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根生突然扑上来,用猎枪的枪托砸向刘易斯的膝盖。这一下又快又狠,刘易斯踉跄着跪倒在冰面上,背包里的水晶容器滚了出来,蓝光在雪地上炸开,照出三个人影——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百米外的冰丘上,穿着黑色的长袍,手里举着燃烧的火把,袍子上绣着银色的骨头图案。
“圣骨会的人!”王根生兴奋地大喊,竟然忘了按住刘易斯。刘易斯趁机抓住他的脚踝猛地一拽,男人摔在冰面上,猎枪滑出去老远。秀莲尖叫着扑过来,却被刘易斯反手抓住胳膊,他摸到女人袖口藏着的东西——是把锋利的冰锥,锥尖还沾着暗红色的血,不知是哪个倒霉蛋的。
“你男人昨天抢罐头时,捅了小林一刀吧?”刘易斯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老人不是掉进冰窟窿的,是被你们推下去的,对不对?”
秀莲的身体突然僵住,眼神里的狂热变成了恐惧。刘易斯趁机夺过冰锥,反手顶住王根生的喉咙,看着那些黑袍人越来越近,火把在冰面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让他们走。”刘易斯对秀莲说,冰锥在王根生的脖子上压出道血痕,“不然我现在就送他去见你们的神。”
秀莲的嘴唇哆嗦着,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十字架项链,举过头顶大喊:“他在这儿!神使在这儿!”
黑袍人加快了脚步,最前面的人举起权杖指向刘易斯,杖头镶嵌的红宝石在蓝光里变成了黑色。刘易斯突然笑了,他想起母亲说过,真正的神从不需要祭品,只有魔鬼才贪恋人血。他猛地把水晶容器往冰窟窿里一扔,蓝光在黑暗中划过弧线,像颗坠落的星星。
王根生和秀莲同时尖叫起来,黑袍人的权杖突然指向他们,火焰瞬间窜高,燎到了王根生的头发。刘易斯趁机踹倒秀莲,抓起地上的猎枪,朝着货轮的方向狂奔。冰面在脚下震颤,他能听见身后传来惨叫声和诵经声,混着冰面破裂的脆响,像场诡异的交响乐。
跑出很远后,刘易斯才停下来回头看。沉船的位置己经变成了个巨大的冰窟窿,黑色的海水翻涌着,偶尔有蓝光从深处窜起,像条不安分的蛇。黑袍人围着冰窟窿跪下,举着火把吟唱,王根生和秀莲被绑在十字架上,火把正慢慢靠近他们的衣角。
那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丢在了雪地里,正举着半块窝头,对着冰窟窿的方向咿咿呀呀地说话。刘易斯的心猛地一揪,刚要回去抱孩子,却看见小家伙突然指向他身后——那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老人,手里拄着根金属拐杖,拐杖头是朵银色的雪莲,正是昨天沉进冰窟窿的小林。
老人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片浑浊的白,他对着刘易斯笑了笑,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刘易斯看懂了他说的话——那是北方基地的手语,母亲教过他:“它在你身体里,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水晶容器明明被扔进了冰窟窿,可背包里依然烫得厉害。刘易斯低头时,看见自己的手心浮现出和水晶底座一样的纹路,蓝光正顺着血管往心脏的方向游走。远处货轮的方向传来钟声,是圣骨会的召唤钟,每声钟响都震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那个孩子突然对着小林的方向伸出手,嘴里喊着“爷爷”。老人弯腰抱起孩子,转身走向冰窟窿,他们的身影在蓝光中渐渐透明,像要融化在冰里。刘易斯的手心突然剧痛,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雪地上扭曲变形,背后长出对冰棱组成的翅膀,正随着钟声缓缓张开。
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靴底踩在冰碴上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不容错辨的韵律——那是母亲教他的步伐,能在冰面上悄无声息地靠近猎物。刘易斯猛地转身,看见个穿红围巾的女人站在那里,围巾在风中飘动,一半是中国红,一半是日本蓝,正是母亲织的那条。
女人的脸藏在围巾后面,只能看见双眼睛,和水晶容器里的光雾一模一样。她举起手,掌心对着刘易斯,那里也有个“神”字的印记,是用烧红的烙铁烫出来的。
“跟我来。”女人的声音很轻,却像首接响在他的脑子里,“他们要的不是容器,是你身体里的神格。”
远处的钟声突然变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冰窟窿里的蓝光骤然熄灭,黑暗中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像是整个沉船都沉进了更深的冰下。刘易斯握紧猎枪,看着女人掌心的印记,突然想起笔记本里被血渍糊住的字——“绝对降临,需要神使的献祭”。
他的目光越过女人的肩膀,看见雪地上出现了新的脚印,很大,带着三趾的爪痕,正从冰窟窿的方向往这边延伸,脚印周围的雪都融化了,冒着白色的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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