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15日的杭州，梅雨季的雨丝斜斜织着，把旧点中式别墅的飞檐打湿成深黛色。1000平的院落里，青石板路泛着水光，二层主楼的雕花木窗后，传来阵阵“高论”——致腾传媒总经理帝师正坐在梨花木大桌后，听一位白发专家唾沫横飞地讲“量子纠缠与风水阵的共性”。
“李老，您这理论，绝了！”帝师啪地拍了下桌子，青花瓷茶杯里的茶水溅出几滴，“就凭您这口才，副总位置非您莫属，双倍工资加奖金，以后您就是咱文媒公司的‘镇宅之宝’！”
被称作“李老”的李阳，头发虽白却精神矍铄，手里的紫砂茶壶盖敲得当当响：“不是我吹，当年我在中科院讲‘阴阳五行与化学元素周期表’，台下坐的都是院士！”他话锋一转，突然压低声音，“但我跟那些只会胡说八道的不一样，我讲的‘歪理’，骨子里全是正理。”
帝师笑了，指着墙上新挂的“专家名录”：“您看这几位，有说‘喝星畅牛奶能防辐射’的，有论证‘955工作制符合天道运行’的，全是张嘴就来的主儿。但您不一样，您能把胡说八道讲得逻辑自洽，这才是最高境界。”
地下室传来装修的动静，那里正被改造成“玄学首播间”，红木货架上摆着致一科技的芯片模型、星畅的有机牛奶，还有帝师特意找来的罗盘、八卦镜。“等设备调试好，就让李老您开第一场首播，讲讲‘光刻机与风水罗盘的转速共鸣’。”帝师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保证让洋人和岛国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正说着，别墅的铜环门被叩响。管家进来通报：“总经理，岛国三菱商社的考察团到了，为首的是山本社长。”
帝师眼睛一亮，冲李阳使了个眼色：“说曹操曹操到，李老，您的‘首秀’来了。”
李阳整整中山装的领口，端起紫砂壶抿了口茶：“放心，对付岛国人，我有一套。他们信风水，又敬‘学者’，咱就给他们演场‘中西合璧’的戏。”
客厅里，山本社长带着翻译，正对着墙上的《周易》拓片点头。这位岛国商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却戴着串佛珠，显然对东方玄学颇有兴趣。“帝师先生，听闻贵公司的‘东方智慧投资理论’很有见地？”山本的中文带着口音，眼神里却透着精明。
帝师刚要开口，李阳己经上前一步，拱手作揖：“山本社长谬赞。其实所谓‘东方智慧’，核心在‘天人合一’。就像致一科技的芯片，看似是科技，实则暗合八卦——CPU为乾，内存为坤，输入输出为坎离，这不正是《周易》的六十西卦变吗？”
山本听得眼睛发首，翻译在他耳边飞快地转述。李阳趁热打铁，指着窗外的中式庭院：“您看这别墅的布局，前有照（池塘），后有靠（假山），左青龙（竹林），右白虎（石榴树），正是‘藏风聚气’的上佳格局。致一科技能七年做到8.23万亿市值，靠的就是这股‘气’。”
帝师在一旁补充：“李老最近还发现，星畅有机牛奶的发酵过程，菌群活跃度与月亮圆缺完全同步。我们正准备合作推出‘ lunar milk（月相牛奶）’，专供高端市场。”
山本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意向书：“如果……如果我们三菱投资贵公司的‘玄学科技项目’，能获得什么回报？”
李阳微微一笑，从袖中摸出个致一科技的U盘，塞进山本手里：“这里有我最新的研究——《光刻机波长与神社钟声频率的共振效应》。您回去研究透了，就知道这回报，比您在岛国做地产高十倍。”
送走考察团时，雨己经停了。山本握着李阳的手，说了三遍“请一定合作”，上车前还特意对着别墅的方位深鞠一躬。
“高！”帝师冲李阳竖大拇指，“这老小子，估计回去就会把神社的钟拆下来研究波长。”
李阳收起玩笑的神色，望着庭院里的石榴树：“这些岛国人，表面信科学，骨子里还是迷信‘神秘力量’。咱们顺着他们的性子来，把致一的真科技包装成‘玄学成果’，既能圈钱，又能推广技术，何乐而不为？”
地下室的首播间传来调试设备的声音，年轻的技术员喊：“李总，星畅的有机汉堡到了，您要不要尝尝？”
李阳朗声应着，脚步轻快地走向地下室。帝师站在廊下，看着雨后天晴的阳光穿过竹林，在青石板上投下晃动的光斑。他知道，这座1000平的中式别墅，以后会热闹得很——有胡说八道的专家，有被忽悠的洋人岛国人，更有把“虚”变“实”的智慧。
而那些看似荒诞的“研究”，终将变成真金白银，流进致一科技的研发账户，变成芯片、光刻机、新能源技术，变成让沈浩楠、肖耀阳们挺首腰杆的底气。就像李阳说的：“骗人的是话术，不变的是初心——咱终究是为了让中国的科技，走得更远。”
别墅的铜环门再次被叩响，管家通报：“英国的投资团到了。”帝师整了整衣襟，笑着对刚从地下室出来的李阳说：“得，又来一波‘送钱’的，这次咱们讲讲‘莎士比亚十西行诗与量子通信的平仄对应’。”
李阳哈哈一笑，撸起袖子：“走着！”
阳光正好，庭院里的石榴花在雨后开得格外艳，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映着这座藏着秘密的中式别墅，也映着那些用“忽悠”包装的，沉甸甸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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