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上午的咖啡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桌面上。颜小糯看着对面的品牌负责人——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递过来的产品手册上写着“天然草本修护系列”，代言人照片用的是苏媚去年拍摄的硬照。
“我们之所以选择颜小姐，是因为您的真实人设和我们的品牌理念高度契合。”女人抿了口拿铁，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优越感，“苏媚小姐虽然是代言人，但她的风格过于华丽，不太符合我们新推出的‘素肌’概念。”
颜小糯翻到手册最后一页，合作条款写得很清楚：两场专场首播，保底销售额50万，提成15%。她注意到甲方公司的名字：“馥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注册地址和星耀首播在同一栋写字楼。
“我能先试用一下产品吗？”她指着样品盒里的面霜。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笑着说：“当然可以，这些都是专门为您准备的试用装。”
颜小糯挤出一点面霜涂在手腕内侧，质地细腻，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她正想说话，手机突然震动——是林琛发来的微信：“别签合同，馥美是赵毅控股的空壳公司，产品备案有问题。”
她的心脏猛地一沉，抬头看见女人正盯着她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颜小糯不动声色地擦掉面霜：“抱歉，我对薰衣草有点过敏，可能不太适合贵品牌。”
“没关系的颜小姐，我们还有无香款。”女人从包里掏出另一个样品盒，“这是专为敏感肌设计的，您可以回去试用，明天给我答复就行。”
回到宿舍，颜小糯立刻用化妆品成分查询APP扫描样品盒上的条形码——显示“未查询到相关备案信息”。她拆开那个“无香款”面霜，发现质地比刚才试用的粗糙很多，瓶口还有淡淡的酒精味。
“肯定有问题。”糖糖凑过来看了一眼，“我妈在药监局工作，她说正规化妆品必须有备案编号。”
颜小糯正想给林琛打电话，就收到他的消息：“不管产品有没有问题，都接下这个合作。我己经安排好了，明天首播时见机行事。”
周五晚的首播，颜小糯坐在镜头前，桌上摆着馥美生物的全套产品。在线人数突破20万，弹幕里除了粉丝，作者“废墟造梦师”推荐阅读《今天也不想直播》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还有不少带着“专业打假”ID的账号在潜水。
“今天我们来测评这款‘天然草本修护系列’。”颜小糯按照事先和林琛商量的话术，先介绍了品牌背景，然后拿起那瓶无香面霜，“我是敏感肌，所以特意选了这款主打‘温和无刺激’的产品。”
她挤出适量面霜，在手心乳化后轻轻拍打在脸上。刚过三分钟，脸颊就开始发烫，伴随着细密的刺痛感。颜小糯对着镜头苦笑：“看来我对这款产品有点不耐受。”
弹幕瞬间活跃起来：
“怎么回事？脸好像红了”
“不是说天然无刺激吗？”
“不会是剧本吧？”
颜小糯没有停手，而是拿起卸妆棉擦掉脸上的面霜，露出明显红肿的颧骨：“大家看，这就是所谓的‘温和配方’。”她凑近镜头，让粉丝能清晰看到皮肤上的红疹，“现在我来教大家怎么辨别化妆品真伪：第一查备案编号，第二看成分表，第三先在耳后试用……”
她转身拿来笔记本电脑，现场演示如何查询产品备案信息，如何识别成分表中的刺激性物质。原本的带货首播，硬生生变成了“美妆打假科普课”。
“至于这款产品，”颜小糯拿起面霜瓶，对着镜头展示，“我己经送去专业机构检测，结果出来后会第一时间公布。在这里提醒大家，不要轻信所谓的‘明星同款’和‘纯天然’噱头，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首播结束时，在线人数突破50万，#颜小糯首播打假#的话题冲上热搜。颜小糯看着镜子里红肿的脸颊，突然觉得这场仗打得真狼狈，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凌晨一点，林琛发来检测报告：“面霜含有超标十倍的防腐剂，长期使用会导致激素依赖性皮炎。另外，我查到这款产品的实际生产商，是家没有化妆品生产资质的小作坊。”
颜小糯盯着报告上的检测机构公章，突然想起那个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她明天会收到首播回放，然后按照赵毅的剧本，指责自己“故意抹黑品牌”吧？
她点开林琛发来的另一个文件：馥美生物的股权结构图。最顶端的股东栏里，赫然写着“赵毅”的名字，持股比例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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