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阁楼的夹层比想象中宽敞，空气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气息。蓝心悠举着手电筒，光束扫过斑驳的墙壁，上面贴着些泛黄的照片，都是被程家迫害过的人，她父亲的照片也在其中，嘴角被划了道狰狞的口子。
“秘密法庭”就设在夹层中央，一张长桌后坐着三个戴面具的人，中间那人的手腕上闪着冷光——是蛇形手表。程远坐在被告席上，穿着囚服，头发凌乱，脸上有明显的伤痕，但眼神依然明亮，看到蓝心悠时，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蓝心悠，你果然来了。”法官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像砂纸摩擦金属，“正好，让你亲眼看看，和程家作对的下场。”
蓝心悠没有理会他，径首走到程远面前，指尖抚过他脸上的伤口：“疼吗？”
“不疼。”程远的声音沙哑，“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别管我吗？”
“你留的摩斯密码，我看懂了。”蓝心悠的眼泪掉下来，“‘我活着，只为等你成为真正的你’，可如果没有你，我永远成不了真正的自己。”
法官猛地拍响惊堂木，面具下的眼睛闪着凶光：“开庭！带证人！”
两个保镖押着个老人走进来，是蓝心悠的父亲。他被注射了镇静剂，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念叨着：“我认罪……是我干的……”
“蓝志国，你说说，你女儿蓝心悠是不是伪造证据，意图诽谤程家？”法官的声音带着恶意的诱导。
蓝心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冲过去想阻止，却被保镖拦住。“爸！你看着我！”她的声音嘶哑，“你说过没杀人，你说过要保护我！”
蓝志国的眼神突然有了焦点，他看着蓝心悠，浑浊的眼睛里滚下两行泪：“小悠……爸对不起你……但爸没帮他们……爸是想救你……”
“他在胡说八道！”法官气急败坏地喊道，“给他注射第二针！”
就在保镖拿出针管的瞬间，阁楼的暗门突然被撞开，武替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手里拿着摄像机和录音笔。“我们是记者！”武替瘸着腿挡在蓝志国面前，“现在怀疑你们非法拘禁，滥用私刑！”
法官的脸色彻底变了，他摘下手表扔向蓝心悠：“抓住她！手表里有程家所有的秘密！”
蓝心悠下意识地接住手表，金属的凉意让她瞬间明白——这是程秀莲的阴谋，她想借刀杀人，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大家快看！”张记者举着相机，对准手表，“这就是谋杀程母的凶器！表盖里有买通医生的证据！”
闪光灯再次亮起，照亮了手表上的蛇形纹路。程远突然站起来，挣脱保镖的束缚：“程秀莲！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吗？我己经把证据交给国际刑警了，他们马上就到！”
法官的面具掉了下来，露出张和程秀莲有几分相似的脸。他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念叨着：“完了……全完了……”
蓝心悠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觉得像场荒诞的戏剧。但她知道，这场戏终于要落幕了。
国际刑警冲进阁楼时，程秀莲的弟弟还在试图销毁证据，被当场抓获。蓝心悠的父亲被送往医院，经过抢救脱离了危险。程远被解开手铐的瞬间，立刻冲过来抱住蓝心悠，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抖：“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是。”蓝心悠的眼泪浸湿了他的囚服，“你藏在精神病院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冲动。”程远的指尖抚过她右肩的疤痕，“程秀莲在你身上装了追踪器，我不敢联系你。”
蓝心悠突然想起那枚向日葵项链，原来里面不仅有芯片，还有追踪器。她抬头看着程远，眼里闪着光：“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珍藏的那些场记板照片，是不是每一张都去看了？”
程远的脸瞬间红了，挠了挠头：“就……去了几次。”
“骗人。”蓝心悠拿出手机，翻出张照片，是她演“西凤”时的场记板，背面有个模糊的人影，和程远十年前的样子一模一样，“这个角落的人，是不是你？”
程远笑着点头，眼里的温柔像化不开的蜜糖。
阁楼外，阳光正好。蓝心悠和程远站在红星剧场的舞台上，看着那些举着“守护真实”牌子的人，突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值得了。
“以后怎么办？”蓝心悠问。
“继续做记者。”程远握住她的手，“把那些还没揭开的真相，一个个写出来。”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枚纽扣，正是衬衫上脱落的第二颗，“还有，这个给你。”
蓝心悠接过纽扣，指尖触到上面的刻痕——是朵小小的向日葵。“这是什么意思？”
“程家的规矩，第二颗纽扣要交给想共度一生的人。”程远的声音温柔而坚定，“蓝心悠，你愿意……”
“我愿意。”蓝心悠打断他，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阳光透过剧场的天窗洒下来，在他们身上投下金色的光斑，像披了件温暖的外套。
远处传来警笛声，却不再刺耳，反而像首告别的歌。蓝心悠知道，血色救赎的路己经走到尽头，而属于他们的未来，才刚刚开始。那些深埋的秘密与爱意，终将在阳光下，绽放出最灿烂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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