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妖族己经三天，玉牌再次有了反应。
"这次的方向……"萧文瑞皱眉，"指向中土。"
中土，正是人族的核心地带，也是朝廷的势力范围。
"看来要和朝廷正面对上了。"云帆说道。
自从上次天山一别，赵无极就再没出现过。
但谁都知道，他不会放弃轮回种子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灵芷淡然道。
失去命运后，她变得更加从容。
既然看不到未来，那就走好当下的每一步。
"我有个担心。"萧文瑞突然说道，"如果朝廷己经得到了种子怎么办？"
这确实是个问题。
以朝廷的势力，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到了再说吧。"
又行了两日，他们来到了中土边境的临安城。
这座城市商业发达，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好多人啊。"火舞看得眼花缭乱。
她第一次来人族的城市，对一切都充满好奇。
"小心点。"灵蛇提醒道，"人族的城市可不比妖族，露出妖族特征会惹麻烦的。"
火舞连忙收起狐狸耳朵和尾巴。
他们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打听一下最近的消息。"灵芷吩咐道。
萧文瑞和云帆去收集情报，很快就带回了惊人的消息。
"出大事了。"萧文瑞脸色凝重，"皇帝下了一道圣旨，说要在都城举办'天下第一武道会'。"
"武道会？"
"对，而且奖品是……"云帆深吸一口气，"一株能起死回生的仙草。"
仙草？难道是……
"肯定是种子！"雨桐肯定道。
看来赵无极不仅得到了种子，还要用它做诱饵。
"这是阳谋。"灵芷分析道，"他知道我们需要种子，所以故意公开，引我们上钩。"
"那我们去还是不去？"火舞问道。
"当然要去。"灵芷毫不犹豫，"但要做好准备。"
武道会在一个月后举行，他们还有时间筹谋。
"我先去都城探探情况。"萧文瑞自告奋勇。
他毕竟是朝廷的人，虽然现在反水了，但还有一些关系可以利用。
三天后，萧文瑞回来了，带回了更详细的情报。
"情况比想象的复杂。"他说道，"这次武道会，不仅朝廷重视，各方势力都在关注。"
"护国神教、西海龙族、甚至地狱那边都有动静。"
"看来大家都盯上了这颗种子。"云帆皱眉。
"还有一个消息。"萧文瑞顿了顿，"墨渊不见了。"
墨渊，护国神教的教主，天人境巅峰的强者。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毒姥姥担心道。
"很有可能。"灵芷思索着，"赵无极不会这么简单就把种子当奖品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云帆警惕地按住剑柄。
"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门开了，敖烈走了进来。
"三太子？"众人惊讶。
"听说你们在这，特意来找。"敖烈说道。
"有什么事吗？"
敖烈的表情很严肃："我得到消息，这次的种子是个陷阱。"
"果然。"
"不，比你们想的更严重。"敖烈沉声道，"赵无极打算在武道会上，一网打尽所有觊觎种子的人。"
"他有这个实力？"
"他没有，但墨渊有。"敖烈说出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墨渊在闭关，冲击超凡境！"
超凡境！
那是传说中的境界，一旦成功，将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如果他成功了……"
"没有如果。"敖烈肯定道，"以墨渊的天赋，成功是必然的。"
"到时候，谁也不是他的对手。"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那我们还去吗？"雨桐不安地问。
"去。"灵芷的回答出乎意料的坚定。
"姐姐？"
"躲是躲不过的。"灵芷解释道，"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可是……"
"我有个计划。"灵芷看向众人，"但需要大家配合。"
她详细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听完后，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
"太冒险了。"云帆第一个反对。
"富贵险中求。"灵芷微笑，"况且，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经过一番讨论，大家最终同意了这个计划。
一个月的时间飞快过去。
天下第一武道会如期举行。
都城人山人海，各路高手云集。
"好热闹。"火舞兴奋地东张西望。
"别大意。"灵蛇提醒道。
按照计划，他们分成了几组行动。
灵芷、云帆、雨桐一组，正面参加武道会。
萧文瑞、敖烈负责打探情报。
其他人则埋伏在暗处，随时支援。
武道会的地点是皇家演武场，能容纳十万人。
此时己经座无虚席。
"诸位。"一个太监尖声宣布，"武道会现在开始！"
"规则很简单，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人，就能得到仙草！"
擂台中央，一个水晶盒子里，静静躺着一颗种子。
虽然被层层封印，但灵芷还是能感受到那熟悉的气息。
是因果种子！
"有意思。"她喃喃道。
因果种子，掌控因果循环的力量。
得到它的人，能够看到事物之间的因果联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改变因果。
但代价是什么呢？
"第一轮，开始！"
武道会正式开始。
第一轮是海选，上千名武者同时上台混战。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我们上。"云帆说道。
三人跃上擂台，立刻就有人攻了过来。
但这些普通武者，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很快，擂台上的人越来越少。
"住手！"
突然，一个霸道的声音响起。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狂暴的气浪将擂台上剩余的人全部震飞。
只有灵芷三人还站着。
来人是一个魁梧大汉，浑身肌肉虬结，散发着惊人的气息。
"霸刀门门主，刀无极！"有人认出了他。
天人境强者！
"小娃娃们，识相的就滚下去。"刀无极狞笑道，"仙草是我的！"
"是吗？"
又一道身影出现，是一个白衣女子。
她看起来柔弱，但身上的剑意锋利得让人心惊。
"天剑宗宗主，剑如雪！"
又是一个天人境！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强者出现。
魔门门主、佛门高僧、散修强者……
几乎中土所有的顶尖高手都来了。
"有意思。"高台上，赵无极嘴角勾起，"鱼儿都上钩了。"
他身边，墨渊静静站着。
此时的墨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睛深处，有着星辰般的光芒。
那是超凡境的标志！
"可以开始了吗？"墨渊淡淡问道。
"再等等。"赵无极笑道，"主角还没到齐。"
就在这时，西道强大的气息从西面八方传来。
西海龙王，到了！
"哈哈哈，热闹啊。"西海龙王敖广大笑着出现。
其他三位龙王也相继现身。
"诸位龙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赵无极假惺惺地说道。
"少废话。"北海龙王敖顺冷哼，"种子在哪？"
"当然在这里。"赵无极指向水晶盒子。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种子上时——
"轰！"
演武场的地面突然裂开，黑色的火焰喷涌而出。
"哈哈哈，诸位，好久不见！"
一个妖艳的身影从火焰中走出。
竟然是死而复生的红莲！
不，不只是她。
她身后，还跟着一个恐怖的存在。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容隐藏在兜帽下，但散发的气息让所有人都心惊胆战。
"参见主上！"红莲恭敬地行礼。
地狱之主，亲自来了！
"有意思的聚会。"地狱之主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可惜，都要死在这里了。"
"狂妄！"刀无极第一个忍不住，挥刀斩向地狱之主。
但他的刀还没碰到对方，整个人就燃烧起来。
"啊——"
凄厉的惨叫中，一个天人境强者就这样化为灰烬。
全场死寂。
秒杀天人境，这是什么实力？
"超凡境……"有人颤声道。
"不止。"墨渊突然开口，"他己经半只脚踏入圣境了。"
圣境，那是超越超凡的存在！
"墨渊。"地狱之主看向他，"没想到你也突破了。"
"承让。"墨渊不卑不亢。
两个超凡境强者对峙，恐怖的威压让普通人连站都站不稳。
"够了！"
赵无极一拍龙椅："二位都是贵客，何必动手？"
"今日朕设局，就是要解决种子的归属问题。"
"哦？"地狱之主饶有兴趣，"说来听听。"
"很简单。"赵无极起身，"让手下人打一场，谁赢了，种子归谁。"
"你们觉得如何？"
"无所谓。"地狱之主耸肩。
"可以。"墨渊点头。
其他势力虽然不甘，但面对两个超凡境，也只能同意。
"那就开始吧。"赵无极拍拍手。
擂台瞬间扩大了十倍，足够所有人战斗。
"谁先上？"
"我来！"
红莲跃上擂台，妩媚一笑："谁来陪姐姐玩玩？"
"我来会会你！"
剑如雪拔剑而上。
两个女子瞬间战在一起，剑光与火焰交织。
这只是开始。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战斗，场面越来越混乱。
"我们也上。"灵芷低声道。
按照计划，他们要在混战中接近种子。
三人悄悄向擂台中央移动。
但就在他们快要成功时——
"轮回守护者，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的计划？"
赵无极的声音在灵芷耳边响起。
糟了，被发现了！
"动手！"赵无极一声令下。
刹那间，整个演武场亮起了无数符文。
这是一个巨大的阵法！
"困龙大阵！"敖广脸色大变。
这个阵法专门针对强者，实力越强，受到的压制越大。
"哈哈哈，诸位，欢迎来到朕的葬礼！"赵无极疯狂大笑。
葬礼？什么意思？
下一刻，让所有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赵无极的身体开始膨胀，皮肤龟裂，露出下面的血肉。
不，那不是血肉，而是无数扭曲的灵魂！
"他把自己炼成了容器！"博古老人惊恐地出现在看台上。
原来，赵无极为了长生不死，己经把自己改造成了非人的存在。
他的身体里，封印着上万个灵魂！
"现在，就让朕带着你们一起升天吧！"
赵无极彻底爆发，恐怖的灵魂风暴席卷全场。
"不好，他要自爆！"
一旦成功，整个都城都会被夷为平地！
"阻止他！"
但困龙大阵的压制太强，连超凡境都动弹困难。
眼看灾难就要发生——
"因果·逆转！"
灵芷突然出手了。
她不知何时己经拿到了因果种子，正在催动它的力量。
"你疯了！"云帆大惊，"你还没有完全掌控它！"
确实，强行使用因果种子是非常危险的。
但灵芷没有选择。
如果不阻止赵无极，所有人都会死。
"我看到了……"她喃喃道。
在因果种子的力量下，她看到了这一切的因果链条。
赵无极的疯狂，墨渊的野心，地狱之主的阴谋……
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
"原来如此……"她苦笑。
然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因果·断绝！"
银色的光芒爆发，笼罩了整个演武场。
在这光芒下，所有的因果联系都被切断了。
赵无极的自爆停止了，因为支撑自爆的因果被切断。
困龙大阵崩溃了，因为构成阵法的因果被切断。
甚至连时间都仿佛停止了。
但这样做的代价是——
"噗！"
灵芷吐出一大口血，身形摇摇欲坠。
强行切断这么多因果，对她的反噬太大了。
"姐姐！"雨桐冲过去扶住她。
"我没事……"灵芷虚弱地说。
但她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
这是因果反噬的表现，她的存在正在被因果法则抹去。
"不！"云帆抱住她，"一定有办法的！"
"有……"灵芷艰难地说道。
她看向雨桐："用生命种子……"
雨桐立刻明白了。
她催动生命种子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灵芷体内。
生命与因果的力量交织，竟然产生了奇妙的反应。
灵芷的身体不再透明，但也没有完全恢复。
她现在的状态很奇特，介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
"这样也好……"她苦笑。
至少，她还活着。
"够了！"
地狱之主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游戏该结束了。"
他一挥手，红莲立刻退下。
然后，他亲自走上擂台。
"种子，我要了。"
谁敢阻拦？
但就在这时——
"慢着。"
墨渊也动了。
两个超凡境强者在擂台上对峙。
"你要阻我？"地狱之主眯起眼睛。
"各凭本事。"墨渊淡淡道。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出手。
轰！
恐怖的冲击波将擂台彻底摧毁。
超凡境的战斗，己经超越了普通人的理解。
他们的每一击都能撕裂空间，每一个动作都蕴含着法则之力。
"都给我去死！"
己经半疯的赵无极想要偷袭。
但他刚一动，就被一道剑光钉在了地上。
"陛下，您该退场了。"
云破天不知何时出现，手中的天问剑还在滴血。
"你……你们都该死……"赵无极还在挣扎。
"安息吧。"云破天一剑枭首。
一代帝王，就这样落幕了。
但更激烈的战斗还在继续。
墨渊和地狱之主打得天崩地裂，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来要分出胜负很难。"地狱之主突然停手。
"确实。"墨渊也收手。
两人对视一眼，竟然同时看向了灵芷。
"不如，让她来决定？"地狱之主提议。
"可以。"墨渊同意。
什么？让灵芷决定种子的归属？
"小姑娘。"地狱之主笑道，"种子给我，我可以治好你的伤。"
"给我。"墨渊言简意赅，"我保你和朋友平安。"
两个选择摆在面前。
但灵芷却摇了摇头。
"种子……不属于任何人。"她艰难地说道。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将因果种子高高抛起，然后——
"因果·归零！"
种子在空中爆炸，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你！"地狱之主大怒。
但己经晚了。
因果种子己经不存在了。
不，不是不存在，而是回归了本源，融入了这个世界的因果法则中。
"为什么？"墨渊皱眉。
"因为……"灵芷露出解脱的笑容，"有些东西，不该被任何人掌握。"
这就是她看到的真相。
九颗种子如果被某个人或某个势力掌控，必然会打破平衡，引发灾难。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们回归本源。
"你这个疯子！"地狱之主气急败坏。
他想要出手，但墨渊拦住了他。
"够了。"墨渊淡淡道，"她说得对。"
作为超凡境强者，他比谁都清楚力量的可怕。
如果真的有人集齐九颗种子，后果不堪设想。
"哼！"地狱之主虽然不甘，但也知道事不可为。
"我们走！"
他带着红莲离开了。
墨渊深深看了灵芷一眼，也转身离去。
危机，暂时解除了。
但代价是——
"姐姐，你的身体……"雨桐哭着说道。
灵芷的状态很不稳定，随时可能消散。
"带她回去。"云破天说道，"我认识一个人，也许能帮上忙。"
众人连忙带着灵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在他们离开后——
废墟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一粒尘埃大小的光点静静躺着。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正是因果种子的核心。
它没有消失，只是在等待。
等待下一个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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