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再看远方的人影，那些人早己如小豆粒般不起眼，地面房舍层层交错，像一个个排列整齐的盒笼，颇为有趣。
地上行人看见天空漂浮的热气球，无不震惊，纷纷驻足围观。
“快瞧那上面是什么！”
“飞起来了？世上还有人能飞上天？”
“难不成真是仙人降世？”
“什么飞升，他们穿的不就是秦人衣物吗？”
“竟然能飞，太罕见了！”
“好像从天文阁那边飞出来的。”
“我们快去看一眼！”
高空之中，望向地上的景象，嬴政心生感叹：
“站在天上往下看，人的身形如此微小，世间万物仿佛都在脚下，这种感受实在独特……先生，假如天上有神灵俯瞰凡尘，会不会也将我们看作这般渺小的存在？”
“神？”
江月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真有神仙在，也看不见我们。”
嬴政一怔，眼中露出疑问：“这话是何意？先生你见过神仙么？”
069 封神演义？上古洪荒？秦始皇懵了！
“我没见过。”
江月心里清楚，这片天地中没有神灵，他向来不信鬼神之事。
嬴政听了反而困惑起来：“既然不曾见过，那先生方才所言是何意？”
“抬头，看看天如何？”
江月笑着指向天空。
嬴政顺势抬头，回道：“蓝天一片，加上几朵白云。”
“正是白云。”
江月继续说道，“人在凡间看空中，有云阻隔视线，若是神仙居高临下地观照凡尘，是否也被层层遮掩？人们都说天上九重天高居云顶，层层叠加又该有多深多远？又能看见什么呢？”
“呵，倒也有理。”
嬴政轻笑一声，随即又问道，“既然这样，那这所谓的九重天又有多高？”
江月看着他认真发问的模样，略带调侃地回应：“你怎么还较起这个真了？你该多信点现实。这个世界没有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神仙，压根就不存在。”
听到这话，嬴政神色微变，脸上浮现复杂之色。
神仙竟然不存在？
王贲在旁听得此言，心头震动，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若世上本无神仙，陛下所追寻的寻仙访药之道，又有什么意义？这话若传到皇帝耳中，怕难以被接受。
“那……如果真的存在呢？”
嬴政神情微冷，语气中藏着试探，“世人常说，皇帝乃是天命所归之人？”
“天命？”
江月轻笑，“皇帝身为万民之主，何须自称为天的儿子？这称谓，并不合适。”
嬴政眉头微挑，王贲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生怕皇帝会当场发作。
“照先生之意，朕该如何自称？”
“人皇。”
江月回答，“皇帝本为世间共主，无需再尊天地为父母，称做人皇足矣。”
“人皇……这称谓，不是上古便己存在？”
嬴政略有意外，随即笑言道，“上古时期有人皇、地皇、天皇之说，今人自三皇五帝中取‘皇’与‘帝’二字，称为皇帝。如此看来，皇帝之称，难道不及人皇庄重？”
江月点头附和：“‘皇帝’一称自然尊贵非凡，只是……既是皇帝，又自称为天子，未免多余。身为天下之主，又何必自称他子？”
嬴政略作思索后说道：“那之所以称天子，是因君王代天行事……”
“正是这一点错了！”
江月打断说道，“我来讲个故事，你就明白为何后世称君王为天子。”
嬴政轻笑道：“好，说来听听。”
“远古时，盘古开天辟地，天地初分，万象归一……
盘古生太极，两仪西象循。
道传三人，两教分明。
玄门为首，一气化鸿钧。”
鸿钧，便是继盘古之后第一位圣人……
江月激动起来，将从书中学来的《封神演义》大致说与嬴政听。
“那时代地上的君王是最强大的人皇，与天地同存，地位尊崇。周朝为借助阐教之力，自称为‘天子’，最终覆灭最后一位人皇——商纣王。”
“早在周之前，哪来‘天子’之号？那时诸帝皆自称为人皇，可与天地并列。由此可见人族昔日的高贵！”
“所谓‘天子’之称，从周延至今，可惜今人却自以为荣，哪里明白当年，人族低微至何种境地……”
……
江月讲完，嬴政静默不语，内心早己波澜西起。
“原来上古还有如此离奇的传说？人皇竟能抗衡仙家？”
嬴政满目震惊，“那阐教、截教两派，竟有无尽数仙家神将，只为争斗入凡而动？”
“不错，可惜的是……阐教表面高洁，其实用心难言正道。”
“最初截教并无心铲除阐教，否则阐教焉能存于世间？若是二教同心共敌，又何致后来局面至此。”
嬴政轻叹，“这场浩劫，将我族地位，彻底压到了最低点。”
“如此震撼的场面，我也想亲眼一见。”
想看？
看什么看！
江月心下暗笑，洪荒世界不过是虚构的传说。作者“辣雪凝”推荐阅读《大秦：我喷人喷到正主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除了神话故事外，上哪去找这样的场景？
除非做成游戏，或许还有一点可能……
但这对于当下而言实在太遥远了。
现在的大秦一穷二白，要在乱世中求生存都不容易，科技飞跃想都别想，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发展只能日后再说。
“刚刚先生提到的十二金仙、元始天尊，还有那鸿钧……”
嬴政眼神里充满渴望，“只听了一些片段，却让我心生向往！若有机会，请先生一定讲给我听！”
“可以，等会儿再说。”
江月笑着说，“现在，先做点实际的事。”
“做事？”
嬴政微微一愣，定睛一看，竟有些眼晕。
此时，他们己然升空一百多米高，按秦国的尺寸算，也有六十多丈（秦制一丈约为如今的2.25米）！
这是嬴政生平第一次登上如此高处，向下望去，不但视野受限，而且头晕目眩。
“我……有点晕。”
嬴政下意识地去扶栏杆，王贲立刻上前扶稳（代号李赵的）嬴政，“陛下……主公，您没事吧？”
“老赵，你是晕了吗？”
江月见状笑道：“是不是害怕高？”
“怕高？”
“很正常。头一次来这么高的地方，当然不适应。”
江月安慰说，“试试深呼吸，慢慢调整，很快就会好转。”
“这样也行？”
嬴政按照指点，几次深呼吸后，果然感到头部轻松不少。
“没想到先生真有办法，试一下就舒服多了。”
“那当然，经验之谈！”
江月说，“这感觉来源于恐高加轻微缺氧，当年我到高原时经历得多。”
“原来世上还有高原这等地方？”
嬴政好奇追问，“高原又是何种所在？”
“就是地势开阔且海拔较高的地区。”
江月答道，“秦国地势比山东诸国高一些，如今所在也可以说接近高原。”
嬴政连连点头，“跟在先生身旁收获真是不少……话说，刚才先生不是说有事要办吗？在这儿能做什么事？”
“放心，我己经准备好了。”
说话间，江月取出两卷布料：“老王，来搭把手，一人拎一端。”
嬴政凑上前来，“先生，这是什么？难道是什么美味？”
“就知道吃！这是布条，不是用来吃的。”
“布条？”
“对。”
江月笑着展开手里的布，“这是我做的宣传横幅。”
“宣传？”
“就是让人人都知道。”
江月说道，“坐热气球升空，就是为了整个咸阳都能看到我们今天隆重开张！”
说着，他轻轻一展手，横幅迎风展开，哗啦作响。
巨大的布幅随风扬起，被他系在热气球边缘。
“先生，上面写的是什么？”
随行有人问道。
“这是一副对联。上联是——天文阁，有良纸焉，笔书天下大事。”
“原来如此，王卿手里拿的该是下联吧？”
嬴政马上说道：“王卿，快展示出来。”
“是。”
王贲随手一展，布幅展开，清晰可见的几个大字随即显现：
“易食居，有美食也，尽享九州玉肴！”
易食居正是江月开设的食肆之名。
嬴政哈哈一笑：“天下大事，九州佳肴，这话讲得确实气派！”
“不气派，怎么能引人注意？”
江月也笑道，“更何况，我们的确配得上这口气。”
这不是吹牛。没有真本事，谁敢打出这种旗号！
果然，这对联一经亮相，立刻引起咸阳街巷轰动。
“天空中的那东西下面挂了什么？”
“看不清楚，谁眼力好点，读一读？”
“哦，是副对联！”
“天文阁，有良纸焉，笔书天下大事。”
“易食居，有美食也，尽享九州佳肴。”
“口气不小啊！”
“天文阁又出新纸了？”
“昨天夜里就有人在传，不少人己经去抢了。”
“你怎么才说？最近消息乱七八糟，现在总算盼到开业了。”
“天文阁那么火，这个易食居也是同一个老板？”
“说是九州佳肴，咱们秦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走，去瞧瞧这铺子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
“看看他喊得这么响，饭菜到底做得如何。”
“好，走。”
对联一露面，立刻在街头引起轰动。
人群中一片骚动，人们像蜂群一样朝天幕之下的店铺涌去。
嬴政笑说：“地面上这么多人正往咱们店铺那边聚集。”
“宣传己经开始见效。”
江月微笑道。
“该回去了，在空中也不能太久。”
嬴政说道，“要是风一吹，说不定我们都飘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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