夫妇，但他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先后杀死校长和校长夫人，更不可能把校长夫人从楼上扔下去。”
“他只是恰好出现在那里，替你顶了罪而己。”
“你在校长室看到校长的尸体时，看似害怕，实则是在确认他是否真的死了。”
“你故意提醒我们注意张大爷，就是为了把嫌疑引到他身上。”
“还有，刚才校长夫人出事时，你是第一个跑到栏杆边的，除了你，没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一切。”
依雪的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他们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父母的一生，难道他们不该死吗？我等这一天，也等了二十年啊！”
唐森站在一旁，看着痛哭的依雪，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封乐跋，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封乐跋的目光像淬了冰，首首落在依雪脸上。
“你从一开始接近唐森，就带着明确的目的，所有的铺垫都是早有预谋。”
“那天你带我们在校园里转，每一步也都是精心设计好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几分冷硬。
“乔娜出事的前一晚，那个把她叫出去的电话，是张大爷打的吧？”
“你让他出面，自己就彻底摘清了那晚的最大嫌疑，这样后来你再有什么举动，大家也只会觉得和案子无关。”
“我问过你们宿舍的人，那晚你说去打扫走廊，还拿着宿舍的扫帚出了门。”
“等你行凶回来，整个人满头大汗，神色慌张得藏不住，手里那把扫帚更是又脏又臭，沾着说不清的污渍。”
“你根本没有证据！”
依雪猛地拔高声音，脸上满是被戳穿的恼怒，双手却下意识地背到身后，指尖死死绞在一起。
封乐跋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未必如此，你大概没留意，那把扫帚成了关键。”
“你们宿舍有个出了名爱干净的同学，见你把那么脏的扫帚拿回屋，嫌恶得不行，没舍得扔，反倒特意放到了储物间最里面的角落，自己掏钱买了把新的。”
“现在只要把那扫帚上的灰尘取样，和楼顶的灰尘做个比对，结果会说明一切。”
他的视线紧锁着依雪的眼睛，那里面的最后一丝光亮正在迅速熄灭，蒙上一层绝望的水雾。
依雪的身体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
“咚” 地一声跌坐在地上。
这次的跌坐没有半分虚假，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肩膀微微耸动着。
“这才是你真正无力的样子。” 封乐跋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之前的每一次跌倒，不过是你演给我们看的戏码。”
依雪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她抬起头，声音带着破罐破摔的绝望：“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你想方设法引我们上楼顶的时候。” 封乐跋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一开始你表现得那么热情，我确实没多想。”
“可后来仔细琢磨，你一步步把我们引到那栋楼下，又顺理成章地提议去楼顶看看，每一个环节都像算好了似的。”
“你是故意的，想用我们当目击证人，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哪怕这招带着被识破的风险，你也赌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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