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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深夜徘徊的脚步与未说出口的告白

小说: 伪装关系   作者:废墟造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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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走廊的地毯吸走了所有声音,蓝心悠握着水杯的手却在发烫。刚才去程远房间送止痛药时,她在门外听见了他打电话的声音,低沉的嗓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每个字都像羽毛,轻轻搔在她的心上。

“联姻的事,我不同意。”他说,背景音里有翻动纸张的轻响,“爷爷要是逼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程远沉默了很久,久到蓝心悠以为他挂了,才听见他说:“我现在有必须守护的人,不能走。”

“必须守护的人”……是在说她吗?蓝心悠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脏在胸腔里跳得震天响。走廊尽头的监控摄像头闪着红光,像只窥视的眼睛,让她莫名有些慌乱。

她悄声退回自己的房间,刚关上门,就听见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透过猫眼,她看见程远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手机,眉头微蹙,像是在犹豫什么。

他在她的房门外站了很久,久到蓝心悠的腿都麻了。他的指尖在门板上悬了悬,似乎想敲门,最终却只是转身离开,背影在走廊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蓝心悠瘫坐在门后的地毯上,手里的水杯早就凉透了。她想起下午在会议室,程远撕毁合同的决绝;想起他为了维护她,一拳打在林骁脸上的冲动;想起他说“我现在有必须守护的人”时,语气里的坚定。

这些年来,她像只刺猬,用坚硬的外壳包裹着柔软的内心,以为这样就能不被伤害。可程远却像道执拗的光,一点点穿透她的伪装,让她无处可藏。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了,是方媛发来的消息:“悠姐,程哥办公室的抽屉里,全是你常用的那种止痛药。我今天去拿文件时不小心看到的,他藏得可严实了。”

蓝心悠看着那条消息,突然想起程远掌心的伤口。他总是这样,把自己的疼藏得很好,却把她的疼放在心上。

凌晨两点,蓝心悠被窗外的雨声吵醒。她走到窗边,看见楼下的路灯下站着个人,是程远。他没打伞,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衬衫,手里拿着烟,却没点燃。

他在等什么?还是在想什么?蓝心悠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很想下楼问问他。可她又怕,怕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怕捅破那层窗户纸后,连现在这样的关系都维持不了。

雨越下越大,程远终于转身往酒店走。蓝心悠赶紧回到床上,假装熟睡。房门被轻轻推开,她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替她掖了掖被角。

程远的气息在她头顶萦绕,带着雨水的潮湿和雪松的清冽。他站了很久,久到蓝心悠以为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才听见他轻声说:“悠悠,别害怕。”

他的声音很轻,像梦呓,却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蓝心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浸湿了枕巾。

程远离开后,蓝心悠再也睡不着了。她走到窗边,看着雨幕中的城市,突然明白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比如程远眼底的在意,比如她心里悄悄滋生的依赖,比如那道疤痕上隐约的数字——1205,既是她母亲离开的日子,也是程远母亲的忌日。

原来,命运早就用最残忍的方式,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蓝心悠拉开窗帘,看见程远站在楼下的花园里,正对着手机说话。阳光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层金边。她拿出手机,放大焦距,看见他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是她昨天在片场受伤时的样子,被他偷偷存了下来。

手机突然震动,是程远发来的消息:“醒了吗?楼下早餐不错,一起吃?”

蓝心悠看着那条消息,突然笑了。她回了个“好”,然后开始换衣服。右肩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她的心里却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勇气。

也许,是时候面对那些被掩埋的真相了。也许,是时候承认,她早己不是三年前那个需要他保护的小女孩,而是想和他并肩站在一起,共同面对风雨的人。

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依旧闪着红光,记录下蓝心悠走出房门的瞬间。她看见程远站在电梯口等她,衬衫是干净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掌心的伤口换了新的创可贴。

“走吧。”他笑着说,眼里的光比阳光还要亮。

蓝心悠点点头,跟着他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悄悄握住了他没受伤的那只手。程远的身体僵了僵,然后反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尖发颤。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己经彻底改变了。人设的裂缝里,长出了名为“心动”的藤蔓,终将缠绕着他们,走向未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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