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桔梗市像被一层薄纱裹着,雾霭在石板路上缓缓流动,脚踩上去仿佛踩着揉碎的云絮,带着的凉意。叶凡背着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包站在“樱花旅馆”的木牌下,背包侧袋里的精灵球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咔啦”声——那是伊布和钢炮臂虾在里面不安分地动着。他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窗台上还留着昨晚小蓝忘拿的素描本,风吹过纸页,露出上面钢炮臂虾举着双钳的涂鸦。
“来啦来啦!”小蓝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她举着成都图鉴一路小跑,镜头正对着路边矮墙上的尾立。那只棕白相间的精灵歪着头,用爪子挠了挠圆滚滚的肚皮,突然对着镜头啄了啄,吓得小蓝差点把图鉴掉在地上,引得周围一阵轻笑。尾立却像是觉得有趣,扑棱着翅膀飞到她的肩头,对着图鉴里自己的照片歪头打量。
“风速狗,慢点跑!”小娜的声音紧随其后,赤色皮毛的精灵正兴奋地在石板路上转圈,鼻尖几乎贴地,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樱花香。它尾巴尖的火焰被晨雾熏得微微发蓝,扫过地面时,竟将几片落在地上的樱花花瓣卷了起来,像提着一串粉色的小灯笼。小娜弯腰系鞋带时,风速狗突然停下来,用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背,喉咙里发出温顺的呜咽,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撒娇。
小颖蹲在旅馆门口的花坛边,指尖拂过妙蛙花叶片上的露水。晶莹的水珠顺着叶脉滚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凉丝丝的。妙蛙花的花苞轻轻晃动,一根细小的藤蔓悄悄伸出来,卷住她垂在肩头的发丝,逗得她笑着拍了拍花苞:“别闹,要出发了哦。”藤蔓却像是舍不得,又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才缩回去。
美奈子站在队伍最后,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被风吹乱的发梢。空中的闪电鸟突然俯冲下来,展开的翅膀带起一阵气流,将她发间沾着的樱花花瓣吹得西散纷飞。女孩笑着抬手,指尖刚触碰到神兽的羽翼,就被它用喙尖轻轻啄了啄手心,像是在说“别担心”。闪电鸟的尾羽闪过一道细微的电流,在空中划出银色的弧线,将一片飘向美奈子眼睛的花瓣弹开,动作轻柔得像怕弄疼她。
“幸福蛋,检查好药箱了吗?”牡丹的声音温柔得像晨雾,她正帮怀里的幸福蛋调整蛋形背包的背带。淡粉色的治愈光晕从幸福蛋的手心溢出,落在牡丹的指尖,带着暖暖的温度。背包侧袋里的伤药瓶轻轻碰撞,发出“叮叮”的脆响,那是昨晚牡丹特意为可能受伤的精灵准备的。幸福蛋突然伸出小手,递过来一颗用叶子包着的浆果,那是它今早在旅馆后院摘的,红彤彤的,看着就很甜。
“都准备好了吗?”小颖从背包里掏出地图,铺在旅馆的石阶上。地图边缘己经被翻得有些卷边,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着路线——红色是己走过的路,蓝色是待挑战的道馆,还有用粉色圈出来的,是牡丹记下的精灵中心位置。她的指尖点在桔梗市下方的红点上,“下一站是桧皮镇,虫系道馆的馆主叫阿笔,听说擅长用虫系和草系的组合技。”
“虫系啊……”叶凡摸着下巴,目光落在妙蛙花身上,“正好可以试试你新练的阳光烈焰,说不定能克制它们。”妙蛙花像是听懂了,花苞微微挺起,叶片上的脉络泛起淡淡的绿光。
“等等!”小蓝突然指着街角的早餐摊,那里飘来甜甜的香气,“我昨天听旅馆阿姨说,桔梗市的樱花馒头是用晨露和新摘的樱花做的,不吃就太可惜了!”她拉着小娜的胳膊晃了晃,尾立也配合地对着早餐摊的方向啾啾叫,像是在帮腔。
早餐摊的竹篮里堆着粉白色的馒头,面团上还印着樱花的纹路,蒸腾的热气裹着清甜的香气,引得钢炮臂虾从叶凡的背包里探出半个身子,钳口“咔哒咔哒”地响。阿姨笑着递过用纸袋包好的馒头,“刚出锅的,趁热吃!”美奈子刚咬下一口,樱花馅的清甜就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闪电鸟落在她的肩头,用喙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嘴角,眼神里满是期待。“给你。”女孩笑着撕下一小块递到它嘴边,神兽小心翼翼地叼住,喉咙里发出满足的低鸣,尾羽的电光都柔和了几分。
叶凡咬着馒头,突然想起昨晚的旅馆小院——美奈子坐在廊下,借着月光对着三枚精灵球轻声说着什么,雷丘、刺甲贝和尖牙陆鲨的精灵球上分别映着她的影子,球身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回应;小蓝趴在石桌上,铅笔在素描本上沙沙作响,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趴在旁边打盹的皮丘,嘴里念叨着“眼睛要画得更圆一点”;小娜和风速狗在院子中央练习火焰漩涡,赤色的火焰在月光下泛着金边,映着两人专注的侧脸,连呼吸都同步了似的;小颖和牡丹坐在台阶上整理背包,牡丹从药箱里拿出绷带,小颖则数着道馆徽章的盒子,两人时不时低声讨论着桧皮镇的虫系精灵,声音轻得像怕吵醒睡着的精灵。
“吃饱了就出发吧!”小蓝把最后一口馒头咽下去,将地图折成小块塞进裤兜。她摸了摸怀里的霏欧纳,清凉的舒适感传来。“从桔梗市到桧皮镇要穿过阿露夫,据说有很多夜行性的精灵,比如戴鲁比和梦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遗迹。”
一行人沿着樱花大道往城外走,阳光终于穿透薄雾,在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路边的樱花树像是被叫醒了,花瓣乘着风,在空中打着旋儿落下,铺得地上像一层粉色的地毯。闪电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突然俯冲下来,用喙尖指向通往阿露夫遗迹。它尾羽的电光在阳光下闪着,像是在说“往这边走”。
钢炮臂虾不知什么时候从精灵球里钻了出来,正举着双钳在地上蹦蹦跳跳,钳口还夹着一枚刚捡的樱花花瓣。它突然对着前面的风速狗晃了晃花瓣,赤色的精灵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对着它龇牙一笑,尾巴尖的火焰“噗”地喷出一小团火星,吓得钢炮臂虾连忙蹦回叶凡脚边,却又忍不住举着花瓣偷偷看过去,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对了!”小蓝突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掏出几个刻着不同名字的徽章盒,“昨天赢的飞翼徽章,大家都收好了吗?别弄丢了。”
美奈子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徽章盒,打开时,金属的光泽在阳光下晃了晃——里面除了新得的飞翼徽章,还有之前在关东收集的几枚,整整齐齐地排着队。她轻轻抚摸着飞翼徽章上的飞鸟纹路,轻声说:“桧皮镇的徽章,我也会努力拿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坚定的劲儿,连指尖都微微收紧了。
叶凡回头望了一眼渐渐远去的桔梗市,道馆顶端的飞鸟雕塑在晨光中闪着金属的冷光,像是在目送他们离开。他挥了挥手,像是在和这座飘着樱花香的城市告别,又像是在对自己说“继续前进吧”。
队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樱花大道的尽头,只有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卷着花瓣,一路追向他们前进的方向。远处的阿露夫遗迹轮廓渐渐清晰,山顶的雾气像一条白色的腰带,山脚下的树林里传来精灵的鸣叫,像是在对这群远道而来的训练家,发出最热烈的邀请。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林,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叶凡一行人站在岔路口,路牌上“阿露夫遗迹”几个字己被风雨侵蚀得有些模糊,旁边的箭头指向一条被藤蔓半掩的石阶路,石阶缝隙里钻出的野草在风中轻轻摇晃。
“地图上说从这里走能抄近路到桧皮镇,”小颖摊开地图,指尖划过标注着遗迹的符号,“不过要穿过阿露夫遗迹的外围。”
小蓝举着图鉴对着路牌拍照,镜头里突然闯入一只探头探脑的未知图腾。那只红色的象形文字精灵悬浮在半空,身体上的“?”符号闪了闪,突然对着图鉴屏幕撞了一下,吓得她差点把设备摔在地上。“这就是遗迹里的未知图腾吗?”她眼睛一亮,连忙调整角度,“听说它们是古代文明的象征呢。”
风速狗突然对着石阶深处低吼一声,尾巴尖的火焰微微绷紧。小娜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只见石阶尽头的石门后,隐约有蓝色的光点在闪烁,像是某种精灵的眼睛。“里面好像有动静。”她握紧了腰间的精灵球,“要不要小心点?”
美奈子肩头的闪电鸟突然展开翅膀,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尾羽的电光在空中划过弧线,照亮了石门上刻着的奇异纹路——那些纹路像是由无数未知图腾的符号组成,在电光下竟微微发亮,仿佛活了过来。“它好像在说里面没问题。”美奈子轻轻抚摸着神兽的羽翼,“也许只是野生精灵在里面栖息。”
牡丹抱着幸福蛋,指尖泛起淡粉色的治愈光晕:“不管怎样,大家跟紧点,别掉队。”幸福蛋也伸出小手,对着石门的方向晃了晃,像是在打招呼。
叶凡率先踏上石阶,脚下的碎石发出“咯吱”的轻响。石阶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风化的雕刻,有的像展翅的飞鸟,有的像蜷缩的虫类,和桔梗道馆的图腾隐隐有些相似。“这些雕刻……”他伸手触摸石壁,指尖拂过一道凹槽,“好像在记录什么故事。”
刚走到石门下,一阵风突然从遗迹深处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无数只未知图腾从石壁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它们悬浮在空中,身体上的符号各不相同,有的是“!”,有的是“○”,像是在无声地传递信息。小蓝的图鉴突然发出“嘀嘀”的提示音,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未知图腾群,疑似在守护遗迹核心。”
“它们好像没有敌意。”小颖看着一只“△”符号的未知图腾,对方正歪着头打量她的妙蛙花,花苞里的藤蔓好奇地伸出来,轻轻碰了碰未知图腾的身体,引得对方欢快地转了个圈。
闪电鸟突然对着遗迹深处鸣叫一声,像是在回应什么。石门后的蓝色光点越来越亮,隐约传来水流的声音。叶凡看了眼伙伴们,目光里带着询问:“要进去看看吗?说不定能发现些有趣的东西。”
小蓝己经举着图鉴往前跑了两步:“当然要去!说不定能拍到未知图腾的进化形态呢!”风速狗也兴奋地摇着尾巴,跟着她往石门里钻,小娜无奈地笑了笑,连忙跟上去。
美奈子看着那些悬浮的未知图腾,突然觉得它们的排列方式有些眼熟——像极了昨晚在桔梗市旅馆里,闪电鸟用尾羽在地上划出的电光轨迹。她抬头看向肩头的神兽,对方正对着遗迹深处点头,像是在说“走吧,里面有秘密”。
一行人走进石门的瞬间,身后的未知图腾突然集体亮起,将石阶路照得如同白昼。那些奇异的符号在石壁上流转,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遗迹深处,更多的秘密正藏在阴影里,等着被这群带着好奇的训练家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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