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11日的惠州，陈江镇政府会议室的灯光亮得刺眼。镇长攥着份皱巴巴的文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鸿兴玻璃制品有限公司的破产清算报告上，“宝岛老板之子赌博亏空1.2亿”的字样，像根针戳破了镇上最后一点侥幸。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打在鸿兴厂区的铁皮屋顶上，噼啪声里裹着三百多名员工的焦虑。
“致一科技的人到了吗？”镇长抬头问秘书，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三天前，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给致一玻璃制品有限公司打了电话，没想到副总裁肖耀阳亲自回电，说“明天就带方案来”。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肖耀阳带着团队走进来，身上的风衣还沾着雨珠。29岁的女总裁把一份厚厚的规划书放在桌上，封面印着“致一玻璃惠州扩张计划”，旁边附着张地图——陈江、宝安、汕头三个红点被红线连起，像串即将点燃的火种。
“镇长放心，”肖耀阳的声音清亮，压过了窗外的雨声，“鸿兴的300名员工，我们全部接收。致一总部计划在惠州开三家子公司，陈江的负责特种玻璃生产，宝安的做研发，汕头的对接出口，总共能提供3万个就业岗位。”
坐在后排的肖耀国猛地抬起头，手里的安全帽差点掉在地上。他早上还在鸿兴的车间里，听工友们说“老板跑了，这个月工资悬了”，现在看着表妹拿出的录用名单，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岗位是“陈江子公司生产组长，月薪1.23万”。
“肖总，这……能行吗？”鸿兴的老员工王建国颤声问，他在玻璃厂干了十五年，从学徒做到领班，最怕的就是中年失业。
肖耀阳翻开规划书的薪资页：“普工月薪8000起，955工作制，干满两年分200平公寓。”她指着附件里的星畅合作协议，“食堂用的都是有机食材，上下班有免费班车，比鸿兴原来的福利只多不少。”
镇长看着致一提供的土地预审报告，陈江子公司就建在鸿兴老厂区的隔壁，连生产线都能首接改造利用。“宝岛老板留下的烂摊子，没想到你们接得这么快。”他想起上周去汕头考察，那里的致腾物流港正忙着扩建，“这三家子公司开起来，整个粤东的玻璃产业链都能盘活。”
肖耀华作为鸿兴前副总，此刻正帮着登记员工信息。他看着致一的工程师在车间里测绘，那些老旧的机器在他们眼里仿佛有了新生命。“耀阳说，要把鸿兴的老设备改造成光伏玻璃生产线，”他跟弟弟肖耀国说，“咱们这些老工人，终于不用怕失业了。”
雨停时，致一的招聘摊位己经在鸿兴厂区外支了起来。王建国的妻子带着孩子来送伞，看到招聘牌上的“五险一金+年终奖”，突然红了眼眶：“这下不用回老家种地了。”她指着远处的致一总部大厦，“我侄子在宝安的电子厂上班，说致一的食堂比家里吃得还好。”
肖耀阳站在厂区的空地上，看着工人们排着队填报名表，脸上的愁云渐渐散开。手机里弹出沈浩楠的消息：“汕头子公司的地皮批下来了，下个月动工。”她回了个“收到”，转头对镇长说：“等陈江的厂子投产后，我们想建个玻璃博物馆，把鸿兴的老机器都陈列进去——毕竟，这里藏着很多人的青春。”
傍晚的霞光透过云层，给鸿兴的铁皮厂房镀上了层金边。肖耀国拿着致一的录用通知书，突然想起大哥肖耀华的话：“有些厂子会倒，但人心倒不了。”他望着正在安装新招牌的工人，“致一玻璃陈江子公司”的字样在余晖里闪着光，像在说：旧的故事结束了，但新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陈江子公司的首条生产线启动。肖耀国站在操作台旁，看着玻璃液在新设备里流转，突然觉得那些关于“破产”“失业”的恐慌，都被这透明的暖流冲散了。而远处的宝安和汕头，致一的新厂区也在同步奠基，3万个就业岗位的承诺，正像玻璃的折射光，一点点照亮粤东的天空。
镇长在奠基仪式上说：“真正的企业，不只是赚钱，是能在风雨里给人撑伞。”台下的工人们使劲鼓掌，掌声里有对过去的告别，更有对未来的，踏实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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