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12日的贵州黔东南，秋雨洗过的苗寨像块浸了水的翡翠，吊脚楼的木楼角挂着一串串红辣椒，在雨雾里晃出细碎的光。张建军蹲在自家新盖的二层小楼前，用华硕笔记本登录王者荣耀，战队群里的消息正以每秒三条的速度刷新——“星畅战队”的成员们在晒这个月的收入报表，数字后面跟着的“万”字，在两个月前还只是梦里的符号。
“建军，邮政的人送奖金来了！”母亲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张建军合上电脑跑进去，看见穿绿色制服的邮递员正把一张汇款单递给父亲，上面的数字“128000”被红笔圈得醒目。
“这是……工作室的分红？”父亲的手指在数字上摸了又摸，烟杆掉在地上都没察觉。两个月前，这个家还靠着父亲打零工和母亲种玉米过活，人均年收入不足3000元，现在单月分红就够盖半栋楼。
张建军捡起烟杆塞回父亲手里，翻开手机相册——里面存着沈浩楠发来的照片：杭州致一科技总部的大屏幕上，滚动播放着星畅战队帮扶的10个村寨名单，每个名字后面都跟着“人均月收入8000+”的红色标识。
“沈总说，咱们村是西南片区的标杆。”他点开战队群里的视频，张大仙（张宏发）正举着话筒在颁奖现场说，“贵州的张建军团队，靠游戏道具交易和代练服务，两个月带动全村28户脱贫，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视频里的掌声还没停，院门外就热闹起来。邻村的年轻人扛着新配的电脑来请教，他们身后跟着村支书，手里攥着致一科技寄来的《电竞扶贫手册》，封面上的“星畅战队”logo被雨水打湿，却依旧鲜亮。
“建军兄弟，快教教我们！”邻村的李磊把电脑往桌上一放，屏幕上还停留在王者荣耀的登录界面，“我们按手册上的方法试了半个月，赚的钱比种一年土豆还多，就是不知道怎么扩大规模。”
张建军打开自己的工作室后台，密密麻麻的订单像片数字森林：“看见没？这是致一科技的智能派单系统，能根据咱们的段位和在线时间分配任务，新手先从简单的道具回收做起，熟手接代练单子，分工明确就不会乱。”他指着“公益账户”那栏，“每笔收入自动扣30%进扶贫基金，帮村里修公路、建基站，沈总说这叫‘取之于村，用之于村’。”
正说着，母亲端来刚煮好的酸汤鱼，香气漫了满院。张建军给每个人盛了碗，突然想起两个月前第一次接到战队任务的场景——他攥着旧手机在玉米地里打游戏，信号时断时续，现在却坐在有Wi-Fi的新屋里，用华硕笔记本带徒弟，这变化快得像场梦。
“昨天去镇上赶集，”村支书喝了口酒，脸颊泛红，“电信的人说，下个月要给咱们村装5G基站，致一科技掏的钱。以后打游戏不卡了，搞首播卖苗绣也方便。”
李磊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张大仙哥说，等咱们工作室流水破百万，就帮咱们对接星畅集团的有机牛奶代理，到时候线上卖游戏道具，线下卖牛奶，两头赚钱！”
雨停了，月亮从云里钻出来，照在张建军家的新楼上。他打开电脑，星畅战队的成员列表里，在线人数己经超过500人，分布在云南、甘肃、西川的10个村寨。后台数据显示，两个月来，这些曾经的贫困户靠电竞工作室，总创收突破8000万，人均收入从不足3000元冲到8000元以上，有6个人的个人财富甚至摸到了千万门槛。
“你看这个叫‘西北狼’的，”张建军指着排行榜第一的头像，“甘肃的，以前是放羊的，现在带了20个徒弟，上个月纯赚150万，在县城买了两套房子。”
李磊的眼睛亮了：“真的假的？游戏还能赚这么多？”
“不是游戏能赚，是找对了路。”张建军点开致一科技的扶贫专栏，沈浩楠的采访视频正在播放——“电竞扶贫不是让所有人都去打游戏，是用互联网的思维，把偏远地区的劳动力和城市的需求连接起来。星畅战队的意义，就是证明哪怕在峡谷里，也能走出致富路。”
夜渐深，苗寨的灯火次第熄灭，只有张建军家的窗户还亮着。他给沈浩楠发了条消息：“沈总，我们村的基站选址定了，下周就能动工。另外，我想把苗绣做成游戏皮肤的周边，您觉得可行吗？”
很快收到回复，附带一个“赞”的表情：“想法很好，让张大仙帮你对接设计团队。记住，脱贫只是开始，要让苗寨的文化也‘出圈’。”
张建军笑着回复“收到”，关掉聊天框时，看见工作室的订单提醒又亮了——新的代练任务进来了，来自上海的玩家指定要“王者段位”，报酬后面跟着一串零。他叫醒旁边打盹的徒弟，指着屏幕说：“开工了，这单做完，咱们就能给村小学买新电脑了。”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笔记本的华硕logo上，泛着温和的光。张建军知道，这两个月的变化只是个开始——当峡谷里的操作变成现实中的收入，当虚拟的战队连接起真实的村寨，那些曾经被大山困住的梦想，终将沿着网线，走向更远的地方。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500万的贵族八账号，和那句“游戏也能做公益”的承诺。
窗外的玉米地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像在为这群年轻人鼓掌。张建军想起父亲说的“以前靠天吃饭，现在靠手吃饭”，觉得这话没错——只是现在的“手”，敲的是键盘，打的是游戏，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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