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粥的甜香刚漫过灶台,院外突然传来苏清棠带着哭腔的呼救,那吴侬软语混着碎石碰撞声,在空旷的山谷里荡出回声。
江心月正擦碗的手一顿,红枫骨珠在粗瓷碗沿撞出轻响,她朝沈槐安递个眼色,两人同时贴紧门缝往外瞧。
“宿主!宿主!紧急主线任务触发!”
小施的声音在识海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从西域教徒手中拯救苏清棠,任务成功奖励两千善缘点及一次抽奖机会,失败将迎接天雷惩罚!”
沈槐安的指尖猛地攥紧门框,目光扫过院中的情形——六个蒙面人正围着苏清棠主仆。
为首者头戴尖顶皮帽,腰间挂着的青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开口是砂砾般的西域腔调:“这荒山野岭的,喊也没用,乖乖跟我们回圣山祭献。”
苏清棠的月白裙裾被碎石划破,露出的脚踝蹭着青黑苔藓,哭腔里裹着江南口音的软糯:“我只是随商队来此的茶商之女,你们认错人了……”
“少废话!”另一个蒙面人拽住她的发髻,西域话混着生硬的中原官话,“圣女梦中亲指,必须带一江南女子回去,晚了要受火刑的!”
沈槐安的目光落在他们腰间的火焰纹章上,小施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宿主,敌对目标为西域黑火教教徒,擅长使用与锁链,宿主需注意他们袖口的香囊。”
江心月凑到沈槐安耳边:“沈公子,要不要救下她们?”
沈槐安点点头。
江心月忽然用手肘碰了碰他,朝院角的柴房努嘴——那里堆着养父劈好的硬木柴,最上面压着根手臂粗的铁撬棍。
她的指尖在门板上飞快划了个“引”字,沈槐安立刻会意,悄悄摸到灶房角落的火折子。
“宿主!教徒左袖藏着迷烟,右靴有倒刺!”小施的预警刚落,就见为首的蒙面人突然从袖中摸出个黑布包,看模样正要撒出。
“动手!” 沈槐安扬声的同时,己将火折子掷向院中的干草堆。
火星子遇着干燥的草料“腾”地燃起,浓烟裹着槐花香冲天而起,呛得教徒们连连后退。
江心月趁机抄起铁撬棍冲出,红裙扫过碎石堆,带起的沙砾像撒了把碎金。
“哪来的野丫头!”教徒们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挥刀乱砍的动作却带着章法,弯刀在烟雾里划出幽蓝的光。
江心月不与他们缠斗,铁撬棍横扫过去,精准地砸中最左侧教徒的手腕,弯刀“当啷”落在碎石堆里。
她正要去拉苏清棠,却见沈槐安己从另一侧冲出,手里还握着那把搅粥的木勺,勺柄上沾着的米粥在山风里凝成白霜。
“宿主!用木勺格挡!他们的刀淬了蛇毒!”小施急得跳脚。
沈槐安的动作却不慢,木勺看似随意地一挑,竟顺着刀势将教徒的弯刀引向旁边的老槐树。
刀锋嵌入树干的刹那,他己拽着苏清棠的丫鬟退到安全处,指尖在丫鬟肩头飞快点了两下——那是刘管家教的解穴手法,防止她被惊吓过度动弹不得。
“点子扎手!”为首的教徒终于冲出烟雾,青铜铃的响声在山谷里格外刺耳,“结火阵!”
五个教徒突然围成圈,腰间的火焰纹章同时亮起红光,竟在地上映出个诡异的火圈。
苏清棠眼底满是绝望:“那是……那是西域的邪术……”
“宿主!他们在启动祭献阵法,三分钟内不破阵,苏清棠会被火纹吞噬!”小施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攻击阵眼处戴银铃的教徒!”
沈槐安的目光立刻锁定为首者,对方的银铃正在火圈中心泛着冷光。
他忽然将木勺掷向火圈边缘,吸引教徒注意力的瞬间,己抄起江心月扔来的铁撬棍,借着浓烟掩护冲向阵眼。
“小心!”江心月的短匕同时脱手,擦过沈槐安的耳畔,正中右侧教徒的咽喉。
红枫骨珠在她腕间转得飞快,映得她眼底的厉色比火圈更烈,“东边是河流,别退那边!”
沈槐安没回头,铁撬棍带着风声砸向为首者的青铜铃。
青铜碰撞的脆响里,火圈的红光突然黯淡下去,教徒们发出痛苦的嘶吼,面罩下渗出的血珠滴在碎石上,竟冒着诡异的白烟。
“破阵了!宿主快带苏清棠离开!” 沈槐安趁机拽起的苏清棠,却见她怀里掉出块玉佩,玉上雕刻的江南水纹在火光下格外清晰。
这玉佩他认得——十年前生父赠给杭州茶商苏家的信物,怎么会在她身上?
“沈.....许公子小心你后面。”江心月一脚踢开与其缠斗的人,红裙沾着的血珠混着槐花瓣,像极了山寨后山燃得最烈的枫林,“快躲开!”
带着青铜铃铛的男子此时己经七窍流血,却还是举起砍刀劈向两人。
沈槐安回过神,抱起苏清棠,连忙使用流云踏风步才堪堪躲开劈下来的砍刀。
推开苏清棠后,从储物手镯中取出匕首,快步飞身上前,一下就划破了来人的脖子。
看到沈槐安没事,江心月才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到沈槐安身边,查看起了他有没有受伤。
江心月狠狠地打了一下沈槐安,眼里满是嗔怪和担心:“刚刚还在打斗,你怎么能分神呢?差点就出事了。”
“江姑娘,我没事,放心好了。”
江心月走到那具戴着青铜铃的尸体踹了一脚,青铜铃滚落的声响里,竟掉出张羊皮卷。
“宿主!发现隐藏线索!”小施的声音透着兴奋,“这是黑火教的祭坛地图!”
沈槐安回过头才发现苏清棠己经走到自己两个侍女旁边,两人看起来都受了不轻的伤。
沈槐安用顶门杠死死抵住柴房门,转身时见苏清棠主仆仍在发抖,便朝江心月偏了偏头:“劳烦江姑娘照看她们片刻。”
江心月刚将羊皮卷塞进袖中,闻言点了点头,红枫骨珠随着动作轻响:“你当心些。”
她望着沈槐安的背影,忽然补充道,“黑火教的人靴底有倒刺,别被绊倒。”
沈槐安的脚步顿了顿,没回头,只举了举手中的铁撬棍,身影便消失在门后。
茅草屋里只剩灶膛里的火星噼啪作响。
江心月搬过三只粗瓷碗,从锅里舀出槐花粥,推到苏清棠面前时,才发现这江南女子的手仍在抖,瓷碗碰着桌面发出细碎的颤音。
“喝点热的吧。”江心月的声音放软了些,用木勺搅了搅粥里的槐花,“那些贼人都死了,不用害怕了。”
苏清棠先缓过神,端起碗一饮而尽,眼泪混着粥水滚落:“多谢姑娘相救。”
“你们是从杭州来的?”江心月忽然问,目光落在苏清棠怀里的水纹玉佩上。
苏清棠捏着玉佩的手猛地收紧,点了点头:“家父是杭州苏家的苏明远,姑娘认得?”
江心月刚要答话,就听见院外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紧接着是沈槐安压抑的闷哼。
她立刻抓起短匕往门口冲,红裙扫过灶台时,带起的火星子落在地上,烫出几个小黑点。
院中的情形让她心头一紧——沈槐安正被三个折返的教徒围攻,左臂被划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珠滴在碎石上,竟冒着诡异的黑烟。
为首的教徒举着弯刀劈来,刀身泛着幽蓝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宿主!毒素正在扩散!再不处理会麻痹神经!”小施的声音在识海尖叫,“可恶,商场要到二级才能解锁。”
沈槐安咬着牙避开刀锋,铁撬棍横扫过去,将一人撞进柴堆。
他瞥见江心月冲出来,忽然朝她扔过样东西:“接住!”
江心月伸手一捞,竟是那枚从教徒身上搜出的青铜铃。
她瞬间会意,指尖捏住铃舌用力一拧,铜铃突然发出刺耳的锐响,围攻的教徒动作顿时迟滞,面罩下露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这个青铜铃能扰乱他们的心神!”沈槐安趁机踹倒一人,铁撬棍精准地砸在最后一个教徒的膝弯。
江心月挥着铜铃冲上前,锐响在山谷里回荡,教徒们果然捂着耳朵连连后退。
沈槐安趁机抓起地上的弯刀,利落干脆地解决了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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