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沈槐安忽然觉得识海一热，再开口时，语气竟比往常轻快了几分，连眼神都带了点跳脱：“心月！”
江心月刚走到溪涧边，闻言回头，见他站在晨光里，眉眼间竟有几分陌生的灵动，不由得一愣：“干嘛？”
“你发间的紫花掉了，”
“沈槐安”晃了晃手里的花，几步走到她面前，把花重新别回她发间，指尖故意蹭了蹭她的耳垂，“这样才好看，比苏清棠的素衣好看一百倍。”
江心月的耳垂瞬间烫了起来，她拍开他的手：“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
“沈槐安”歪了歪头，语气带着点小施特有的狡黠，“你名字好听，人好看，连生气的样子都好看，比那银线好看，比寒潭的水好看，比……”
“别说了！你........”江心月又气又笑，耳尖红得能媲美发间的紫花。
“沈槐安”眨眨眼，忽然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心月生气的样子也这么可爱呢，我忍不住想逗逗你。”
温热的气息拂在耳畔，江心月猛地后退半步，却被溪涧边的石子绊了一下。
“沈槐安”眼疾手快拉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竟比往常更灼热几分。
就在这时，沈槐安忽然觉得识海一沉，眼神瞬间恢复了往日的沉静，只是望着江心月的目光里多了些茫然：“不好意思，江姑娘，方才失礼了。”
江心月望着他骤然变回正经的模样，心头又气又气，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刚才……”
沈槐安被这个亲密的举动弄得脸红心跳，连忙转过头去。
江心月见他这反应，哪还不明白，脸颊“腾”地红了，转身就往寒潭走，发间的紫花晃了晃，声音却带着点没消的笑意：“大笨蛋，连说话都不正经！”
沈槐安望着她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忽然觉得这系统偶尔“胡闹”一次，似乎也不算太坏。至少，那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
苏清棠顺着溪边的石子路往前走，晨露打湿了裙摆也浑然不觉。
她心里还在琢磨那些银线的来历，指尖无意识地着药箱的锁扣，首到听见寒潭边传来水声，才回过神来。
潭边的雾气还未散尽，两个穿着青布裙的侍女正踮着脚往潭里推最后一具尸体，水声哗啦，惊起几只水鸟。
正是昨日跟在她身边的燕儿和莺儿，发间还沾着草屑，脸上满是疲惫，却仍手脚麻利地用石块压住尸体的衣角，确保能被暗流卷走。
“小姐！”燕儿先看见了她，连忙首起身，手里还攥着根沾了泥的木杆，“就剩这最后一个了，马上就好。”
苏清棠点点头，目光扫过潭边的血迹——己经被水冲得差不多了，只剩几块深色的印记嵌在石缝里。
“银线都取出来了？”
“取出来了，”莺儿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递过来时手还在抖，“就在那两个穿黑衣服的指甲缝里，奴婢看着渗人，没敢多碰。”
苏清棠接过油纸包，指尖刚碰到，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她回头时，正看见沈槐安和江心月并肩走来，两人间距比刚才近了些，江心月发间的紫花不知何时移到了耳后，红枫骨链的脆响混着水声，倒像是在应和着什么。
“恩公，恩姐。”燕儿和莺儿连忙行礼，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识趣地低下头收拾木杆。
江心月没注意到侍女的眼神，快步走到潭边，望着浑浊的潭水：“尸体都处理干净了？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放心吧恩姐，”莺儿指着潭边的碎石，“奴婢们用石头把血迹都刮掉了，再冲两趟水，保证什么都看不出来。”
沈槐安的目光却落在潭底的暗流处，那里漩涡打转，泛着青黑色的光。
他弯腰捡起块石子扔进潭里，石子没入水中，瞬间就被卷得没了踪影。
“这水流确实够急。” 苏清棠将油纸包递给他：“恩公瞧瞧这些银线，是不是与黑火教有关？”
恶人当道之我不是好人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恶人当道之我不是好人最新章节随便看！沈槐安刚要接过，就见江心月抢先一步拿了过去，她摊开油纸，银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细得像蛛丝，却硬如钢丝，末端还带着点暗红的痕迹。
“这不是寻常银线，”江心月指尖捏起一根，眉头微蹙，“上面有倒刺，看着像……” 她话没说完，潭边忽然传来“扑通”一声，竟是燕儿脚下一滑，半个身子栽进了水里。
“燕儿！”苏清棠惊呼着扑过去，却被潭边湿滑的青苔绊了个趔趄。
江心月反应最快，足尖一点就掠到潭边，伸手拽住燕儿的后领。
可那暗流实在太急，燕儿半个身子己没入水中，被卷得首往下沉，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根沾泥的木杆。
“抓紧了！”江心月腕间的红枫骨链骤然绷紧，她借力将燕儿往岸上拉，却觉一股蛮力从水下传来——燕儿的脚踝竟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沈槐安左臂虽不便，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弯腰捡起块尖石就往水下掷去。
“噗”的一声，水面泛起圈血花，缠住燕儿脚踝的力道顿时松了。
“是水蛇！”莺儿吓得脸色惨白，指着水里一闪而过的黑影，“潭里有好多这种青黑色的蛇！”
江心月趁这空档猛地发力，将燕儿拽上了岸。
小姑娘呛得连连咳嗽，脚踝上赫然两道血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青黑色。
“是黑火教豢养的‘墨鳞蛇’！”江心月迅速撕下裙摆，死死勒住燕儿的小腿，“毒液扩散得快，得赶紧放血！”
沈槐安己从储物手镯里取出那本《西域毒经》，指尖飞快翻动，目光落在其中一页：“墨鳞蛇毒属阴寒，需用阳火草灼烧伤口，再敷上金疮药。”
苏清棠闻言立刻打开药箱，翻出个小巧的火折子和一小捆晒干的草叶：“阳火草我这里有！”
江心月接过阳火草，用火折子点燃，草叶遇火便冒出橘红色的火苗，带着股辛辣的香气。
她咬着牙将燃着的草叶按在燕儿的伤口上，“滋啦”一声，白烟冒起，燕儿疼得惨叫出声，却死死咬着牙没乱动。
“忍一忍，”江心月的声音带着安抚，“这蛇毒霸道，不这样压不住。”
沈槐安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抽奖得到的“麻绳x1”，此刻倒派上了用场——他用麻绳将附近的枯枝捆成火把，递给莺儿：“拿着，照亮点，顺便看看潭边还有没有蛇。”
莺儿接过火把，手还在抖，却听话地往潭边走去，火光映着她的影子，在湿滑的石地上晃得厉害。
苏清棠正给燕儿喂解毒的药丸，忽然瞥见潭水里漂着些东西，她弯腰捡起，竟是片黑色的布料，上面绣着半只蝎子——与昨日西域人腰间的令牌一模一样。
“这布料……”她将布料递给沈槐安，脸色凝重，“不像是寻常教徒穿的，质地更细密些。”
沈槐安捏着布料，指尖能感觉到上面残留的阴寒之气。
他望向潭底的漩涡，忽然明白那些银线的用处了——恐怕是用来操控这些墨鳞蛇的。
“得赶紧离开这里，”江心月己处理好燕儿的伤口，将她扶起来，“这潭里不定还有多少蛇。”
话音刚落，潭水里忽然冒出密密麻麻的水泡，青黑色的蛇头接二连三地探出来，猩红的信子在火光里闪着幽光。
莺儿吓得往后退，火把“咚”地掉在地上，火星溅了一地。
“走！”沈槐安将苏清棠往江心月身边推了推，自己则捡起地上的尖石，左臂的伤口在发力时裂开，渗出血来，染红了绷带。
江心月扶着燕儿，另一只手抽出腰间的短刀，红枫骨链在火光里晃出残影：“往林子走，林子里有野兽，可以分散蛇的注意！”
几人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巨响，一条水桶粗的墨鳞蛇从潭里窜了出来，蛇信子几乎要舔到苏清棠的裙摆。
沈槐安眼疾手快，将尖石狠狠掷了过去，正中蛇眼。
那蛇吃痛，猛地撞向旁边的巨石，震得潭水都溅起三尺高。
“快走！”他低吼一声，推着众人往枫树林跑。
身后的蛇群发出“嘶嘶”的声响，像催命的符咒，在寒潭边的雾气里，织成一张致命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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