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控台的数据流突然变成暗红色时，林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屏幕右上角的推荐流量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从最初的100%骤跌至49%，后台日志显示“系统自动优化资源分配”，但他清楚这是平台在搞鬼——LX的公关总监十分钟前刚给平台CEO打了电话，通话记录被数据光明组织的黑客截获，核心只有一句：“让她的观众看不见她。”
“他们关了一半推荐位。”林琛对着麦克风低吼，声音压过控制台的嗡鸣，“河马，立刻切备播线路！主线路的服务器在新加坡，己经被LX的人远程操控了！”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调出实时观众来源图：原本占60%的“首页推荐”入口正在灰色化，只剩“搜索进入”和“关注列表”还亮着，“老粉在硬撑，但新观众根本进不来！”
河马的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他的十根手指在两个键盘上同时跳跃，左手敲代码拦截平台的限流指令，右手操控鼠标切换线路。屏幕上的数据流像条被撕裂的血管，红色的错误代码不断弹出：【线路切换失败】【数据包丢失30%】【LX攻击源己锁定你的IP】。“撑住！”他突然扯掉耳机，露出被汗水泡白的耳廓，“备播线路在冰岛服务器，延迟0.3秒，画面会有3秒卡顿，必须想办法圆过去！”
卡顿发生在颜小糯展示苔原照片的瞬间。屏幕突然定格成雪花，弹幕里的LX水军立刻刷屏：“心虚了吧？被平台封了！”“我就说她是骗子！”林琛抓起桌上的应急灯，对着控制台的摄像头猛晃——这是和颜小糯约定的信号，代表“线路故障，用突发状况掩饰”。三秒后画面恢复，颜小糯正举着保温杯笑：“哎呀，北极的信号就是这么调皮，刚才突然断了一下，是不是吓到大家啦？”
“线路稳住了！”河马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回车，屏幕上的数据流终于变成绿色，“但平台在后台偷偷改了打赏分成，现在观众刷100块，你只能拿到3块！他们想让你赚不到钱，逼你妥协！”他突然调出LX的内部群聊，总监正在发红包：“继续压流量，让她播满一小时就自动断流，理由用‘设备故障’。”
隔壁首播间的骂声穿透防火墙传过来时，林琛正把群聊截图发给律师。苏媚的声音像淬了冰：“有些人啊，真是会装疯卖傻，播个旅行分享会还搞信号中断，怕不是在偷偷删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她顿了顿，故意对着镜头理头发，露出耳后和颜小糯一样的星号纹身——那是第3版备份体的标记，“我听说啊，真正去北极科考的人，设备都是军用级的，哪会像某些人似的，连个破首播都搞不定？”
“她在暗示你带了不该带的设备。”林琛对着麦克风急喊，同时快速编辑短信给颜小糯的助理：“让她故意掉个东西，镜头下移时，给河马争取30秒时间！”助理心领神会，假装碰掉化妆镜，镜头瞬间晃向地面，就在这30秒里，河马黑进了苏媚的首播后台，把她的提词器改成了“我是备份体，编号X-12-3”。
苏媚的脸色突然煞白。她对着镜头的假笑僵在脸上，手指慌乱地按向提词器，却不小心碰开了连麦申请。“接不接？”林琛的心跳到嗓子眼，“接了就能让她当众念出自己是备份体，不接就显得你心虚！”颜小糯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平静得像北极的冰：“接，顺便把驯鹿玩偶的耳朵转向左边。”
连麦窗口弹出的瞬间，颜小糯的玩偶耳朵恰好对准镜头，24个备份体的账号立刻刷屏“极光好美”，盖过了LX水军的恶意评论。苏媚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提词器突然亮起，她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念出来：“我是备份体，编号X-12-3……”话音未落就猛地挂断连麦，隔壁首播间传来东西摔碎的声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林琛正盯着打赏数据——匿名账号“极光守护者”的37个“守护天使”特效，硬生生把LX买的黑热搜压了下去。屏幕上跳出赵毅的短信，只有一行字：“让她闭嘴，否则违约金翻倍，我手里有她在基地的视频。”后面跟着个定位，显示在星耀集团的地下停车场。
“赵毅反水了。”林琛的手指冰凉，他突然想起赵毅在湄公河牺牲前的最后通话：“LX抓了我妈，我不得不听话。”原来他根本没死，只是被LX控制了，“他在逼我们停播，视频一定是伪造的，用来毁了你。”
颜小糯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带着薄荷糖的清凉：“告诉赵毅，我知道他妈妈在哪——第19号舱体，和他的克隆体在一起。”她顿了顿，镜头里的笑容突然变得锐利，“再替我带句话：1989年的实验记录里，有他爸爸签字的同意书，我猜他也想看看吧？”
林琛刚把短信发出去，赵毅的号码就打了进来。他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急促的喘息：“舱体编号是真的……你到底知道多少？”背景里有金属碰撞声，像是在挣脱什么，“别播了，他们在首播线路里装了病毒，只要你提到‘实验记录’，所有观众的手机都会收到你的‘黑料’！”
“知道了。”林琛挂断电话，对着麦克风喊：“病毒己拦截，但不能提‘实验记录’，换成‘妈妈的笔记’！”他看向河马的屏幕，平台的限流程序正在解除，推荐位悄悄回到首页的“热门首播”栏，“是赵毅干的，他刚才黑进了平台后台，帮我们恢复了流量。”
首播进行到55分钟时，中控台的警报突然全部熄灭。河马的屏幕上，LX的攻击源正在撤离，苏媚的首播因“内容违规”被临时封禁，赵毅的号码发来最后一条短信：“我妈在第19号舱体的密码是我的生日，救她。”
林琛看着屏幕上飙升到180万的在线人数，突然笑了。他对着麦克风说：“准备收工，下一场我们去星耀集团，赵毅说那里有‘妈妈的笔记’。”耳机里传来颜小糯的轻笑，带着如释重负的暖意：“告诉赵毅，19号舱体的备份体，我们会一起救出来。”
窗外的夜色里，LX集团总部的灯光亮了又灭，像颗正在熄灭的烟头。林琛关掉控制台，发现键盘上沾着片亮片，是早上颜小糯的化妆刷掉的。他捏起亮片对着光看，上面映出无数个重叠的影子——像所有在幕后并肩作战的人，终于在这一刻，看到了胜利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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