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横梁积着半寸厚的灰，小燕子蹲在上面，青布衫的下摆扫过蛛网，惊得几只夜蛾扑向火把。她的狼牙配饰在火光里忽明忽暗，映得手里的痒痒粉包像块不起眼的灰布——是小虫子刚让人送来的，据说撒在人身上，能痒得三天三夜睡不着。
"快！"她突然往下扔了个火折子，火星落在地道口的干草上，"用烟呛他们出来！"火折子滚到萧剑脚边，他正用刀鞘挑开最后一截引线，火药的硫磺味混着霉味飘上来，像极了那年方家被烧时的味道。
尔泰突然拽住他往后退，靴底在青砖上蹭出刺耳的响。"不对劲，"他的指尖在地道壁上摸了摸，沾了些潮湿的泥土，"这火药引线是新换的，鄂敏根本没想炸庙，是想引我们来！"
横梁上的小燕子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破败的神像上，碎成一片清脆的响。她抓起痒痒粉包就往下跳，落地时溅起的灰迷了敌人的眼——是几个戴着莲花纹面罩的黑衣人，刚从地道里钻出来，手里的短铳还冒着烟。
"乖乖隆滴咚！"她把粉包往为首那人脸上一撒，转身就踹倒另一个，"小虫子的宝贝，让你们尝尝厉害！"黑衣人突然痒得满地打滚，面罩掉在地上，露出张与鄂敏有七分像的脸——是他那庶子。
萧剑的刀快如闪电，架在鄂敏庶子脖子上时，对方还在拼命挠脸。"说！"刀穗扫过他胸前的莲花玉佩，"地道里还有什么？"玉佩上的刻痕硌得萧剑手心发疼，与晴儿银簪上的"明"字出自同一刻工。
紫薇突然从横梁上滑下来，金线绣的帕子裹着块从黑衣人身上搜出的木牌，上面刻着"恒记"二字，边角还沾着点胭脂红。"这是......"她的指尖在木牌背面划了划，摸到个凸起的莲花纹，"和济南胭脂铺的印章一样！"
地道里突然传来轰隆声，是傅恒的人炸开了另一头的入口。尔泰拽着小燕子往神像后躲，碎石溅在她的护心镜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响——是皇后给的凤纹镜，此刻倒成了盾牌。
"找到火药了！"傅恒的声音从烟雾里传来，他手里举着个账本，纸页被火药熏得发黑，"还有这个，记着江南盐引的去向！"账本封皮上的"恒记"印章，与木牌上的分毫不差。
鄂敏庶子突然咬碎嘴里的毒囊，黑血从嘴角淌下来，眼睛却死死盯着小燕子，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头里。"方之航的女儿......"他的声音像破锣，"我爹说了，你们方家......欠我们的......"
话没说完就断了气。小燕子突然攥紧尔泰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平安绳被勒得变了形。"欠他们的？"她的声音发颤，狼牙配饰撞在他的玉佩上，"我爹明明是被他们害死的！"
破庙外的晨露打湿了台阶，晴儿举着的灯笼在风里晃，光晕落在她刚从地道里捡的莲花纹令牌上。萧剑走过去时，她突然递出令牌，指尖触到他缠着绷带的手，像触到块冰。
"傅恒说，"她的声音轻得像雾，"这些令牌，是前朝宗室的信物。"令牌背面的刻字在灯笼下渐渐清晰——"反清复明"西个字，被人用刀划得歪歪扭扭。
小燕子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泪。她踢了踢地上的尸体，青布衫的下摆沾着的火药灰簌簌往下掉："就凭他们？也配谈复明？"尔泰突然按住她的肩，往东方指了指——天快亮了，第一缕光正刺破云层，照在破庙的匾额上，把"护国寺"三个字镀得发亮。
作者“壹思田心”推荐阅读《重生还珠燕泰之恋》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UB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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