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24日的杭州，暮色像块浸了墨的绒布，缓缓盖在1000平的中式别墅顶上。我坐在书房的梨花木书桌前，指尖划过笔记本电脑的触控板，屏幕上致一科技的股价曲线在21:00准时定格——7.9万亿的市值，比昨天又涨了1.2%。窗外的石榴树影投在宣纸般的窗纸上，晃得人眼晕。
“喝杯茶？”陈菲菲端着紫砂杯走进来，她穿着件月白色的旗袍，领口绣着细巧的兰草，和这中式书房的气韵浑然一体。26岁的她褪去了几年前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沉静，却依旧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藏着星光。
我接过茶杯，龙井的清香漫开来：“沈彤刚发消息，说她那个‘政务APP一键通’用户破亿了，想请全公司喝奶茶。”
“她那鬼点子，也就你敢纵容。”陈菲菲靠在书桌边，看我点开沈彤发来的截图——致一互联网软件应用公司的挂牌仪式上，24岁的妹妹穿着黑色西装，站在牌匾下比了个俏皮的剪刀手，身后的员工举着“跟着沈总闯”的牌子，笑得比她还欢。
“她从高中就靠写小说攒粉丝，现在管着几百号程序员，也算学以致用。”我想起沈彤刚进公司时，躲在会议室里啃泡面改代码，被技术总监投诉“不像副总像实习生”，如今她的名字，己经和“高效”“创新”绑在了一起。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奶奶沈露扶着爷爷沈浩华走进来。爷爷的腰不好，拄着根红木拐杖——那是爸爸陈铭文特意为他雕的，杖头刻着个小小的“酒”字。“浩浩，”奶奶指着墙上的《沈氏家乘》复刻本，“你妈刚才打电话，说琪露集团的股票又涨了，让你有空回临安看看。”
“妈现在是大老板了。”陈菲菲笑着给奶奶搬来太师椅，“57岁从超市做到食品集团，市值2588亿，比咱们致一的增速还快。”
我想起妈妈沈芳的琪露集团——临安县城的800平商场早己换成总部大楼，基层店员月薪8900加奖金，店长能拿到1.35万，比杭州的白领还体面。上次回家，妈妈拉着我看员工宿舍，说“955工作制不能改，店员也得有时间陪孩子”，语气里的骄傲，比谈股票时还甚。
“你爸呢？又去盯股市了？”爷爷的声音带着点酒气，他现在不怎么管酿酒铺了，却迷上了听爸爸讲投资。57岁的陈铭文，从红木家具老板变成投资人，每天雷打不动看西个小时盘，说“炒股和雕木头一个理，得沉得住气”。
“在二楼看盘呢，”陈菲菲往爷爷杯里添了点茶，“刚才还说，他投的那家新能源公司，今天涨停了。”
奶奶突然想起什么，从布包里掏出个红布包：“你小舅舅托人带来的，星畅集团的新茶，说是有机茶园刚采的。”她打开布包，一股清香漫开来，“他现在忙得很，当省长还兼着董事长，上周给你爷爷打电话，作者“穿越神探夏洛克”推荐阅读《双栖人生电商与笔墨》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说要在临安建个有机蔬菜基地，让你妈的商场专供。”
我望着窗外的庭院，月光把太湖石照得泛白，锦鲤在池子里甩尾，溅起的水花像碎银。这1000平的中式别墅，是去年特意为爷爷奶奶建的，青砖黛瓦，雕梁画栋，却在每个角落藏着现代生活的痕迹——爷爷的拐杖里有GPS定位，奶奶的账本记在平板电脑里，连厨房的灶台上，都摆着致一研发的智能调料盒。
“外面都说你是华裔富二代，”陈菲菲突然笑了，“新加坡、马来西亚的家族企业，海外投资大鳄叔叔……听得我都快信了。”
“总得有个身份挡挡麻烦。”我关掉电脑，起身走到她身边，“真把沈家的底细亮出来——唐朝皇亲后裔，临安超市老板娘的儿子，反而没人信。”
奶奶在一旁听着，笑得皱纹都堆起来：“管他什么身份，能让家里人安稳过日子，就是好样的。你看你妈，超市开成集团；你爸，木头雕成投资；彤彤，小说写成副总……咱们沈家，就没一个按常理出牌的。”
爷爷点点头，拐杖在地上轻轻敲了敲：“就像我酿的酒，新酒烈，陈酒醇，各有各的好。你们年轻人折腾互联网，我们老头子守着老规矩，不冲突。”
正说着，沈彤的视频电话打了进来，背景音吵得很，能听见她在吼：“这个bug必须今晚改完！明天政务大厅要上线新功能！”转头看见镜头里的我们，立刻换了副笑脸，“爷爷奶奶，哥，嫂子，我明天带同事回临安，尝尝妈商场的新点心。”
“让你妈多准备点，”奶奶对着屏幕说，“顺便问问你爸，他投的股票，能不能给我孙子留点压岁钱。”
挂了电话，二楼传来爸爸的欢呼声——大概是他买的股票又涨了。陈菲菲靠在我肩上，指尖在我手背上画圈：“还记得2013年在浙北的小书房里，你说想写个故事，主角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有个鬼点子多的妹妹，还有把超市开成集团的妈妈吗？”
“记得。”我望着窗外的月光，“只是没想到，故事里的人，都比我写的还厉害。”
深夜的风从庭院吹进来，带着石榴花的甜香。爷爷己经在太师椅上打盹，奶奶正给他盖毯子，爸爸还在二楼看盘，屏幕的光映在窗帘上，像片跳动的星子。我知道，这座中式宅院里的每个角落，都藏着比“华裔富二代”更珍贵的东西——是妈妈在超市货架间的脚步，是爸爸雕木头时的专注，是沈彤改代码时的较真，是陈菲菲递过来的那杯茶，还有爷爷奶奶眼角的笑纹。
这些加起来，才是真正的沈家。没有皇室后裔的虚名，没有富豪榜上的数字，只有一代又一代人，把日子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的踏实劲儿。就像书房墙上挂的那副对联，是爷爷写的：“千年家乘藏烟火，万里潮头看少年。”
月光正好，照得每个字都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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