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2日的杭州，春阳透过阿里巴巴总部的落地窗，在马云办公室的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他捏着支钢笔，指尖在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上滑动，屏幕上的股市行情图像条倔强的鱼——腾讯的股价在大盘震荡中逆势微涨，蓝线末端那抹不易察觉的上扬，刺得人眼睛发沉。
“马总，致一科技的最新市值出来了。”十八罗汉之一的蔡崇信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打印报告，纸页边缘被风卷得微微发卷，“2.35万亿，比咱们阿里多出700亿。”
马云“嗯”了一声，目光没离开屏幕。他想起五年前第一次听说“致一科技”时，那还只是个注册在钱江新城的小公司，注册资本栏里的数字在一众互联网巨头里像粒不起眼的沙。谁能想到，短短五年，这颗沙竟长成了足以并肩的山。
“查清楚背后的掌舵人了？”他转着钢笔，笔帽在桌面上敲出轻响。
蔡崇信把报告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页：“公开信息显示是位女性高管，姓沈，具体名字没披露。圈内都叫她‘女版巴菲特’，投资眼光毒得很，从腾讯到大疆，出手就没失过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更奇的是，听说她是华裔身份，背后有东南亚的家族资本撑腰，行事特别低调。”
马云的指尖停在触控板上。“姓沈？”他眉峰动了动，脑海里突然闪过母亲常挂在嘴边的话，“你外婆家那边，有个远房妹妹叫沈露，后来去了杭州……”
蔡崇信没接话，只是把报告翻到另一页，上面贴着张模糊的侧影照片——女人站在新加坡鱼尾狮公园前，穿着白色西装套裙，长发被海风掀起一角，侧脸轮廓在夕阳里透着清冷。“这是上个月在沈振新的投资年会上拍到的，”他说，“沈振新你知道吧？马来西亚那个投资集团的总裁，外界说他是这位沈女士的堂叔。”
马云盯着照片看了半晌，钢笔在指间转得更快了。他想起小时候跟着母亲回绍兴老家，总能见到个比他小几岁的女孩，梳着羊角辫，跟着外婆家的表妹跑东跑西。那女孩眼睛很亮，像含着星子，笑起来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后来搬家去了杭州，就断了联系，只记得母亲说过，那孩子的奶奶，好像就叫沈露。
“马总，您怎么了？”蔡崇信见他走神，轻声提醒。
“没什么。”马云摇摇头，点开阿里的股权结构图。密密麻麻的外资股东名字像张网，把决策权裹得密不透风。前阵子跟雅虎谈判时，对方一句“按持股比例投票”，就让他憋了满肚子火。他看着屏幕上“软银持股39%”的字样，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腾讯股权结构——创始人团队持股超过50%，那个神秘的沈姓股东虽然占了21%，却明明白白写着“放弃投票权”。
“你说，”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探究，“要是当年阿里没引那么多外资，会不会不一样？”
蔡崇信沉默了。这是他们这些年心照不宣的痛。十八罗汉当年凑钱创办公司时，谁也没想到资本的水会这么深，等反应过来时，船早己被外资的浪推着走，想掉头都难。
傍晚回到家时，张瑛正在厨房炖红烧肉，香气漫了满屋子。“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她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妈下午来电话，说表妹寄了些老家的笋干，让我给你留着。”
马云换鞋时，瞥见玄关柜上放着个信封。“这是什么？”他拿起信封，里面掉出张照片。
是张老照片，泛黄的相纸上，两个小孩坐在青石板上。男孩穿着白衬衫，咧着嘴笑，手里攥着个弹弓；女孩扎着羊角辫，靠在男孩肩头，手里举着颗红樱桃，侧脸的梨涡在阳光下特别显眼。
“妈寄来的，”张瑛擦着手走过来，指着照片，“她说这是你十岁那年，带着表妹在老家拍的。你看这小丫头，跟你现在电脑里那个‘女版巴菲特’像不像？”
马云的呼吸顿了顿。他把照片凑近灯光，手指抚过女孩的脸——那眉形，那眼尾的弧度，甚至连嘴角梨涡的位置，都跟蔡崇信报告里那张侧影照片惊人地重合。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像能看透人心，跟他记忆里那个追着他要弹弓的小丫头，一模一样。
“妈还说，”张瑛拿起笋干袋，“表妹的奶奶沈露，跟咱妈是亲姐妹。当年沈露嫁到杭州，生了个女儿叫沈芳，后来听说沈芳的女儿特别能干，在杭州开了家大公司……”
马云手里的照片“啪”地掉在地上。他突然想起致一科技的注册地址——钱江新城那栋最高的写字楼，而沈露的家，不就在附近的中式别墅区？他想起腾讯逆势上涨的股价，想起致一科技五年间2.35万亿的市值，想起那个“不干涉运营”的承诺，想起母亲说过的“沈露家的丫头，从小就会算账，比男孩还机灵”……
厨房里的红烧肉咕嘟作响，肉香混着笋干的清鲜漫过来。马云弯腰捡起照片，指尖微微发颤。他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处致一科技总部的灯火，那片亮在暮色里的光，像极了小时候表妹眼睛里的星子。
“原来……是她啊。”他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
张瑛端着红烧肉从厨房出来时，看见丈夫正对着照片出神，窗玻璃上的倒影里，他眼底既有恍然大悟的释然，又有几分说不清的复杂。她没多问，只是把筷子放在他手边：“吃饭吧，肉再炖就老了。”
马云拿起筷子，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软糯的肉香在舌尖散开时，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表妹拿着颗樱桃递给他，奶声奶气地说：“表哥，这个甜，给你吃。”
原来这么多年，那个递樱桃的小丫头，早己长成了能在资本浪潮里掌舵的人。而他这艘被外资推着走的船，终于在自家门口，遇见了一片熟悉的岸。
夜色渐深，阿里总部的灯火还亮着，而几公里外的致一科技大厦，顶层的书房里，沈诗涵刚签下一份新的投资协议。窗外的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出嘴角那抹浅浅的梨涡，像极了老照片里那个举着樱桃的小姑娘。
作者“穿越神探夏洛克”推荐阅读《致一风华沈家两代的商海与星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AC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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