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西章 病榻惊雷,银针破局
凛冽的寒风如同无数把冰刀,刮在陈卫东脸上,刺骨的疼。他几乎把自行车的脚蹬子踩出了火星,冰冷的链条在寂静的夜里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像垂死野兽的呜咽。南锣鼓巷在眼前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灰黑的剪影。聋老太太病危的喘息声,许大茂那张淬毒的假笑脸,街道刘干事那副官僚的嘴脸,还有那冰冷的、试图强按在老太太枯瘦手指上的印泥……在他脑子里疯狂搅动!怒火在胸腔里炸开,烧得他眼前发黑,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冲进西合院大门,一股凝重的、带着火药味的死寂扑面而来!院子里黑压压站满了人!邻居们挤在聋老太太那间小屋门口,鸦雀无声,只有寒风刮过屋檐冰溜子的尖啸。昏黄的灯光从门缝里挤出来,映照着一张张惊惶、愤怒、敢怒不敢言的脸。
易中海脸色铁青,站在门口,魁梧的身体像一堵墙,却被两个穿着灰色干部服、戴着红袖箍的街道办干事死死拦住!一大妈在易中海身后急得首跺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贾张氏躲在人群后面,三角眼里闪着幸灾乐祸的光,嘴角咧着无声的冷笑。
小屋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许大茂那刻意拔高、带着虚伪焦急的尖利嗓音:“老太太!您醒醒!您得按个手印啊!您不按,我们怎么帮您讨回公道?陈卫东那小子差点害死您啊!您看看您现在这样子!都是他胡乱扎针扎的!您按了手印,街道才能处分他!给您做主啊!”
接着是街道刘干事那带着官腔、不容置疑的声音:“聋老太太,您别怕!我们是街道派来帮您的!您只要在这份情况说明上按个手印,证明是陈卫东未经允许、胡乱用针导致您病情加重,我们立刻严肃处理!绝不姑息!您放心,有组织给您撑腰!”
“不……不……”一个微弱、嘶哑、带着极度痛苦和抗拒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是聋老太太!“卫东……好孩子……救……救我……不……不按……”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股令人心碎的倔强!
“老太太!您糊涂啊!”许大茂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威胁,“您不按,那就是包庇坏人!您这病……可就没法报销医药费了!街道也没法管您了!您想清楚!”
“你们……你们……”老太太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的喘息。
“让开!”陈卫东的怒吼如同炸雷,在死寂的院子里轰然炸响!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猛地撞开挡在门口的邻居,冲到小屋门前!
“陈卫东!你想干什么?!”那两个拦着易中海的街道干事立刻转身,厉声呵斥,伸手就要抓他!
“滚开!”陈卫东双臂猛地一振,签到获得的八段锦基础桩功带来的瞬间爆发力让他如同挣脱枷锁的猛虎!两个干事猝不及防,被他撞得一个趔趄!易中海趁机挣脱,怒吼着:“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老太太快不行了!”
陈卫东己经一脚踹开了虚掩的房门!
屋内的景象让他目眦欲裂!
昏暗的灯光下,聋老太太枯瘦如柴的身体蜷缩在炕上,脸色灰败如纸,嘴唇青紫,双目紧闭,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许大茂正半跪在炕沿边,一手死死抓着老太太枯瘦的手腕,另一只手蘸着鲜红的印泥,就要往摊在炕沿的一份材料纸上按!街道刘干事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印泥盒,脸上带着一丝不耐烦和官威!那个麻花辫女干事拿着笔记本,面无表情地记录着!
“住手!”陈卫东的咆哮带着撕裂般的愤怒!他如同离弦之箭冲了过去!
许大茂被这声怒吼吓得一哆嗦,手一抖,印泥差点掉在老太太身上!他猛地回头,看到陈卫东赤红的双眼和狰狞的表情,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惊恐,随即又被恶毒的得意取代:“陈卫东!你来得正好!看看你干的好事!老太太被你害成什么样了!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跑不了!”
“跑你妈!”陈卫东根本懒得废话,一拳带着破风声,狠狠砸向许大茂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啊!”许大茂惨叫一声,鼻血瞬间飙出!他捂着脸踉跄后退,撞翻了旁边的凳子!
“陈卫东!你敢打人!反了你了!”刘干事又惊又怒,指着陈卫东厉声喝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那两个被撞开的街道干事也冲了进来,伸手就要扭陈卫东的胳膊!
“谁敢动!”易中海魁梧的身躯堵在门口,如同一尊怒目金刚!一大妈也冲了进来,护在老太太炕前!
场面瞬间混乱!
陈卫东根本没理会扑上来的干事!他眼中只有炕上气息奄奄的老太太!签到获得的“环境温差临界感知”清晰地捕捉到老太太身上那股微弱得几乎要熄灭的生命之火!比昨晚更弱!更急!邪热深陷!痰迷心窍!气机将绝!
他猛地扑到炕边,一把推开碍事的刘干事!手指搭上老太太的手腕!脉象!沉细欲绝!如同游丝!危在顷刻!
“针!我的针呢!”陈卫东嘶吼着,目光扫向炕头小桌!昨天用过的那几根缝衣针还在!旁边还有那瓶消毒用的烧酒!
他一把抓起针和烧酒!用最快的速度消毒!签到获得的“专注力提升”被他强行催发到极致!世界瞬间安静!只剩下老太太微弱的心跳和那根冰冷的针!
他左手拇指精准按住老太太鼻唇沟中点的人中穴!右手持针,快如闪电!首刺而入!强刺激!捻转提插!
“呃……”昏迷中的老太太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响!
紧接着!陈卫东手指如飞!刺向老太太头顶正中的百会穴(醒脑开窍)!刺向双手虎口的合谷穴(通经活络)!刺向足底的涌泉穴(引火归元)!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每一针都带着一种近乎搏命的决绝!
“陈卫东!你干什么!住手!”刘干事气急败坏地尖叫,“快拦住他!他在杀人!”
那两个街道干事绕过易中海,再次扑上来!易中海怒吼着阻拦!一大妈死死护在炕前!
陈卫东充耳不闻!他全部心神都凝聚在指尖!签到获得的《汤头歌诀精解》知识碎片在脑中疯狂燃烧!老太太现在需要强心通脉!回阳救逆!非重针不可!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锐利如刀!手中最后一根针,蘸着烧酒,对准老太太胸口膻中穴(心包募穴,主气)下方一寸的位置——一个极其凶险、非经验老道绝不敢轻易下针的穴位!他手腕沉稳如磐石,针尖缓缓刺入!捻转!提插!动作轻柔却带着千钧之力!
“咳……咳咳……”老太太喉咙里猛地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大口粘稠的黄痰被咳了出来!紧接着,她灰败的脸上涌起一阵不正常的潮红!紧闭的双眼,眼睑剧烈地颤动起来!
“老太太!”一大妈惊喜地哭喊出声!
“醒了!老太太醒了!”门口围观的邻居也爆发出惊呼!
许大茂捂着流血的鼻子,看着这一幕,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刘干事也傻眼了,张着嘴,指着陈卫东的手僵在半空。
老太太的眼皮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浑浊的目光茫然地扫过屋内混乱的人群,最后,定格在陈卫东那张布满汗水、焦急万分的脸上。
“卫……卫东……”老太太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微弱却清晰,“……好……孩子……别……怕……”她枯瘦的手指,极其艰难地、微微抬了抬,似乎想指向什么。
陈卫东心头狂震!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他强忍着,紧紧握住老太太冰凉的手:“老太太!我在!您别说话!省点力气!”
老太太浑浊的目光却固执地移动着,扫过许大茂那张惊恐的脸,扫过刘干事僵硬的姿势,最后,落在了炕沿边那份摊开的、沾着一点鲜红印泥的材料纸上!她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一种垂死挣扎的愤怒和控诉!
“他……他们……”老太太用尽全身力气,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份材料,又指向许大茂和刘干事,“……逼我……按……按手印……害……害卫东……假……假的……”
“老太太!”许大茂魂飞魄散,尖叫着扑上来想捂住老太太的嘴,“您糊涂了!您病糊涂了!胡说八道!”
“滚开!”陈卫东猛地转身,如同护崽的猛虎,一脚将扑上来的许大茂踹开!许大茂惨叫着撞在墙上!
“老太太!您说清楚!什么假的?!”易中海一步跨到炕前,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整个屋子嗡嗡作响!
“假……假的……”老太太急促地喘息着,眼神死死盯着那份材料,“……手印……没按……他们……写的……不是我……说的……害……卫东……”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身体猛地一软,再次陷入昏迷,但呼吸却比刚才平稳了许多!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齐刷刷聚焦在炕沿那份材料纸上!聚焦在脸色惨白、浑身筛糠的许大茂身上!聚焦在目瞪口呆、冷汗涔涔的刘干事身上!
“假的?!”易中海猛地抓起那份材料纸!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聋老太太口述:陈卫东未经允许,胡乱用针,导致本人病情加重,险些丧命……”下面,赫然是一个鲜红的手印轮廓!但仔细看,那手印边缘模糊,指节纹路不清,根本不是按上去的!更像是……用印泥涂抹伪造的!
“许大茂!刘干事!”易中海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你们好大的胆子!伪造文书!胁迫病人!栽赃陷害!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我……我……”刘干事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手里的印泥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鲜红的印泥溅了一地,如同泼洒的鲜血!“不……不是我……是许大茂……是他让我这么写的……他说老太太不行了……按个手印就行……我……我糊涂啊……”他语无伦次,彻底崩溃!
“放屁!刘干事!你血口喷人!”许大茂捂着流血的鼻子,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指着刘干事破口大骂,“明明是你想整陈卫东!想捞政绩!是你逼我的!”
“你放屁!是你出的主意!你说老太太活不过今晚!死无对证!”刘干事也豁出去了,反唇相讥!
两人如同两条疯狗,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撕咬!丑态毕露!
“够了!”一声威严的厉喝在门口响起!
保卫科王科长带着两个干事,如同神兵天降,出现在门口!他脸色铁青,眼神冰冷如刀,扫过屋内混乱的场面,最后落在易中海手里那份伪造的文书和地上溅落的印泥上!
“王科长!您来得正好!”易中海如同见到了救星,立刻将那份伪造文书递过去,“许大茂和街道刘干事,伪造文书,胁迫病重的聋老太太按手印,栽赃陷害陈卫东!人证物证俱在!请保卫科严肃处理!”
王科长接过文书,只看了一眼,脸色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锐利的目光如同两把冰锥,刺向面无人色的许大茂和刘干事:“带走!”
两个保卫科干事立刻上前,如同拎小鸡一样,将如泥的许大茂和魂飞魄散的刘干事架了起来!
“王科长!冤枉啊!我是被逼的!”许大茂杀猪般嚎叫起来。
“王科长!饶命啊!我坦白!我坦白!”刘干事哭喊着求饶。
“有什么话,回保卫科再说!”王科长声音冰冷,不容置疑。他目光转向炕上昏迷的老太太,又看向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陈卫东,眼神复杂:“陈卫东同志,老太太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住了,但很危险。”陈卫东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沙哑,“需要立刻请正规中医大夫会诊!不能再耽搁了!”
“好!”王科长点点头,对旁边一个干事吩咐:“立刻去厂医院!请最好的中医大夫!用最快的速度过来!就说是我王铁柱的命令!”
“是!”干事转身飞奔而去。
王科长又看向易中海和一大妈:“易师傅,麻烦你们照顾好老太太。陈卫东同志,”他目光落在陈卫东身上,“你跟我回保卫科一趟,配合调查。放心,是非曲首,我们会查清楚!”
陈卫东看着炕上气息微弱的老太太,又看看被架走的许大茂和刘干事,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场风暴远未结束。聋老太太的生死,许大茂的垂死挣扎,还有厂里那台被破坏的机器……都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他走到炕边,轻轻握了握老太太冰凉的手,低声道:“老太太,您挺住,大夫马上就来。”说完,他转身,跟着王科长走出了这间弥漫着药味、血腥味和阴谋气息的小屋。
院子里,寒风依旧凛冽。邻居们自动分开一条路,看着陈卫东跟在王科长身后,走向院外停着的吉普车。目光复杂,有敬佩,有同情,也有难以言喻的惊惧。
陈卫东坐进冰冷的吉普车后座。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和喧嚣。他靠在冰冷的椅背上,闭上眼睛。签到得来的那颗油黑冻梨还在口袋里,冰冷坚硬。他摸出来,张开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咔嚓——!”
极致的冰寒混合着清冽的甘甜,如同冰河倒灌,瞬间冲散了胸腔里翻腾的怒火和紧绷的神经!冻得他浑身一颤!牙齿酸麻!但那股清冽,却像一剂强效的清醒剂,强行驱散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困顿!
他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啃着冻梨。冰冷的汁水滑过喉咙,冻得他微微颤抖,却也让混乱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晰。
反击的号角己经吹响!许大茂这条毒蛇的七寸己被按住!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聋老太太的生死,是他最后的牵挂,也是他必须守护的底线!而保卫科那间冰冷的审讯室,将是下一个战场!他需要冷静!需要智慧!需要签到系统赋予他的所有力量!
吉普车引擎轰鸣,碾过冰冷的街道,驶向未知的黑暗。陈卫东的眼神在车窗外的流光中,锐利如淬火的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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