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8日的杭州，云浮壹号别墅区的夜雾漫过1500平别墅的落地窗，将钱塘江的灯火晕成一片暖黄。我坐在书房的酸枝木书桌后，华硕笔记本的屏幕亮着，肖耀阳的脸出现在视频框里——惠州的夜色透过她身后的智能玻璃渗进来，让这位29岁的致一科技副总裁，看起来比财经杂志上柔和了许多。
“表妹，书收到了？”我敲了敲桌面，紫檀木书架上刚添了排新书，最显眼的位置放着她寄来的《孙子兵法》批注版，扉页上有她娟秀的字迹：“善战者，求之于势，不责于人”。
肖耀阳的指尖划过镜头外的书堆，声音带着笑意：“刚拆封，你推荐的那本哲学论集，里面关于‘资本本质’的论述，比华尔街的财经报告透彻多了。”她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炒股时翻两页，确实能稳住心态——上周星特币波动那阵，全靠这几本书压惊。”
我望着屏幕里的表妹，突然想起小姑奶沈露的话。她是奶奶的亲妹妹，现在在长沙的五星级酒店公寓养老院住着，每天练书法、听评弹，总说“耀阳这丫头，随她外婆，看着柔，骨子里有股狠劲”。算起来，我比她大半岁，却总觉得这位表妹的心智，比我沉稳得多。
“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更得懂怎么花。”我调出致一科技的海外账户，数字在屏幕上流动如星河，“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咱们得有个‘外界身份’。”
肖耀阳的眼睛亮了：“你是说……华裔富二代兄妹？”
“对。”我点开一份伪造的履历，“你叫Sophia Xiao，我叫Henry Shen，父母早逝，继承了海外信托基金，来中国投资只是‘兴趣使然’。”屏幕上弹出两张合成照片，我们穿着牛津大学的校服，背景是剑桥的剑河，“这样一来，致一和星畅的扩张，就不会被贴上‘家族企业’的标签。”
她拿起桌上的《孙子兵法》，翻到“兵者，诡道也”那页：“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这招够妙。”惠州那边的落地灯突然亮了，她赶紧调整角度，避开身后墙上“致一科技副总裁”的荣誉证书，“小姑奶知道吗？”
“暂时瞒着她。”我想起上周去长沙看小姑奶，她正跟养老院的老姐妹打麻将，手里的筹码比我给的零花钱还宝贝，“老人家就该享清福，这些弯弯绕绕，咱们扛着就行。”
视频里传来肖耀阳翻动书页的声音，她突然说：“上周去长沙看外婆，她给我看了你小时候的照片，穿开裆裤在橘子洲头跑，被奶奶追着打。”
我笑了，指尖划过书架上奶奶的遗像：“她还说我啥了？”
“说你三岁就抢她的毛笔，非要写‘致一科技’西个字，结果墨汁弄得满脸都是。”肖耀阳的声音软下来，“外婆说，现在的日子，比她年轻时想的‘好日子’，还好一百倍。”
书房的智能窗帘缓缓合上，隔绝了钱塘江的夜声。我看着屏幕里的表妹，突然觉得这“华裔富二代”的身份，不只是保护色，更是种责任。那些花不完的钱，终究要变成长沙养老院的空调温度、惠州工厂的955工作制、常德粉馆的扩张资金，变成普通人能摸到的“好日子”。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我再次强调，屏幕上的伪造履历开始加密，“法务部那边己经做好了万全准备，连瑞士银行的经理，都信了咱们这套‘继承故事’。”
肖耀阳举起《孙子兵法》，对着镜头晃了晃：“放心，表妹嘴严。”她的身后突然传来致腾APP的提示音，“对了，朋辉通过新能源维修站的面试了，没靠关系，纯凭自己的手艺。”
“这才是肖家的种。”我想起那个在洗车行埋头苦干的少年，突然觉得，比起我们这些“富二代”的伪装，那些靠双手挣生活的人，才是真的“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
挂视频前，肖耀阳突然说：“春节回长沙不？外婆说要给咱们包饺子，她新学了星畅有机面粉的做法。”
“回。”我望着窗外的云浮壹号别墅区，灯火如星，“到时候，咱们就以‘远房表兄妹’的身份见她，别提工作，只说‘来长沙旅游’。”
华硕笔记本的屏幕暗下去时，书房里只剩下书架上的书影。《孙子兵法》的纸页在夜风里轻轻翻动，仿佛在说：最高明的布局，从来都藏在最寻常的烟火里。而我和表妹的秘密，就像这1500平别墅的地基，深扎在故土之下，支撑着那些看得见的繁华——至于外界怎么看，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姑奶在长沙的养老院里，能安心打她的麻将；肖朋辉在惠州的维修站里，能靠手艺挣踏实钱；而我和表妹，能在这些“秘密”的掩护下，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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