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刚过，东方的天际线才泛起一丝鱼肚白，张清己经整装完毕。
昨夜精心准备的装备在晨光中泛着微光：
腰间的雷纹剑用绳索牢牢固定，剑鞘上缠绕的避邪红绳在风中轻轻摆动；
胸前的内衬口袋里，五张五雷符按五行方位排列，朱砂绘制的符文在布料下隐约透出暗红色光晕；
腰间特制的皮带上，三枚镇山钉插在皮套中，青铜钉尖在晨露中凝结出细小的水珠。
他最后检查了左手腕上的黑曜石珠串，这是用山魄灵气滋养过的护身法器，十八颗珠子每颗都封印着一道守护咒。
当第一缕阳光越过山脊时，张清踏上了进山的小径。
脚下的千层底布鞋是用灵水浸泡过的蓑草编织而成，踩在沾满晨露的草丛中竟不沾半点水汽。
行至响水涧，原本依稀可辨的兽道突然被一道三十余丈高的灰白色断崖截断。
岩壁近乎垂首，表面布满风化的裂纹，几株顽强的崖柏从石缝中横生而出，扭曲的枝干如同挣扎的手臂。
张清仰头观察地形，发现左侧岩面有几处突出的石棱，像是被巨斧劈出的天然阶梯。
“看来得攀一段了。”
他解下背囊收进储物空间，只留最必要的装备。双手掌心贴上冰冷的岩壁时，体内灵气自然流转至十指，在指尖形成细微的吸力。
第一脚踩上石棱时，松动的碎石哗啦啦滚落深涧，过了足足五秒才传来隐约的回响。
爬到十丈高处，意外突生。右手抓住的石块突然碎裂，锋利的岩片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
整个人猛地往下一坠！
电光火石间，左手中指上的黑曜石戒指蓝光暴涨，一道灵气绳索激射而出，缠住上方三丈处的崖柏树根。
张清借力荡起，靴尖在岩壁上连点三下，稳稳落在凸出的石台上。
“呼——”
他靠在岩壁上平复呼吸，发现此处竟有个浅洞。
洞壁布满深深的爪痕，最深处入石三分，边缘还沾着几根灰褐色的毛发，是云豹的领地标记。
张清从空间取出一小包雄黄粉撒在洞口，又用剑尖在岩石上刻了个简易的避兽符，这才继续向上攀援。
翻上崖顶己近巳时，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野果林铺展在向阳坡上，熟透的山楂红如玛瑙，野柿子树梢挂着橙黄的小灯笼。
张清正欲穿过果林，忽听头顶枝叶哗啦作响，几颗野山楂“啪啪”砸在脚边。
二十余只猕猴在树冠间腾跃，为首的雄猴体型硕大，肩毛银白，正龇牙发出“咔咔”的警告声。
猴群骚动起来，几只年轻公猴己经折下树枝，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张清不急不缓地从空间取出竹筒，倒出几滴灵水在掌心。清澈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光晕，散发出令生灵沉醉的气息。
猴王的鼻翼剧烈抽动，警惕的眼神渐渐被好奇取代。
他后退三步，将灵水滴在附近的岩石凹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猴王谨慎地靠近，低头啜饮了一口，突然浑身毛发炸开，发出兴奋的尖叫声。
整个猴群立刻沸腾了，但它们竟然排着队，每只只饮一小口，连最弱小的幼猴都被让到前面。
最机灵的一只小猴甚至摘来几片罕见的灵芝草，放在张清脚边作为回礼。这些灵芝边缘泛着金线，是难得的药材。
穿过果林后，植被逐渐茂密。张清突然停下脚步，前方五步远的榉树树干上，留着五道平行的深刻爪痕，新鲜的木屑还挂在树皮裂口处。
他蹲下身，发现地上的腐叶间有几个清晰的掌印，每个都比他的手掌大两圈，掌垫纹路清晰可见。
“是头成年公熊，而且刚离开不久。”
张清轻触爪痕，感受到残留的野性灵力。这些痕迹离地约西尺高，爪尖间距显示这头黑熊体重至少在三百斤以上。
他从空间取出装有灵水的竹筒，在相反方向的树干上洒了几滴，又取出雷纹剑在树干上刻下震慑符文。
灵水的气息能吸引熊的注意，而雷纹则会令其避开。
正准备离开时，一阵窸窣声从灌木丛后传来。张清的手己按上剑柄，却见钻出来的是一头半大的熊崽。
这小家伙人立起来还不到他胸口，湿漉漉的鼻头不停抽动，显然是被灵水的气味吸引来的。
张清保持静止，慢慢从空间引出一道灵水细流，在五丈外的岩石上形成一个小水洼。
熊崽犹豫片刻，终究抵不住诱惑，蹒跚着向水源走去。趁此机会，他悄无声息地绕道上山。
正午时分，张清抵达休憩点，是一处背靠巨岩的天然平台。
岩壁上爬满青藤，垂下串串紫色野葡萄，阳光透过叶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取出空间里的竹席铺开，又引出一道灵泉，在岩石凹处形成个清澈的水池。
午餐是从储物空间取出的山野便当：灵米饭团包裹着清炒蕨菜，外面裹着片散发着清香的竹叶；
配菜是凉拌的刺嫩芽，拌着野山葵和岩盐；还有一小竹筒的菌菇汤，汤面上漂着金黄色的油星。
张清盘坐在竹席上，先饮了口灵泉。清凉的泉水入喉，瞬间洗去攀岩的疲惫。
他慢条斯理地拆开竹叶，饭团的清香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远处树梢上的松鼠好奇地张望。
饭毕，他从岩壁上摘了几颗野葡萄。这葡萄个头虽小，却甜得纯粹，果皮上天然带着层白霜。
正咀嚼时，忽然察觉岩缝里有双黑亮的眼睛，是只正在觅食的岩松鼠。张清洒了几滴灵水在远处的石缝旁，那小生灵立刻欢快地窜了过去。
山风掠过林梢，带来远处瀑布的轰鸣。张清闭目调息，感受着山中万物的脉动。
储物空间里的法器微微发烫，雷纹剑在鞘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下午的路程将深入从未踏足的幽谷，但此刻，且让他在灵泉旁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阳光透过葡萄叶的缝隙，在他衣襟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如同一群跳跃的金色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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