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起身走到书架前,伸手从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物件,又踱步回来,随手将那东西丢给萧予夺。
萧予夺抬手接住,定睛一看,是一个青瓷小瓶,触手微凉。他抬头投去不解的目光。
萧珩重新落座,淡淡道:"在一起时也不知道悠着些,不怕她再次有孕?"
萧予夺一怔——他还真没想到这个问题。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就听父亲继续道:"避子药,男子服用的。我用不上了,给你了。"
"父亲你......"萧予夺抬眸。
萧珩知道他想问什么,不以为意道:"吃多了,生不了了。"
萧予夺呆了一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萧珩见他这副模样,挑眉道:"你那什么眼神?我这个年纪,难不成你还想我和你母亲再给你生个弟弟妹妹?"
"那倒没有......"萧予夺一噎,他只是有些惊讶罢了。
萧珩端起茶盏抿了一口:"那药短期吃没事。等名分的事解决了,还要不要孩子,你自己决定。"
萧予夺点了点头,将瓷瓶收入袖中:"多谢父亲。"
萧珩摆摆手:"你也不小了,这些事我也懒得说你,你自己思量。"
书房内一时陷入沉默。窗外传来几声鸟鸣,衬得室内更加静谧。萧予夺着袖中的瓷瓶,思绪万千。与桑凝和好后,他只想与她亲近,时时刻刻在一起,却从未考虑过这些。父亲给的药,却似当头一棒,是啊,名分的事还未解决,若她再次有孕,岂不是....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头思绪。
萧珩放下茶盏,轻声交代:"这药是阿团..."话到嘴边顿了顿,换了个称呼,"这药是她师公制的。她或许认得,服药的事,最好与她说一声,避免她误会。"
萧予夺点头应下,指尖无意识地着袖中的瓷瓶。瓶身冰凉,却仿佛带着灼人的温度。
"名分的事解决了,孩子呢,你如何打算的?"萧珩抬眼看向儿子,目光如炬。
书房内一时静谧,窗外鸟鸣啁啾,衬得父子二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晰。萧予夺沉默片刻,声音低沉:"孩子的事,可以采用您当初的方案。"他斟酌着词句,"便对外公布说我游历时被五公主所救,互不知身份情况下成婚,孩子也是那时有的。后因误会,分隔两地。这次联姻,得以重逢,解开误会。"
萧珩沉默思索,半晌,他微微颔首:"到时候,找几个说书的,把这段编得缠绵悱恻些,问题应该不大。"
萧予夺唇角微扬:"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世人对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总是格外宽容。
"不过..."萧珩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南陵那边先处理好。桑落必须掌权,否则一切免谈。"
"己经安排妥当了。"萧予夺声音冷肃,"陈将军那边有叙舟在,我还是比较放心的。"
张叙舟——礼部尚书的儿子,他儿时的玩伴,这位尚书之子,十岁时不知什么原因弃文从武,十五岁便去边境,如今己经在边境待着了六年之久。
萧珩看着儿子的模样,也没再多说什么。既然他说能处理好,他便选择相信:"去吧,糯糯近来有些认人了。你多接触些,省得以后他不要你。"
提到儿子,萧予夺眸光柔和了许多。他站起身,对着父亲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刚走到门口,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让你母亲过来,有事找她..."
萧予夺脚步微顿,稍稍侧头看了眼父亲。萧珩只是低头淡定地喝着茶,面容在升腾的茶雾中若隐若现,看不出丝毫异样。
"嗯。"萧予夺淡淡应了一声,推门而出。
廊下的阳光正好,花园里,桑凝正抱着糯糯,与沈知楠说笑。孩子的咿呀声和女子的轻笑随风传来,为这园中添了几分温馨。
萧予夺站在廊下看了片刻,才迈步向她们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很稳,仿佛要将这幅画面深深烙印在心底。
桑凝抬头见他过来,冲他嫣然一笑。
萧予夺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接过孩子。小糯糯似乎认出了父亲,咧开没牙的小嘴,小手抓住他的衣襟不放。
沈知楠看着父子二人相似的眉眼,眼中满是温柔:"这孩子倒是越长越像你了。"
萧予夺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小人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糯糯立刻挥舞小手要去抓父亲的手指。
"母亲。"萧予夺突然开口,"父亲找您有事。"
沈知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也没多问,她起身理了理衣裙,俯身在孙儿额头上亲了一下:"祖母一会儿回来再陪糯糯玩。"
待沈知楠走远,桑凝才转头望向萧予夺:"王爷他找王妃..."
萧予夺唇角微扬:"没什么,不过是让我们独处罢了。"说着,他一手稳稳抱着孩子,一手牵起桑凝,向西苑方向走去。
他脚步沉稳,声音却异常柔和:"以后你带着孩子住西苑,那里离父亲他们的主院有些距离,不会打扰到阿凝。"
桑凝闻言有些无奈:"我没关系,你不用特地安排。"她犹豫片刻,"况且王妃喜欢孩子,我带着孩子住这么远,王妃她..."
话未说完,萧予夺便轻笑着打断她:"你多虑了。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陛下,你马甲掉了 "他的眼中闪着促狭的光,"父亲巴不得你带着孩子住远一些,他好与母亲独处。"见桑凝一脸难以置信,他补充道,"你与他们接触时间不长,时间久了就会明白,父亲有多喜欢缠着母亲了。"
桑凝眨了眨眼,实在无法将那个冷峻的摄政王与"喜欢缠着妻子"的形象联系起来。她眼中满是质疑:"真的?"
萧予夺见她不信,也没有多说,只低笑道了一句:"阿凝与他们多相处就知道了。"
书房里,沈知楠刚踏进书房,身后的雕花木门便"咔嗒"一声合上。她还未转身,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腰肢,一个转身,后背抵上了微凉的门板。
"做什么,吓死我了。"她轻捶丈夫的胸膛,萧珩身上的气息笼罩下来,他额头抵着她的,声音里带着不满:"安安,最近照顾着那个小崽子,己经冷落我很久了。"
沈知楠闻言一把推开他:"你收敛点,一会就要午膳了。"她绕过丈夫往书架走去,"如今你也是当祖父的人了,还这般像什么样子。"
萧珩跟在她身后,伸手拨弄妻子发间的玉簪:"当祖父怎么了?也没人规定当了祖父不能与妻子亲近吧?"
"别闹。"沈知楠拍开他的手,从架上随意抽了本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阿团让你节制些,你全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萧珩眯起眼睛,突然将人转过来按在书架上。他趁机将膝盖卡进妻子双腿之间:"安安嫌弃我老了?不中用?"
沈知楠有些无语的抬眼看他。就他这样还不中用?那他中用得是什么样?她叹了口气:"没有,琰之不老,厉害着呢。"
"安安,你很敷衍。"萧珩不满地咬她耳垂,满意地看到那片肌肤泛起薄红。
沈知楠瞪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他,走到一边的软榻坐下:"没有,琰之多虑了。"
萧珩站在原地没动。总感觉妻子方才那眼神是在嫌弃他,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起来。
难道真的老了?
他看着妻子如玉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又捏了捏腰间,眉头渐渐皱起。
沈知楠见他站在那里半天没动静,不由抬头看他,见他又是摸脸又是捏自己腰的,更疑惑了:"琰之,在做什么?"
萧珩不答,走到软榻前伸手抽走她手中的书,就开始解腰间的玉带,惊得沈知楠撑起身子:"你干什么,马上午膳了,别胡闹。"
话音未落己被压进软枕堆里。萧珩单膝抵在榻沿,衣袍大敞,露出里头的中衣。他俯身时一缕墨发垂落,扫过沈知楠的脸颊:"安安真觉得为夫厉害?"声音低得像是从胸腔震出来的。
沈知楠往后缩了缩,生怕他做些什么,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儿子和媳妇都在,再被他折腾的起不来床,那多丢人啊,于是她胡乱的点头:"嗯嗯,琰之很厉害..."
可她这幅模样看在萧珩眼里就是在敷衍他。他不死心继续追问:"和年轻时比呢?"
"你..."沈知楠气得想咬他。这人自己什么模样心里没数么?他这会有年轻有什么区别?倒来问她这种话。
见她迟迟不答,萧珩心凉了一截,自己当真不如以前了?萧珩忽然含住她耳垂轻轻一咬。沈知楠轻呼,慌忙去捂耳朵,却被他趁机扯开了抹胸。
"别...团宝他们..."抗议声被吞进唇齿间。萧珩吻得有些急切,像是要证明什么。沈知楠推拒的手渐渐失了力气,指尖揪住他散开的衣襟。
"王爷,午膳..."下人在门外刚出声,就听里头传来一声低喝。
"滚!"
沈知楠羞得把脸埋进丈夫肩窝。萧珩趁机将人抱起来往内间走,:"放我下来...嗯..."尾音陡然变调,原是萧珩在她颈侧轻咬了一口。
沈知楠被抵在梳妆台上时,铜镜里映出她散乱的云鬓和绯红的脸。萧珩从背后拥上来,下巴搁在她肩头:"安安,我没老。"语气竟带着几分委屈。
"嗯..."沈知楠有气无力地应着,忽然被转过来面对面抱起。妆奁里的珠钗叮咚作响,她慌忙环住丈夫脖颈:"你...轻点..."
花厅内,萧予夺抬眼瞥见那垂首退回来的侍女耳根通红,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
"父亲有事?"他声音平静,他轻轻发下茶盏。
侍女头垂得更低了:"回陛下,王爷说...说..."支吾了半天也没敢把那个"滚"字说出口。
萧予夺唇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知道了,下去吧。"
待侍女退下,萧予夺执起玉筷夹了些菜放进桑凝碗里:“吃吧,不等了。”
桑凝望着碗里的菜肴很是诧异:"啊?怎么不等了?"她有些迟疑道:"兴许有什么事耽搁了,要不...再等一会儿?"
"不用等了。"萧予夺舀了半碗汤推到她面前,"他们经常这样,不用管他们。"
"经常?"桑凝眨了眨眼,有些不解。
萧予夺低头喝了口汤,掩去眼底的笑意,并未多言。
他指着那些红油重辣的菜,"这些菜是母亲特意嘱咐厨房做的,多吃些。"
桑凝看着他淡定自若的模样,无奈地执起玉筷小口吃了起来。
萧予夺又夹了一筷子才放进她碗里。"饭后,带你去兽园看看?"
玉筷在桑凝指尖一顿,她抬起头:"雪豹没有都送去别苑吗?"
萧予夺唇角微扬,露出个极浅的笑:"没有,留了两只在府里。"他伸手拂去她鬓角的碎发,"要去看看吗?"
"嗯!"桑凝眼睛倏地亮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好奇与欢喜。
萧予夺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又往她碗里添了些汤:"吃吧,吃完带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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