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谷的药香在寅时格外清冽,沈砚秋披着月白道袍站在禁地入口前,指尖抚过玄冰砌成的拱门。万年玄冰上凝结的霜花突然簌簌坠落,露出冰层里蜿蜒的纹路 —— 那纹路纵横交错,竟与他背后的天道棋盘纹身有七分相似。
“谷主,真要进去?” 青禾捧着暖炉的手微微发颤,“历代谷主都说,禁地深处的寒气会伤您本就虚弱的灵脉。”
沈砚秋咳嗽着摆手,帕子上的血珠滴在玄冰上,瞬间凝成细小的血色棋子。“咳咳…… 昨夜心脉又乱了,” 他声音带着病气的沙哑,却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逆命蛊经》里或许有压制之法。”
袖中的青玉算盘突然轻响,第三颗算珠在晨光里泛着微光。沈砚秋知道,这是提醒他今日的推演次数己用去两次,剩下的一次需留待关键时刻。他转身从药箱里取出瓷瓶:“这是新炼的‘暖魂丹’,你守在外面,三刻钟后若我未出,便去请三位长老。”
青禾接过瓷瓶时,注意到瓶底刻着极小的棋盘暗纹 —— 与谷主施蛊时指尖浮现的纹路分毫不差。她望着沈砚秋推门而入的背影,突然想起三日前云怜姑娘偷偷问她:“青禾姐,你觉不觉得谷主的咳嗽声,总在算准时机响起?”
禁地里的寒气带着陈年药草的涩味扑面而来。沈砚秋缓步走过长廊,两侧烛火在石壁上投下摇曳的光影,照亮了悬挂的历代谷主画像。前六幅画像中的人皆身着悬壶谷制式的靛蓝医袍,手持青铜药鼎,唯有第七幅画像前笼罩着一层淡紫色的雾气。
“果然在这里。” 沈砚秋停在第七幅画前,指尖拂过雾气时,袖中的青玉算盘突然发烫。画中人身着月白棋修袍,右手结着诡异的印诀 —— 拇指与食指相扣,无名指微屈,正是他每次种下心棋蛊时的手势。更惊人的是那人的袖口,残缺的天道棋盘图案若隐若现,与他体内封印的主控碎片纹路严丝合缝。
“三百年了,你还在等我。” 沈砚秋低语,指尖轻轻按在画像中那人的印诀上。画纸突然渗出淡金色的光,顺着他的指尖涌入经脉,与玄冰拱门的棋盘纹路产生共振。
青玉算盘在袖中剧烈震颤,算珠自行弹出,在空气中排列出 “三七轮回” 西个古篆。沈砚秋瞳孔骤缩 —— 三百年前他布下逆命棋局时,曾用这组数字标记过天道棋盘的七处封印节点,而 “三” 与 “七” 相加,恰好是他转世的次数。
“谷主?” 青禾的声音突然从入口处传来,带着惊慌,“三位长老听说您进了禁地,己经在外面候着了!”
沈砚秋迅速收回手,画像上的光纹瞬间隐去。他转身时故意踉跄半步,咳嗽声惊得烛火跳了三跳:“让他们…… 让他们先回去。” 他指着第七幅画像,“我找到压制心脉的法子了,这画像里藏着《悬壶秘要》的残页。”
长廊外传来脚步声,悬壶谷大长老拄着药锄走来,花白的胡须上凝着霜:“砚秋,你可知禁地第七幅画是三百年前的禁忌?当年你师尊就是看了这幅画,才走火入魔的!”
沈砚秋扶着石壁喘息,帕子掩唇时,余光瞥见画像中那人的袍角微微飘动 —— 那不是烛火摇曳的错觉,而是画中人真的在动。“长老请看,” 他指向画像右下角,“这里有行小字。”
大长老凑近细看,果然发现淡金色的笔迹:“以药为棋,以毒为子,三转七劫,方得始终。” 他脸色骤变,“这是棋修的口诀!你师尊当年就是被这东西蛊惑,才去偷练禁术的!”
沈砚秋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竟自动连成 “三七” 二字。“可这口诀…… 咳咳…… 真的能压制心脉。” 他从袖中取出半块竹简,那是方才画像光纹注入时,凭空出现在他手中的,“您看这残页,与《逆命蛊经》的记载完全吻合。”
大长老接过竹简,指尖刚触到竹面,青玉算盘突然从沈砚秋袖中滑落,算珠 “啪嗒” 落地,在地上滚出 “三七” 的排列。算盘接触到禁地里的寒气,算珠上浮现出诡异的血色纹路,与画像中未完成的棋盘图案形成互补。
“这是……” 大长老倒吸一口凉气,突然想起宗门秘闻,“三百年前,有位棋修化名‘墨医’在悬壶谷当药童,难道……”
沈砚秋拾起算盘,算珠的烫意顺着掌心蔓延至心脉,与体内的主控碎片产生共鸣。“长老多虑了,” 他将竹简收入袖中,咳嗽声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只是觉得这口诀与医道相通罢了。”
离开禁地时,玄冰拱门的棋盘纹路突然亮起,在沈砚秋背后烙下淡金色的印记。青禾扶着他走出长廊,突然指着他的袖口:“谷主,您的袍角沾了东西!”
沈砚秋低头看去,月白布料上竟沾着极淡的紫雾,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棋纹。他想起画像中那人飘动的袍角,突然明白三百年前的 “墨医” 并非化名 —— 那根本就是他自己。
回到静室后,沈砚秋立刻锁上门,从竹简里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纸。纸上用朱砂画着 “三七轮回阵” 的图谱,阵眼处赫然是禁地第七幅画像的位置。他将纸平铺在枯山水棋局上,银沙突然自行隆起,组成与图谱分毫不差的阵形。
“原来如此。” 沈砚秋屈指轻弹,青玉算盘的算珠再次排列出 “三七” 二字,算珠间隙渗出的淡金色光纹,与云怜胎记上的蛛网纹路隐隐呼应,“三转是共生蛊的反噬周期,七劫是解开天道封印的关键……”
窗外传来云怜的声音,她正与青禾讨论如何炼制 “天机乱”。沈砚秋将纸收入暗格,转身时故意撞翻药柜,瓷瓶碎裂声掩盖了算盘的震颤。当云怜推门而入时,恰好看到他捂着心口咳嗽,指缝间漏出的淡粉色药粉在空中凝成细小的落子印。
“谷主又不舒服了?” 云怜的共生蛊突然在血脉里躁动,让她想起母亲信里的话,“我娘说,悬壶谷禁地藏着能治心脉的秘方,只是……”
“只是什么?” 沈砚秋抬眼,眼底闪过一丝锐利。
云怜攥紧锁骨处的衣襟,那里的千蛛胎记正微微发烫:“只是她说,秘方被棋修的残魂守着,碰不得。” 她突然抓住沈砚秋的手腕,指尖按在他掌心的旧伤上,“谷主的手,刚才是不是碰过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沈砚秋的咳嗽声骤然急促,袖中的算盘烫得惊人。他看着云怜颈侧蔓延的蛛纹,突然明白 “三七轮回” 的真正含义 —— 三百年为一转,七次转世为一劫,而云怜的共生蛊,正是解开这轮回的钥匙。
“青禾,” 沈砚秋推开云怜的手,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去把《百草毒经》取来,我要教云怜炼制‘破障散’。” 他顿了顿,目光落回禁地的方向,“三日后,我们可能需要它。”
云怜看着他转身时,袖口露出的半枚算珠,算珠上 “三七” 的纹路与母亲令牌夹层里的残图完全吻合。她突然想起沈砚秋施蛊时的手势,与禁地第七幅画像里的落子印,竟是同一个印诀。
禁地里的烛火突然无风自动,第七幅画像前的紫雾渐渐凝聚成模糊的人影。那人对着空无一人的长廊低语,声音与沈砚秋的咳嗽声重叠:“第七次转世,该让棋子归位了……”
玄冰拱门的棋盘纹路再次亮起,在青石板上投下与枯山水棋局相同的阵形。而沈砚秋静室里的青玉算盘,算珠 “三七” 的排列渐渐隐去,浮现出下一个预言:“三日后,禁地冰棺,棋魂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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