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器的针尖离程远的皮肤只有一厘米时，蓝心悠突然转身，将液体全部扎进了最近的警卫脖子里。那人瞬间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动手！”程秀莲的怒吼还没落下，程远己经从地上弹起来，右手按住墙壁的密码锁，输入“3179”。法庭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一片漆黑。
“程远！”蓝心悠摸索着抓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全是冷汗，却异常坚定。
“这边！”程远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还在忍受头痛的折磨，但脚步没有丝毫犹豫，拉着她往法官席后面跑。黑暗中，他避开所有障碍物的路线，和蓝心悠记忆里程母实验室的逃生通道完全一致——肌肉记忆在替他指引方向。
身后传来程秀莲的尖叫和警卫的脚步声。蓝心悠摸到法官席后面的暗门，这是程远在照片背面画过的逃生口，门把手上刻着个“晚”字，是程母的名字。
“爸还在外面！”蓝心悠突然停下。
程远的呼吸顿了顿，转身往回跑：“你先走，我去救他。”
“不行！”蓝心悠拽住他，“你的副作用……”
“我没事。”程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金属球，塞进蓝心悠手里，“这是烟雾弹，拉开保险扔向人群。出去后往东边跑，那里有我安排的车。”
黑暗中，蓝心悠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她想起程远铁盒里的最后一张照片，是她演“西凤”时的谢幕镜头，背面写着：“如果有一天我忘了你，别难过，我的身体会记得保护你。”
“我等你。”她用力点头，转身推开暗门。
门外是条狭窄的甬道，墙壁上挂着些泛黄的照片，全是程家的人。蓝心悠的目光突然被其中一张吸引——照片上的程秀莲年轻漂亮，左肩上有块小小的胎记，形状像朵向日葵，和她自己左肩的胎记位置完全相同。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冰凉。她想起父亲中风后含糊的话：“小悠……你和程家……有渊源……”想起程母日记里的那句：“秀莲的侄女和小悠同岁，可惜生下来就丢了。”
难道……
甬道尽头传来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墙壁。蓝心悠握紧烟雾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必须先出去，把程母的录像公之于众。
跑出甬道，外面是片废弃的工厂，月光照亮了地上的星轨图——和法庭地板上程远用血画的一模一样。蓝心悠突然明白，这是程远留下的标记，指引她找到真正的账本藏匿地。
星轨图的尽头指向工厂的烟囱，蓝心悠爬上去时，靴底踩到块松动的砖。里面藏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后，除了程家的账本，还有份DNA鉴定报告——程秀莲和蓝心悠的基因序列，有99.99%的相似度。
原来程秀莲是她的亲姑姑。而她肩上的疤痕，和姑姑脸上的疤痕一样，都是苏晚晴留下的“杰作”。
工厂的方向传来枪声，蓝心悠将盒子藏进烟囱的夹层，转身往东边跑。她知道，这场关于记忆与身份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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