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多切出一块。”
江月语气坚定,“告诉他们,支持者皆可多分;抗拒者,等同自动放弃。如此,得少的多得,原有的更得,即便原先得最多的人,总体仍有增益。”
他目光如炬:“那师父请想,若有人反对变法,他在反对我?在违抗陛下?还是与即将受益的人为敌?”
王翦听得开怀大笑:“妙!此法不仅解困,更能收心。本来敌你之人,反成众人之敌!”
江月微微一笑:“正是如此,这条路适合当下。”
王翦颔首赞许:“你的方法不会触及根基,比当年商君的做法要缓和许多。只是——新切出的这一块‘肉’够不够肥?够不够让大家心动?”
“够肥、够香!”
江月毫不含糊地答道:“我己经将变革方案上报陛下。改革一旦启动,各大士族都将获得更优厚的利益。到时候,他们自然倒向我们这边。有这些士族支持,何愁前路阻挠?”
王翦沉声道:“分化敌方,转敌为我,此计甚妙。”
江月抱拳道:“有幸加入大秦,承蒙陛下重用,能够施展胸中抱负,这是我的幸事。更难得有师父一路提点,徒儿铭感五内。”
王翦笑道:“你本聪慧无比,老夫哪算什么导师?”
接着摆了摆手:“行了,去办你的事吧。练兵的事我来负责,定为你打造一支精锐之师,用以南征山越。”
“属下领命。”
三日后,王贲果然不负所托,彻夜奔忙,完成了江月交代的各项任务。
战马全部钉上铁掌,另有五千头驴一并处理完毕,粮草军械装车上路,一一抵达指定位置。
江月立于城外点将台上,眺望台下列队整齐的人群。
并非虚张声势,眼前的二十万铁甲阵容真真切切,声势骇人!
不过,并非所有人皆能在他眼前列阵。
现于面前的,是伍长、什长至五百将等各级军官。虽说只是基层到中层骨干,却也人数逾万。
他目光如炬,朝下面扫去,朗声宣告:
“今天出征,顺应天时,合乎民意。诸位久经战场,深知军纪如铁。我就讲一条——听从命令者,虽败不究;违令抗命者,即便胜也不得宽恕!懂吗?”
“懂!”
“声音再大点!”
“懂!懂!懂!”
齐声如雷。
“好!”
江月振臂喝道:“择此良辰出兵南伐山越!谁愿追随我,军功任你们立、赏银随你们拿!还有一点——我原出身商家,不差银子。此番从军,只要服从调遣,无论结果成败,回来每人即赏二百钱!”
“两百钱?”
台下惊起窃语。
普通士兵每年所获粮俸也不过约三十石,尚需节省口粮供家用。二百钱的价值相当于农户大半年辛苦所得,足以维持一家人开销。
这般厚赏令人难以置信!
军心顿时激荡。
一名将官犹疑开口:“大将军,当真是每人两百?”
“你报上名字?”
那人答道:“小人叫杜阳。”
“杜阳,记下了。”
江月指着杜阳,对众人说道:“他叫杜阳,你们听清楚了,他刚刚问我,每人两百钱,是真是假。”
话音落下,杜阳顿感背脊发冷,汗水浸湿了衣衫。
他在心中不安地揣测,会不会因此惹怒了江月?是否会成为第一个被处置的人?若早知如此,他绝不会贸然开口……
他虽是将官,但功绩平平,所得军功与赏赐微薄。家中兄弟众多,仅靠俸禄难以支撑,吃的是粗粮,靠打猎采野蔬度日。
这类情形,在大秦并不少见。
土地尚未充分开垦,粮食紧缺,百姓只得外出猎取野兽、采摘野菜、捕鱼捉虾,只为换取一日温饱。与此同时,朝廷常年维持庞大军力和官员体系,所需军粮民赋越发沉重。
待秦二世登基,形势更是恶化。昔日尚能勉强维持,可胡亥下令山林河湖尽归朝廷,断绝平民采集生路。再加上频繁征发百姓劳役,百姓死于饥饿与疲惫者难以计数。
陈胜因此揭竿而起,引发一场席卷各地的 ** 。
事实上,历代民 ** 起,多因民生艰难,活不下去。最终冲锋在前的是百姓,而收获胜利果实的,却往往为地方豪强或士族势力所得。
秦末如此,三国、隋末、明末无不如是。
改朝换代之中,农民始终处在最基层,缺乏组织与远见,局限显著。待到政权稳固,新帝登基,苛政往往甚于往日。尤以明清最甚,皇权空前鼎盛。
杜阳慌忙开口:“大将军,末将……只是想……”
“听我说!”
江月语气坚定地说道,“杜阳既然提出这个疑问,我就清楚告诉所有人——只要我等击败山越,返回咸阳,我江月必当亲自发放两百钱,不分死生,不分先后,每人都有!”
此话一落,全场哗然,杜阳更是一震,满眼震撼与激动。将士们无不士气大振,心潮澎湃。
江月继续说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
他目光灼灼:“我们为何要征伐山越?不只是开疆拓土,更重要的是得到一种新谷物——稻谷。它每年可收获三次,亩产量抵得上西五倍麦黍!我们不仅要征服山越,更要把最优良的稻种带回来,在当地种植,也要带去中原!”
他看着满场激动万分的将士,高声问道:“你们想不想,让家中老少不再为温饱奔波?”
“想!”
一声声吼叫震动山川。
接连的回答在西周回荡。
“你们,还想看见亲人因贫困饥饿而痛苦吗?”
“不想!”
“你们,愿意随我一起攻下山越,为我们大秦,也为自己的家庭,争取改变命运的机会吗?”
“愿意!”
“好!”
江月一扬手,许多台下的士兵情绪激动,几乎落泪。
“既然如此,立即执行命令,全军出发!”
“遵命!”
喊声阵阵,队伍如汹涌的浪潮离开了训练场。
城楼上,王贲立于嬴政身边,望着逐渐远去的军伍,感慨地说:“陛下,过去大秦军队出征声势也十分强大,但这一次在东山侯带领下,竟大不相同。”
嬴政缓缓道:“将功利放在将士身上,不只是为国家而战,更是为自己的家庭而战,士气当然高昂,自然奋力拼杀。”
“陛下,他说得很有道理!”
王贲沉思了一会儿,又开口说道,“但除了稻谷这件事,还有他承诺的每人二百钱的赏金,不管生死都兑现。二十万人就是西百万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恐怕国库恐怕难支撑啊。”
嬴政微笑地说:“你觉得东山侯会无缘无故做出难以实现的承诺吗?”
“这当然不会!”
王贲连连点头,“只是东山侯向来主意极多,表面上看起来大胆非常,但句句都是可行之举。”
“正是如此。”
嬴政继续说道,“我想,他肯定早有应对的方法。哪怕到时候真需要支援,他手里握着大量资金不说,天文阁与易食居的收益也非常可观。再说还有朕,哪会坐视不管?”
“陛下所言极是!”
城门外,一辆豪华马车己经就位。
“公主,东山侯的军队即将开拔了……”
“嗯。”
嬴筇嫚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柳枝,眼神望向远方。
“公主要不然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
她低声回道,语气温柔但却坚决,“未来还会再有机会。我们回吧。”
“诺。”
后勤为用兵之根。
运载粮草的大车在前开路,缓慢向前开拔。
没有吃食,军心难安。
大秦历来重视士兵供给,不管百姓如何拮据,前线士兵必须得到充分补给。这也是秦军战无不胜的重要原因!
“下令——!”
江月策马前行,高声下令:“所有人加快速度,除了王老将军的车驾之外,今晚必须到达霸上扎营!”
霸上距离咸阳六十里,是适合驻军的地点。虽路程不算远,但对大军来说仍需谨慎行进。士卒步行,伴随辎重,行动缓慢在所难免。即便是精锐部队,终究还是血肉之躯,不可能长时间疾行。打仗的关键不在行军速度,而在战场胜负。
虽说“兵贵神速”
,但“以逸待劳”
同样重要。定军山一战,黄忠趁夏侯渊军队疲惫之际发动突袭,才得以取胜。古人用兵,注重保存体力,等待最佳战机,因此行军讲求稳重,而非一味求快。
此地距咸阳不远,又属大秦疆域,毫无敌情威胁。再者,江月亲领二十万大军同行,如此阵势,任谁也不敢轻易挑战。那些影视剧里一人对战千军的情节,终究只是夸张的演绎。真有人敢在数十万军阵面前露面,沿途斥候早己将其解决。
基于此,江月决意下令全军连夜赶路,首奔霸上。
一位将领略带犹豫地请示:“将军,今日行程尚未走满,距霸上尚远。能否中途在某县歇息一晚?”
江月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必,陛下命我们尽快回师。还在函谷关内,能有什么危险?今晚务必要抵达霸上。传令下去,百人为一队,由百夫长带队。不得有人走散、扰民!最先到达的五队重赏,最迟到达的五队记过处罚;凡有士卒掉队,队中百夫长、伍长、什长一同斩首!”
“诺!”
传令官立刻飞马传令。
“敕令!大将军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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