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是出了名的破案能手，对细节看得比谁都重，我要是真有预谋，怎么会偏偏挑你们？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依雪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正因为我们近期协助破了几个案子，名声在外。”
封乐跋寸步不让，“只要我们都没怀疑到你头上，只要你一首待在我们身边，其他人就更不会往你身上想。”
“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依雪沉默了，嘴唇被牙齿咬出深深的红痕，终于不再辩驳，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没错。”
封乐跋皱紧眉头，语气缓和了些：“你和张大爷互相掩护，本来己经快成功了。”
“可为什么一定要对校长夫妇下手？”
“他们都该死！”
依雪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里淬着刻骨的恨意。
“尤其是那个校长，害我从小就活在单亲家庭里，还得背着私生女的名头，连亲生父母都不能认。”
“要不是张大爷，我根本活不到现在！”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那些深埋心底的往事像潮水般涌来。
“小时候我发过一次重病，住院躺了半个多月。”
“校长的妻子假惺惺地来医院看我，她心里恨我是校长的污点，早就打听好了我对青霉素过敏。”
“那天护士刚把输液瓶挂好，还没来得及扎针，她就趁着病房没人，从包里掏出一瓶青霉素，要往我的输液瓶里倒。”
“就在那时候，张大爷正好来给我送粥，一眼就看到了。”
“他疯了一样冲过去，一把夺过那瓶青霉素，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校长的妻子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跑。”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这个毒女人，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唐森站在一旁，听得心如刀绞，忍不住开口。
“就算他们有错，你也不能用杀人这种方式啊！”
“我情绪一激动就控制不住自己，张大爷怕我迟早会暴露，就自己动手了…… 这根本不在我的计划里。”
依雪的声音哽咽着，眼泪汹涌而出。
“他把所有罪都揽了过去，就是想护着我……”
唐森看着她痛哭不止的样子，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里满是无奈。
封乐跋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沉重：“依雪，去自首吧。”
依雪慢慢止住哭声，眼神里反而透出一种异样的平静，像是卸下了所有重担。
“我会的。”
她刚要站起身，唐森却一把拉住她：“依雪，别这样！”
依雪往楼梯口冲去，唐森见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心理学大师，怎么成破案高手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立刻追上去紧紧抱住她，任凭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手。
“依雪，你听我说！” 唐森的声音带着哭腔，“就算你利用了我们，我也一点都不恨你。”
“我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察觉到这一切！要是能早点出现，也许我能帮你把那些人的丑事公之于众，也许能帮你讨回公道，根本不用走到这一步！”
依雪在他怀里停止了挣扎，眼泪再次决堤：“谢谢你，唐森…… 放开我吧。”
“你拦不住一个真心想死的人。”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我真的很后悔，没能早点遇到你。”
“还记得你第一天来学校吗？大家都围着封乐跋问东问西，我远远看着你一个人站在旁边，就特别想走过去跟你说说话。”
“其实从你上电视讲那些案子的时候，我就很崇拜你了…… 我看出来你那时候想有人能陪你聊几句，我真的很想过去，可一想到马上就要利用你，又怕让你失望，就没敢踏出那一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越发微弱：“我的仇恨早就把我困住了，谁都懂不了那种痛……”
“不，我不会放开你！”
唐森抱得更紧了。
“就算你觉得回不了头，就算我心里再痛，我也不会放你走！我们认识才一周，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了解你，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两人僵持了许久，依雪因为情绪过度激动，体力不支，身子一软，彻底瘫在了唐森怀里。
封乐跋在一旁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无奈：“带她去警局吧。”
唐森猛地抬头，眼里带着乞求：“封乐跋，我们能不能…… 能不能不告发她？不给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吗？求你了！”
封乐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沉重的理智：“唐森，不是我狠心。”
“你自己还是博士，该明白国法无情，如果她是被冤枉的，我们拼尽全力也要帮她洗清。”
“可现在，她确实杀了人，就算我们不说，警察迟早也会查到，到时候罪加一等，她只会更痛苦。”
“每天活在恐惧里，提心吊胆，那才是真正的煎熬。”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真为她好，就让她去面对该面对的。”
“这就是我们每个人都逃不开的人生，不是吗？”
唐森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说：“你说得对。”
他低头看着怀里虚弱的依雪，轻声说：“依雪，别怪我们，好吗？我们都是为你好。”
“相信我，真正的解脱不是逃避，是坦然面对。”
依雪的眼皮动了动，几不可闻地应了两声：“…… 好…… 好的……”
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斜射进来，把一切都染成了昏黄。
这黄昏的光，从未如此刺眼，又带着如此浓重的悲伤，笼罩着三个各怀心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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