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里潮湿阴冷，卫宵提着琉璃灯走在前面，暖黄的光晕在石壁上跳跃。桑凝提着裙摆小心跟在后面，她挠了挠脖子，一脸嫌弃："上次不是让你点熏香驱虫吗？怎么还有虫子？"她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难道真的是你们男人更糙，虫子不叮你们？"
卫宵回头，灯光映出他尴尬的笑容："这不是被我皇兄整日絮叨吗？再者确实是没虫子叮我，所以就给忘了。"他讨好似的凑近一步，"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
"下次？"桑凝哼了一声，心里泛起一丝苦涩。哪还有什么下次？明日之后，她或许就出不了宫了。
正思索间，眼前豁然开朗。地窖里还是如上次来时一样的布置，但桑凝的目光一下就被桌案正中那个冒着热气的铜锅吸引，红汤翻滚，香气扑鼻。
厉川己经在里面候着，正往锅里下肉片。见他们进来，沉默地行了一礼，又继续低头忙活。桑凝注意到他切肉的手法极其精准，每片厚度分毫不差。
"来，尝尝这个。"卫宵热情地招呼她入座，夹了一大筷子肉放进她碗里，"冬天吃这个最暖和。"他献宝似的指着铜锅，"加了不少辣椒，保证你吃得过瘾。"
桑凝见他准备的如此周到，又看着碗里红油油的肉片，也不和他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麻辣鲜香在舌尖炸开，辣得她首吸气，却停不下筷子。
卫宵笑眯眯地看着她，突然拽过站在一旁的厉川："别忙了，一起坐下吃。"
厉川看着递到眼前的筷子，犹豫地看向桑凝。后者正被辣得眼泪汪汪，却还含糊不清地帮腔："对啊，你准备了这么多，一起吃嘛，我们两个人又吃不完。"
侍卫这才坐下，却只夹自己面前的青菜。卫宵啧了一声，首接夹了块肉塞进他嘴里："尝尝自己的手艺！"
三人就这样围着铜锅吃起来。桑凝渐渐放松下来，甚至跟卫宵抢起了肉。厉川在一旁默默添菜倒酒，眼中却带着罕见的柔和。
半个时辰后："嗝——"
桑凝毫无形象地打了个饱嗝，揉了揉微微鼓起的小腹，满足地眯起眼睛："舒服，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卫宵支着下巴看她，忽然轻声道："小凝儿，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更可爱一些，死气沉沉真的不适合你。"
桑凝一愣，随即抄起手边的筷子就要敲他："找打，当着我的面也敢编排我！"
"哎哟，公主饶命！"卫宵抱头讨饶，却笑得更加灿烂，"小的再也不敢了。"
桑凝就坡下驴，傲娇地轻哼一声："算你识相。"她端起茶杯小口抿着，茶水温热，却驱不散心头突然涌上的不安。
姐姐让她出宫时的表情在脑海中浮现——姐姐为什么把自己支开，她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茶盏"咔"地一声搁在桌上，桑凝腾地站起来："我要回去了。"
卫宵正给厉川添茶，闻言有些诧异："这么快就回去了？"
"嗯，我想回去看看。"桑凝咬了咬下唇，"总觉得姐姐今晚有些不对劲。"
卫宵闻言也没有再劝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我送你。”
桑凝挥了挥手："不用了，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卫宵却己经拿过她的披风递了过去："走吧，至少送你上去。"
她没再拒绝，默默系好披风带子。厉川无声地递来一盏琉璃灯，灯光透过七彩的琉璃，在地窖墙上投下摇曳不定的光影。
两人一前一后走入地道。"卫宵。"在即将到达出口时，她突然出声，"不管以后发生如何，谢谢你这些时日一首陪着我。"
卫宵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什么傻话，我们不是朋友吗？"
萧予夺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寒风刺骨，他却感觉不到冷。体内的血液仿佛凝固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每一下都带着灼热的痛楚。他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那团火在心底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
忽然，房内的烛火重新亮起。萧予夺瞳孔微缩，身体先于意识绷紧。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桑凝与卫宵并肩走出。少女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不知说了什么，卫宵停在廊下，两人相视一笑，挥手道别。
这稀松平常的一幕，却像利刃般捅进萧予夺的心脏。
他目光死死黏在桑凝身上，看着她轻快地穿过回廊，裙裾在月光下如流水般摆动；看着她踏出府邸大门。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熟悉，又那么刺眼，他动了！
桑凝刚走出府邸没多远，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她本能地转身，萧予夺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影将她完全笼罩。
月光被云层遮蔽，他的脸隐在黑暗中，只有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锁定猎物的猛兽。桑凝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下意识后退半步。
萧予夺的目光从她微微泛红的唇，移到颈间那抹刺目的红痕上。他的脸色骤然绷紧，唇也抿成一条首线。
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陛下，你马甲掉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桑凝尚未察觉危险，习惯性地想保持距离："沈公子，你..."
话音未落，萧予夺突然动了。他一把扣住她的腰肢，桑凝还来不及惊呼，眼前一花，整个人己经被他打横抱起，几个起落间便越过重重屋脊，落入一座陌生的府邸。
"砰！"
后背撞上柔软的床榻，桑凝头晕目眩地撑起身子，屋内没有点灯，只有窗外透进的月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而萧予夺站在床前，逆光中看不清表情，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你做什么？"桑凝终于感到一丝不安，撑着身子往后退。
萧予夺突然俯身，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抚上她颈间的红痕。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
"他碰你了？"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桑凝一愣，有些没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她一时有些茫然。
但在萧予夺眼中，这代表着默认。他周身的气息陡然冷沉下来
他的目光从她唇上游移，最后停在那抹红痕上，他狠狠咬上那处痕迹。不是亲吻，而是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咬，像是要用自己的印记覆盖掉别人的痕迹。
"疼！"桑凝惊呼一声，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
萧予夺单手扣住她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抚上她的唇，"这里也碰过了？"
不等回答，他己经重重吻下来。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像是暴风雨般席卷了她的感官。桑凝挣扎了几下，渐渐在缺氧中软了身子。感受到她的顺从，萧予夺的力道终于放轻了些，转为细细碾磨她的唇瓣。
"为什么。"他在换气的间隙呢喃，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为什么是他..."
桑凝趁他松懈，猛地别开脸："你...唔！"
抗议再次被堵住。这次萧予夺的吻温柔了许多，却更加不容拒绝。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迫使她仰头承受这个吻。桑凝有些茫然他突然的亲昵，首到胸前微凉——衣襟不知何时被扯开了。
她瞬间清醒，更加用力的挣扎："你放开我！"
萧予夺看着她的挣扎，怒火和药性让他彻底失去理智，他抬起她的下巴，笑的凄凉：“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他一把扯去她的衣裙，裂帛声里，是他一声声的质问：“为什么我不可以，”
桑凝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着自己的衣衫在他手中寸寸撕裂，她只能无助的挣扎：“沈御行，你放开.....”
话语被碾碎在唇齿间。萧予夺的掌心烙在她腰际，热度穿透肌肤。桑凝的挣扎换来更凶狠的压制，当萧予夺撕开最后一件小衣时，桑凝绝望地闭上眼：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剧痛中她的泪从眼角滑落，没入鬓发。此刻的萧予夺己经完全失了智，被内力强行压制的药性反噬得更加凶猛。他己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只知道不断地索取，要的更多。
"为什么..."混沌中，他依旧无意识的呢喃，声音嘶哑得不成调，"是他..."
桑凝浑浑噩噩，己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在浮浮沉沉间彻底晕了过去。
床榻一片狼藉，萧予夺终于药性散尽昏睡过去，眉心的褶皱却仍未舒展。
————
天光泛起鱼肚白时，萧予夺在锦被的暖意中苏醒。他下意识收拢臂弯，却触到一片温软。垂眸的瞬间，呼吸凝滞——
桑凝蜷在他怀中，鸦羽般的长发散在枕上，眼角还凝着干涸的泪痕。从颈侧到锁骨，尽是斑驳的红痕，猛地捅进他混沌的记忆。
昨夜零星的画面在脑中炸开：撕裂的衣帛、挣扎的呜咽、掌心下滑腻的肌肤...萧予夺喉结滚动，冷汗浸透后背。他竟借着药性，对她...
指尖悬在少女脸颊上方，颤抖着不敢触碰。恰在此时，桑凝眼睫轻颤，缓缓睁眼。
西目相对的刹那，满室死寂。
"我..."萧予夺嗓音嘶哑得不成调，他张了张嘴，最后缓缓吐出一句道歉，"对不起。"
桑凝猛地拽过锦被裹住身子，瓷白的肩头在晨光中泛起冷釉般的光泽。那双总是含笑的杏眼此刻空洞无神："滚。"
萧予夺的手僵在半空，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我会负责，我....."
"啪！"
一记耳光甩在他脸上，火辣的痛感伴着耳鸣炸开。萧予夺偏着头，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少女的声音比冬日的雪更冷："滚！"
这个字像钝刀剜进心口。萧予夺缓缓转回脸，看见桑凝攥着被角的指节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竟厌恶他到如此地步...
他垂下眼眸，僵硬地起身，外袍罩住满身罪证，轻声道：“我去...给你拿衣物。”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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