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苏晴在衣柜里翻找丝巾时，手指突然触到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她心里咯噔一下，猛地拉开柜门——只见小满的泰迪熊被塞进了羊绒大衣的袖子里，旁边还挤着三只塑料小猪，最离谱的是，她上周刚买的羊毛围巾被缠成了麻花，绕在衣架上像条冬眠的蛇。
"林小满！"苏晴的声音穿透卧室门，正在客厅搭积木的女儿立刻举着块蓝色积木跑过来，"妈妈，隧道！"
苏晴这才发现，衣柜下层的隔板被抽掉了，挂满裙子的衣架之间，赫然架着林默做的酸奶盒小火车。小火车的车厢里塞满了小满的袜子，车轮上还沾着不知从哪蹭来的猫毛，正沿着挂满衣服的"轨道"缓缓前进——原来女儿把衣柜改造成了"小火车隧道"。
"我的羊绒衫！"苏晴心疼地拎起一件被踩在地上的米色羊绒衫，下摆沾着块巧克力渍，显然是小满昨天吃的熔岩蛋糕留下的"罪证"。她转头看向女儿，小家伙却指着衣柜顶上喊："宝宝！"
衣柜顶层的收纳箱被翻了下来，里面的婴儿袜撒了一地，而小满的布偶娃娃正坐在收纳箱里，身上套着苏晴的真丝睡裙，裙摆拖在地上像朵皱巴巴的白云。"娃娃穿裙裙。"小满踮着脚想把娃娃抱下来，差点带倒旁边的行李箱。
林默穿着西装从浴室出来，领带还歪在脖子上。看到衣柜前的"灾难现场"，他淡定地把领带解下来递给小满："来，给娃娃系领带。"
"林默！"苏晴气结，"你还帮着她胡闹？我这几件衣服加起来够买十个你的模型飞机了！"
"但模型飞机不会给娃娃系领带啊。"林默笑着把羊绒衫捡起来，用湿纸巾擦去巧克力渍，"你看，还能救。"他转头对小满说："小火车要开去火车站了，衣柜是放衣服的地方，不是隧道哦。"
小满似懂非懂地把小火车从衣架间挪出来，突然抓起苏晴的蕾丝手套往塑料小猪脚上套："猪猪戴手套，不冷。"
苏晴看着那三只套着蕾丝手套、穿着婴儿袜的小猪，突然没了脾气。她想起上周给女儿讲《三只小猪》的故事，说小猪们盖了漂亮的房子，大概在孩子眼里，给小猪戴手套，也是爱它们的一种方式吧。
七点半，苏晴总算把衣柜收拾整齐，羊绒衫送去干洗，真丝睡裙用蒸汽挂烫机处理过，连那三只戴手套的小猪都被安置在小满的玩具架上，像个微型仪仗队。
送小满去托儿所的路上，她发现女儿的小书包格外沉。拉开拉链一看，里面塞着半块面包、一把塑料小锤子、还有那只套着真丝睡裙的布偶娃娃。"你这是要把家搬去托儿所吗？"苏晴无奈地掏出面包，却被小满死死按住："给老师吃，老师辛苦。"
托儿所的张老师早就习惯了小满的"惊喜"。上周这孩子还把妈妈的口红带去给小朋友画腮红，结果全班十几个孩子都顶着红扑扑的脸蛋拍了合照，家长群里笑成一片。
"小满今天带了娃娃来呀。"张老师笑着接过书包，注意到娃娃身上的真丝睡裙，"这裙子真漂亮。"
"妈妈的。"小满挺起小胸脯，仿佛在炫耀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娃娃不冷。"
苏晴和张老师相视一笑。她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总把妈妈的丝巾系在芭比娃娃身上，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裙子。原来每个妈妈的衣柜里，小团子的拆家大作战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小团子的拆家大作战最新章节随便看！都藏着孩子偷偷编织的童话。
下午去接小满时，托儿所的户外活动区正上演着一出"大戏"——小满把所有小朋友的外套都堆在滑梯下，说是给小火车搭"山洞"，自己则穿着张老师的围裙，举着塑料锤子在旁边"指挥交通"，布偶娃娃被绑在滑梯顶端，像个视察工作的小国王。
"林小满！"苏晴刚喊出声，就见女儿举着件粉色外套跑过来，"妈妈看，猪猪的新家！"外套的帽子里塞着那三只塑料小猪，袖口还露出半截蕾丝手套。
张老师笑着解释："她中午吃饭时说，小猪们没有房子会被大灰狼吃掉，非要给它们搭个家。"她指了指滑梯旁的沙池，"你看，她还把自己的溶豆埋在沙子里，说要给小猪当粮食。"
苏晴走过去一看，沙池里果然插着几根树枝，树枝周围散落着彩色的溶豆碎屑，像片微型的"魔法森林"。旁边的石板上，用树枝写着歪歪扭扭的"家"字——大概是张老师握着她的手教的。
回家的路上，小满趴在婴儿车后座，抱着她的布偶娃娃和三只小猪，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歌。苏晴推着车走过小区的银杏林，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她突然觉得，那些被女儿折腾过的衣服、被埋在沙里的溶豆、被绑在滑梯上的娃娃，都是时光写给成长的诗，虽然字迹潦草，却充满真诚。
晚饭前，小满突然拉着林默往卧室跑，说是要"给爸爸看秘密"。苏晴跟过去一看，差点笑出声——衣柜的下层，被他们用小满的绘本搭了个小小的"房子"，布偶娃娃坐在里面，身上换了件小满的小熊睡衣，三只小猪守在门口，蕾丝手套被整齐地摆在"台阶"上。
"娃娃有家了。"小满得意地拍着小手，林默则举着手机拍照，嘴里念叨着："这创意可以申请专利了。"
苏晴走过去，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她想起早上被弄脏的羊绒衫，突然觉得那些污渍一点也不刺眼了。因为她知道，若干年后，当她再打开衣柜时，或许不会记得某件衣服的价格，却一定会想起某个清晨，女儿把衣柜变成小火车隧道时，眼里闪烁的星光。
睡前，小满非要抱着布偶娃娃睡觉。苏晴给她盖被子时，发现娃娃的小熊睡衣口袋里，藏着颗亮晶晶的东西——是她上周丢失的另一只耳钉，大概是女儿在衣柜里"开火车"时捡到的。
耳钉上还沾着点猫毛，却在月光下闪着温柔的光。苏晴把耳钉放进首饰盒，突然觉得这个被小团子搅得鸡飞狗跳的家，比任何精致的样板间都要珍贵。
夜深了，客厅里传来轻微的响动。苏晴走出去，看见林默正蹲在衣柜前，手里拿着卷尺比划。"你干什么呢？"她轻声问。
"我想在衣柜侧面装个小轨道，"林默回头笑了笑，"以后小火车就能在专门的隧道里跑了。"他指了指衣柜门上贴的卡通贴纸，"还能让娃娃住在这里，不占地方。"
月光透过窗户，照亮了衣柜门上小满画的歪歪扭扭的小火车，车头上还画着颗爱心。苏晴靠在丈夫肩头，突然期待起明天早上打开衣柜时，会看到怎样的惊喜——或许是小火车载着布偶娃娃去旅行，或许是小猪们在新轨道旁站岗，又或许，是女儿偷偷放进去的、想送给月亮的饼干。
毕竟，在这个充满魔法的衣柜里，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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