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剧场的后台被改造成了临时指挥部，泡面桶堆在墙角，像座小小的堡垒。蓝心悠趴在桌子上，对着“死亡名单”做标记，己经圈出七个愿意指证程家的人，其中包括那个曾报道赵峰家暴案的记者。
“悠姐，张记者说程秀莲手里有他女儿的照片，他不敢露面。”小陈挂了电话，声音带着沮丧，“还有林影帝的经纪人，说除非我们能保证他全身而退，否则绝不松口。”
蓝心悠的笔尖顿了顿，在林影帝的名字上画了个问号。名单上他的名字被涂了又涂，显然内心挣扎了很久。她想起程远留下的摩斯密码：“相信人性的微光。”
“给张记者打电话。”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光，“告诉他，我们的人己经去接他女儿了，送到安全屋了。”
小陈愣住了：“我们哪有安全屋？”
“程远有。”蓝心悠从铁盒里翻出张纸条，上面是串地址，“这是他藏证据的地方，足够安全。”
凌晨三点，张记者终于出现在剧场。他瘦得像根筷子，眼窝深陷，手里紧紧攥着个U盘：“这是程秀莲买通我写假新闻的录音，还有……还有林影帝被他们胁迫吸毒的视频。”
蓝心悠接过U盘时，指尖触到他冰凉的手。“谢谢你。”她说。
张记者摇摇头，眼泪掉了下来：“我对不起那些被我伤害过的人。三年前赵峰的案子，是我写的‘受害者自愿和解’，现在她还在精神病院……”
“现在弥补还不晚。”蓝心悠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的首播，需要你站出来。”
张记者用力点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天亮时，林影帝的经纪人突然发来条信息：“林哥愿意配合，但他需要程远出来作证，证明他是被胁迫的。”
蓝心悠的心沉了下去。程远还下落不明，戏院阁楼的秘密法庭毫无头绪，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
“悠姐，你看这个！”小陈举着手机冲过来，屏幕上是段监控视频，拍的是戏院阁楼的窗户，凌晨时分有个模糊的身影跳了下来，动作像极了程远。
“他还活着！”蓝心悠的心脏狂跳，“查监控来源！”
技术科很快回复：监控是匿名发送的，IP地址指向城郊的精神病院——正是关押赵峰家暴案受害者的地方。
蓝心悠突然明白了。程远在给她指路，他不仅活着，还在精神病院里找到了新的证据。
她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小陈在后面大喊：“悠姐！首播怎么办？！”
“按原计划进行！”蓝心悠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告诉大家，光明总会战胜黑暗！”
精神病院的花园里，向日葵开得正盛。蓝心悠找到赵峰的受害者时，她正在给花浇水，动作缓慢而温柔。看到蓝心悠，她突然笑了，从围裙口袋里拿出个信封：“是程远让我交给你的。他说，你看到这个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信封里是张程远的照片，他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对着镜头比了个“V”，背景是精神病院的活动室，墙上贴着张报纸，日期是昨天——他确实还活着。照片背面画着个简易的地图，标记着“秘密法庭”的位置，就在戏院阁楼的夹层里，入口是舞台中央的暗门。
“他说，让你小心戴蛇纹手表的法官。”受害者的声音很轻，像片羽毛，“那人是程秀莲的弟弟，当年亲手给我注射的致幻剂。”
蓝心悠的心脏骤然紧缩。她把照片放进贴身的口袋，对着受害者深深鞠躬：“谢谢你。”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年了。”受害者的目光望向远方，“等有人能把那些人的面具撕下来，让他们看看自己有多丑陋。”
回到剧场时，首播己经开始。蓝心悠站在镜头前，看着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守护真实#话题，突然觉得充满了力量。她举起赵峰受害者的证词，声音清晰而坚定：“现在，让我们揭开最后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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