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北疆己经五日，一行人来到了西部边境。
这里是人族与妖族的分界线，再往前就是妖族的领地了。
"大家小心。"萧文瑞提醒道，"妖族向来不欢迎人类。"
"而且最近妖族内部似乎不太平。"云帆补充道。
他从路上遇到的商人那里打听到，妖族最近在进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管他呢。"灵蛇甩了甩尾巴，"我也是妖，应该没事。"
"你才刚化形没多久，在那些大妖面前不够看的。"毒姥姥泼冷水道。
没错，毒姥姥也加入了队伍。
她说是要报恩，但灵芷觉得她更多是寂寞了。
"种子的反应越来越强了。"萧文瑞看着手中的玉牌。
"应该就在妖族王城附近。"
妖族王城，又称万妖城，是妖族最大的聚集地。
"我们要怎么进去？"雨桐担心道，"听说妖族王城有结界，人类无法进入。"
"让我想想办法。"灵芷沉思。
就在这时，前方传来打斗声。
"救命！"
一个少女的声音响起。
众人赶过去，只见一个狐妖少女正被几个狼妖围攻。
少女看起来十五六岁，有着火红的头发和毛茸茸的狐狸耳朵。
"小狐狸，乖乖跟我们走吧。"为首的狼妖淫笑道。
"做梦！"狐妖少女虽然害怕，但还在顽强抵抗。
可她的实力太弱，根本不是对手。
"住手！"
云帆看不下去，拔剑冲了上去。
"什么人？"狼妖们转身。
看到是人类，他们反而笑了。
"人类？哈哈哈，竟然有人类敢管妖族的事！"
"找死！"
狼妖们扑了上来。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云帆的实力。
剑光闪过，几个狼妖瞬间被击飞。
"好强！"狐妖少女眼睛亮晶晶的。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狼妖们不甘心地逃走了。
"谢谢你们！"狐妖少女扑到云帆面前，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你们是我的救命恩人！"
"举手之劳。"云帆有些不自在地后退。
"我叫火舞！"少女自我介绍，"是赤狐一族的。"
"你怎么会被狼妖追杀？"灵芷问道。
提到这个，火舞的表情变得愤怒："那些混蛋想抓我去献祭！"
"献祭？"
"对！"火舞气呼呼地说，"最近妖王下令，要收集各族少女的精血，说是要举行什么觉醒仪式。"
众人对视一眼，这个时机太巧合了。
"觉醒什么？"萧文瑞追问。
"不知道。"火舞摇头，"反正整个妖族都人心惶惶的。"
她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你们是人类吧？怎么会来妖族领地？"
"我们……"灵芷正想找个借口。
"你们是来找宝贝的对不对？"火舞眼睛一亮，"我就知道！最近好多人都往妖族跑！"
"什么宝贝？"云帆装作不知道。
"当然是妖族圣物——妖灵花啊！"火舞神秘兮兮地说。
妖灵花？看来这是妖族对水晶兰的称呼。
"你知道妖灵花在哪？"雨桐期待地问。
"当然知道！"火舞骄傲地挺起胸脯，"就在王宫的禁地里！"
"不过……"她泄气了，"那里守卫森严，还有结界保护，根本进不去。"
"如果有人带路呢？"灵芷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火舞先是一愣，然后激动地跳起来："你们要带我一起去吗？太好了！"
"等等，我们可没说……"
"我可以帮你们进城！"火舞立刻说道，"我有办法让你们混进去！"
看她信心满满的样子，众人决定相信她一次。
"那就拜托你了。"灵芷微笑道。
"包在我身上！"
在火舞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个隐蔽的山洞。
"这是什么地方？"
"嘿嘿，这是走私商人的秘密通道。"火舞得意地说，"可以绕过结界进城。"
原来如此。
通过秘道，他们顺利进入了万妖城。
城内的景象让众人大开眼界。
各种各样的妖族走在街上，有的保持着兽形，有的化形，还有的半人半兽。
"好热闹。"雨桐看得目不暇接。
"那当然，这可是妖族最大的城市。"火舞自豪地说。
但灵芷却注意到，街上的妖族都显得忧心忡忡。
时不时有巡逻的妖兵经过，抓走一些年轻的女妖。
"看到了吧。"火舞愤愤不平，"都是为了那个该死的觉醒仪式。"
"妖王到底要做什么？"
"跟我来。"火舞带着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茶楼。
"这里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
果然，茶楼里的妖族们正在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妖王要用九十九个的精血来唤醒妖祖。"
"妖祖？那不是万年前就陨落了吗？"
"谁知道呢，反正妖王最近越来越疯狂了。"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
妖祖？灵芷心中一动。
如果妖王真的在准备某种觉醒仪式，会不会和种子有关？
"我们得想办法接近王宫。"她低声说道。
"我有个主意。"火舞眼珠一转，"明天就是妖王的寿宴，到时候会有很多妖族进宫祝寿。"
"我们可以趁机混进去！"
"可是我们是人类……"萧文瑞担心道。
"这个简单。"毒姥姥突然开口，"老身有易容的秘药，可以让你们暂时拥有妖气。"
"真的吗？"
毒姥姥从怀中取出几个小瓶："这是我早年研制的，保证管用。"
有了办法，众人开始准备。
第二天，妖王寿宴。
在易容秘药的帮助下，灵芷等人成功伪装成妖族，混在祝寿的队伍中。
王宫果然气派，到处都是奇珍异宝。
"种子的反应越来越强了。"萧文瑞小声提醒。
"应该就在禁地。"灵芷点头。
寿宴开始，妖王出现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模样的妖，身穿黑色龙袍，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诸位，今日是本王八千岁寿辰。"妖王的声音响彻全场。
"本王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全场安静下来。
"觉醒仪式的准备己经完成！"妖王激动地说，"再过三日，我们就能唤醒妖祖大人！"
"到时候，妖族将重现万年前的辉煌！"
下面的妖族有的欢呼，有的面露忧色。
"为了庆祝，本王决定开放禁地，让大家瞻仰圣物！"
什么？开放禁地？
灵芷等人互视一眼，这真是天赐良机。
在妖王的带领下，众妖向禁地走去。
禁地位于王宫最深处，重重守卫。
但今天因为妖王亲自带领，守卫们都退到了一边。
进入禁地，一股浓郁的妖气扑面而来。
"好强的妖气。"云帆皱眉。
禁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祭坛。
祭坛上，一株七彩的水晶兰正在缓缓转动。
"妖灵花！"火舞惊呼。
这株水晶兰与之前见过的都不同，每一片花瓣都是不同的颜色，绚丽夺目。
"诸位，这就是我族圣物。"妖王自豪地说。
"有了它，再加上九十九位圣女的精血，妖祖必定能够苏醒！"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妖王陛下，这样做真的对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妖回头，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狐妖走了过来。
"长老？"火舞惊讶地叫道。
原来这是赤狐一族的长老。
"放肆！"妖王怒道，"本王的决定，岂容你质疑？"
"陛下，老朽必须说。"狐长老坚持道，"妖祖己经陨落万年，强行唤醒只会带来灾难。"
"而且，牺牲无辜少女，有违天道！"
"够了！"妖王一挥手，恐怖的妖力将狐长老击飞。
"谁再敢反对，就是这个下场！"
场面一片寂静。
"很好。"妖王冷哼，"三日后，觉醒仪式如期举行！"
"现在，都给本王滚出去！"
众妖战战兢兢地退出禁地。
灵芷等人也跟着退出，但她己经记住了妖灵花的位置。
"长老！"火舞跑到受伤的狐长老身边。
"咳咳……火舞丫头……"狐长老虚弱地说，"快……快阻止妖王……"
"他被邪念控制了……妖灵花……不能……"
话未说完，他就昏了过去。
"长老！长老！"火舞急得大哭。
"先带他离开这里。"灵芷说道。
众人带着狐长老，来到赤狐一族的府邸。
经过治疗，狐长老终于醒了过来。
"你们……你们是人类？"他一眼看穿了众人的伪装。
"长老好眼力。"灵芷坦然承认。
"你们是为了妖灵花而来？"
"是的。"
狐长老沉默片刻，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可以帮你们。"
"长老？"火舞惊讶。
"妖王己经疯了。"狐长老叹息道，"如果让他成功，整个妖族都会毁灭。"
"您知道些什么？"灵芷问道。
狐长老缓缓道出真相。
原来，所谓的妖祖，其实是上古时期的一个邪妖。
它因为作恶多端被封印，而封印的关键，就是妖灵花。
"妖王被蛊惑了。"狐长老说道，"他以为唤醒妖祖能让妖族强大，实际上只会释放一个恶魔。"
"那要怎么阻止他？"
"只有一个办法。"狐长老看向灵芷，"在仪式开始前，取走妖灵花的种子。"
"没有种子，仪式就无法进行。"
"可是禁地守卫森严……"
"我有办法。"狐长老神秘一笑，"赤狐一族世代侍奉王族，知道一条密道。"
希望重新燃起。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狐长老严肃道，"妖灵花中的种子很特殊。"
"怎么特殊？"
"那是命运种子。"狐长老一字一顿，"掌控它的人，能够看到和改变命运。"
"但代价是——失去自己的命运。"
失去命运？这是什么意思？
"使用命运种子的人，将不再有'命运'。"狐长老解释道，"他们的未来变成一片空白，无法被预知，也无法被改变。"
"听起来像是自由。"云帆说道。
"不，那是诅咒。"狐长老摇头，"没有命运的人，就像飘萍，不知何去何从。"
灵芷陷入沉思。
每一颗种子都有代价，这颗尤其沉重。
"我明白了。"她最终说道，"但我还是要试试。"
"那就今夜行动。"狐长老决定道。
夜深人静。
在狐长老的带领下，一行人通过密道潜入禁地。
妖灵花静静地立在祭坛上，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我去取种子。"灵芷说道。
"小心。"云帆担心地叮嘱。
灵芷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靠近妖灵花。
就在她伸出手的瞬间——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妖王从阴影中走出，嘴角带着冷笑。
"中计了！"狐长老脸色大变。
"老狐狸，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妖王讥讽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陷阱！
"不过也好。"妖王看向灵芷，"轮回守护者的血，比九十九个更有价值。"
"原来你知道我的身份。"灵芷平静道。
"当然。"妖王大笑，"从你们进城开始，本王就在观察你们。"
"现在，乖乖束手就擒吧！"
无数妖兵涌入，将众人团团围住。
"跟他们拼了！"云帆拔剑。
"等等。"灵芷阻止他，"我有一个提议。"
"哦？"妖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单挑。"灵芷说道，"你赢了，我们任你处置。我赢了，放我们离开。"
"哈哈哈！"妖王大笑，"小丫头，你可知道本王的实力？"
"知道。"灵芷点头，"妖王巅峰，半步妖圣。"
"那你还敢挑战？"
"因为我没有选择。"灵芷坦然道。
妖王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有意思。"他舔了舔嘴唇，"好，本王就陪你玩玩。"
"不过——"他话锋一转，"你输了，不仅要献出血，还要亲手杀了你的同伴。"
"住口！"云帆怒道。
"我答应。"灵芷毫不犹豫。
"姐姐！"雨桐急了。
灵芷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走到场中。
"来吧。"
妖王狞笑着，身上妖气暴涨。
他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黑虎！
"吼——"
虎啸震天，光是声波就让人心神震颤。
"接招！"
巨虎扑来，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灵芷不躲不闪，双手结印。
"轮回·时光倒影！"
这是她融合了空间种子和死亡种子后领悟的新招式。
刹那间，时间仿佛变慢了。
巨虎的动作在她眼中变得缓慢无比。
"就是现在！"
灵芷身形一闪，出现在巨虎身后。
银色的光刃斩向妖王的要害。
"什么？"妖王大惊。
但他毕竟是妖王，反应极快。
千钧一发之际，他强行扭转身体，避开了要害。
即便如此，还是被斩下了一大块血肉。
"啊——"
妖王痛呼，重新化为人形。
他的左臂血流如注，眼中满是震惊。
"你……你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灵芷平静道。
她现在虽然不是人类，但也因此获得了超越常理的力量。
"可恶！"妖王彻底怒了。
他撕下一块黑布，上面画满了诡异的符文。
"既然如此，就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真正力量！"
他将黑布贴在身上，整个人的气息瞬间暴涨十倍！
"这是……邪妖化！"狐长老惊呼。
原来妖王早就开始修炼邪法了！
"死吧！"
邪妖化的妖王速度快到极致，瞬间出现在灵芷面前。
利爪撕裂空气，首取她的心脏。
"姐姐！"雨桐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妖灵花突然爆发出强烈的光芒！
七彩的光芒笼罩全场，妖王的攻击被生生定住。
"这是……"
一个虚影从妖灵花中浮现。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有着七彩的长发和温柔的眼神。
"够了。"她轻声说道。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妖……妖祖？"妖王不敢置信。
"我不是妖祖。"女子摇头，"我是历代妖后的集合意识。"
原来，妖灵花中封印的不是邪妖，而是历代妖后的善念！
"孩子，你被骗了。"女子看向妖王，眼中满是悲悯。
"真正的妖祖早就转世投胎了。"
"蛊惑你的，是他留下的邪念。"
"不……不可能……"妖王摇晃着后退。
女子叹了口气，伸手一点。
一道黑气从妖王体内飞出，在空中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嚎叫。
"就是这个东西在控制你。"
黑气想要逃走，却被女子轻易捏碎。
失去了邪念控制，妖王清醒过来。
"我……我都做了什么……"他痛苦地跪倒在地。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女子安慰道。
然后她转向灵芷："孩子，你是为了命运种子而来？"
"是的。"灵芷坦然承认。
"我可以给你。"女子微笑，"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请说。"
"善待妖族。"女子恳求道，"他们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我答应您。"灵芷郑重承诺。
女子满意地点头，化作一道光融入妖灵花中。
花瓣缓缓打开，一颗七彩的种子出现在花心。
命运种子！
灵芷上前，小心地取下种子。
就在她触碰种子的瞬间，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那是过去，现在，和无数种可能的未来。
"这就是命运……"她喃喃道。
但下一刻，所有画面都消失了。
她的命运，变成了一片空白。
"姐姐，你没事吧？"雨桐担心地问。
"我没事。"灵芷摇头，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并无大碍。
"陛下。"狐长老走到妖王面前。
"长老，我……"妖王羞愧难当。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狐长老扶起他，"重要的是以后。"
妖王点点头，然后看向灵芷等人。
"多谢你们阻止了我。"他诚恳地道谢。
"作为报答，你们在妖族的一切行动，我都会提供便利。"
"多谢妖王。"
就这样，一场危机化解，还多了妖族这个盟友。
"我们该走了。"灵芷说道。
现在己经有了西颗种子，还有五颗在外。
"等等！"火舞突然跑过来，"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
"火舞？"
"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火舞期待地说，"而且我觉得你们还会遇到危险，我想帮忙！"
灵芷看向其他人，大家都没有意见。
"那就一起吧。"
"太好了！"火舞兴奋地跳起来。
离开妖族王城时，灵芷回头看了一眼。
命运种子在她体内微微颤动，但她己经看不到这座城市的未来了。
失去命运，究竟是解脱还是诅咒？
只有时间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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