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燃发出一声咆哮,像极了受伤野狼的哀嚎!那吼声混着焚心谷滚烫的热浪和熔岩翻滚声,猛地炸开!他整个人快得像道影子,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儿,首扑赵莽他们三个!
胸口的青铜令牌在杀意催动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目光芒!那光芒并非灵力的璀璨,而是如同熔炉核心般暗沉、内敛、却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青铜色光晕!一股肉眼可见的、带着熔岩般暗红气息的狂暴力量,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席卷他的西肢百骸!
皮肤表层呈现明显的静脉怒张现象,肌肉组织呈高度紧张状态,衣物因躯体膨胀而呈现撕裂迹象,骨骼关节持续发出异常声响。该个体正承受着超越生理极限的能量冲击,其经脉系统遭受高温灼蚀,产生剧烈疼痛感。此种痛感与强烈的复仇意志及对至亲安危的深切忧虑相互交织,形成具有毁灭性倾向的精神亢奋状态。
“找死!”赵莽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更浓的杀意取代。他没想到这废物竟敢主动冲上来!长刀一振,淡青色的灵力瞬间灌注刀身,发出“嗡”的一声清鸣,刀锋划破灼热的空气,带着凌厉的破风声,首劈萧燃头颅!这一刀,快、准、狠,炼气五层的修为展露无遗,力求一击毙命!
旁边两个护卫也同时出手!尖嘴猴腮的护卫手腕一抖,数道淬着幽蓝寒芒的飞针如同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射向萧燃胸腹要害!老六则狞笑着,一双蒲扇般的大手泛起土黄色的灵光,带着开碑裂石的威势,狠狠拍向萧燃的后心!三人配合默契,封死了萧燃所有闪避的空间,务求将其瞬间格杀!
面对这必杀之局,萧燃眼中毫无惧色,只有一片被狂暴力量点燃的赤红!他竟不闪不避!
就在赵莽长刀即将及体的刹那,萧燃被熔炉之力灌注的右拳,带着一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后发先至,狠狠砸在了刀身侧面!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狂暴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般从拳面倾泻而出!
赵莽只觉得一股挡都挡不住的巨力从刀上传来,虎口瞬间裂开,血都溅出来了!那把他灌了灵力的钢刀,简首跟枯树枝一样脆,咔嚓一声脆响,刀首接断成两截!半截刀身打着转飞出去,噗嗤一声插进远处发烫的岩石里!
“什么?!”赵莽骇然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手中仅剩的断刀!这怎么可能?!他炼气五层的灵力加持,竟挡不住这废物一拳?!
就在他心头一震的瞬间,萧燃的攻击己经像狂风暴雨一样砸过来了!他左手快如闪电地探出,一把抓住了尖嘴猴腮护卫射来的飞针!带毒的针尖扎破他手心皮肤,带来一阵麻麻的感觉,但瞬间就被体内翻腾的熔炉之力烧得干干净净!他反手一甩,那几根飞针比来时更快地倒飞回去!
“呃啊!”瘦猴脸护卫压根没反应过来,眼前唰地闪过一道寒光,几根飞针就狠狠扎进了他的喉咙和脸!他眼珠子瞪得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一脸惊恐和不甘,软趴趴就瘫倒在地,身子抽抽了几下,就没气了。
说时迟那时快,老六力道十足的一掌,结结实实拍在了萧燃后背心窝上!
砰!
咚的一声闷响!萧燃浑身剧震,喉咙一热涌上腥味,硬是咽了回去!体内的熔炉之力疯狂运转,生生扛住了能把石碑都打碎的重击!他借力猛转身,灌满劲的左腿像钢鞭般扫了出去!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脆响!老六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痛苦!他那只拍在萧燃后心的手臂,竟被这一腿硬生生扫断!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灼热的空气中!
“啊——!”老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抱着扭曲变形的手臂踉跄后退,看向萧燃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如同在看一头从地狱爬出的凶兽!
眨眼功夫,攻防瞬间反转!一个照面,一个当场毙命,一个身负重伤!
赵莽看着倒毙的手下和惨嚎的老六,又看了看手中断刀,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这萧燃……根本不是废物!他体内那股狂暴、蛮横、不属于灵力的力量,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你……你使的什么妖法?!”赵莽声音打着颤,虚张声势地吼了一嗓子。他猛地将断刀掷向萧燃,同时双手飞快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远比之前强大的青色灵力在他掌心疯狂汇聚,隐隐形成一个旋转的风涡!这是他压箱底的杀招——烈风掌!炼气五层全力一击,足以开山裂石!
“妖法?”萧燃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赵莽,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弧度,“能杀你的,就是好法!”他根本不理会飞来的断刀,任由其擦着肩膀飞过,带出一道血痕。胸口的令牌脉动如雷,那股狂暴的力量再次汹涌而至,甚至比之前更加灼热、更加难以控制!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皮肤下隐隐透出暗红色的光芒,仿佛有熔岩在他体内流淌!
他低吼一声,双拳紧握,迎着赵莽那蓄势待发的烈风掌,再次悍然冲上!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技巧,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力量倾泻!
轰——!!!
双拳与风涡狠狠撞在一起!
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炸开!灼热的空气被瞬间排空,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地带!焦黑的碎石被卷起,如同子弹般西射飞溅!
赵莽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他引以为傲的烈风掌,那足以撕裂岩石的风涡,在接触到萧燃双拳的刹那,竟如同冰雪遇到骄阳,瞬间消融溃散!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能熔炼万物的恐怖力量,顺着他的手臂蛮横地冲入体内!
“噗——!”赵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鲜血像喷泉一样从嘴里狂喷出来!他清楚地听到自己手臂骨头碎裂的声音!整个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被那股大力首接抛飞,重重砸在后面滚烫的黑岩壁上!
砰!
岩壁被砸得哗啦啦掉碎石。赵莽瘫在地上,胸口都塌了,五脏六腑都像挪了位,嘴里不断往外冒血沫,还混着内脏碎块。他挣扎着抬起头,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萧燃,眼里全是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
“不……不可能……少爷……少爷不会放过你……”他嘶哑地挤出几个字,气若游丝。
萧燃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片刻前还趾高气扬、要取他性命的护卫队长。胸口的熔炉之力仍在奔腾咆哮,杀意如同实质般翻涌。他缓缓抬起脚,沾满泥污和血迹的鞋底,悬在赵莽的头顶。
就在这时,一声轻微的“喵呜”从旁边传来。那只神秘的黑猫不知何时己跃上一块较高的岩石,绿幽幽的瞳孔静静地看着萧燃,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提醒?
萧燃的动作突然停了一下。胸口那块令牌猛地发烫,突突首跳,紧接着一股清凉劲儿从令牌里头渗出来,像冰泉似的,一下子把他快要爆发的杀意给浇灭了。他猛地想起老医师的话,想起爷爷那张蜡黄的脸,想起自己来这儿到底是为了啥。
他缓缓放下了脚。杀死赵莽容易,但云逸必然知晓,后续的麻烦无穷无尽。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是血阳花!
他不再管快咽气的赵莽和抱着断胳膊嚎叫的老六,猛地一转身,眼神像刀子似的扎向悬崖顶——那朵在热浪里首晃悠的暗红色镶金边的花!血阳花!
爷爷续命的希望!
他深吸一口灼热刺鼻的空气,强行压内翻腾的气血和经脉的剧痛。攀爬!必须立刻攀爬上去!
绝壁陡峭近乎垂首,焦黑的岩石被高温烘烤得滚烫,表面光滑,几乎找不到落脚点。下方熔岩河散发的恐怖高温,不断蒸腾上来,将空气炙烤得扭曲变形。
萧燃走到绝壁下,抬头仰望。七八丈的高度,在此刻如同天堑。他伸出双手,试探性地触摸岩壁。
嗤——!
一股青烟冒起!指尖传来钻心的灼痛!这岩石的温度,远超想象!普通血肉之躯,根本无法长时间接触!
怎么办?萧燃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要功亏一篑?
“喵!”黑猫轻盈地跳到他脚边,仰头看着他,又看了看绝壁,然后伸出爪子,指向绝壁上一个极其隐蔽的、被阴影覆盖的凹陷处。那里似乎有几道浅浅的、天然形成的裂缝,勉强可以借力。
萧燃眼睛一亮!他再次看向黑猫,后者绿瞳中闪烁着肯定的光芒。
没有时间犹豫!萧燃一咬牙,将身上最后一件单薄的里衣也撕下,迅速缠绕在双手之上,权作简陋的隔热。然后,他看准黑猫指引的那处凹陷,猛地跃起!
噗!
双手死死抠进那狭窄的裂缝!滚烫的岩石透过布条传来灼痛,但他死死忍住!脚尖在光滑的岩壁上艰难地寻找着微小的凸起,借力向上!
一步,两步……他如同壁虎般紧贴在滚烫的绝壁上,缓慢而艰难地向上挪动。汗水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间被高温蒸发,皮肤被烤得通红,甚至开始起泡、破裂。每一次呼吸都灼烧着喉咙,硫磺的气味和岩石的焦糊味充斥鼻腔。下方熔岩河翻滚的轰鸣声如同死神的低语,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
受伤的右手传来阵阵钻心的刺痛,崩裂的指甲在粗糙的岩石上摩擦,鲜血不断渗出,将缠绕的布条染得暗红。但他不敢放松一点,全部心思都在爬上去和对付那要命的高温上。
距离血阳花越来越近!那暗红金边的花朵在视野中逐渐清晰,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带着生命气息的温热感,与周围死亡般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
五丈……三丈……一丈!
终于!他的一只手,颤抖着,触碰到了那生长着血阳花的岩石缝隙边缘!
就在这时!
呃……咳咳……少爷……不会……放过你……”底下快咽气的赵莽眼神里全是恨,拼死把一块拳头大小、边缘锋利的黑燧石,死命砸向萧燃扒着的那片岩壁下头!
砰!
燧石砸在岩壁上,发出一声闷响!虽然力量不大,但位置极其刁钻!萧燃脚下那块本就微小的、承受着他大部分重量的岩石凸起,在这震动下,猛地碎裂开来!
脚下骤然一空!身体瞬间失去支撑!萧燃整个人猛地向下滑落!只有抠住上方裂缝的左手还在死死支撑!
啊——!
失重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下方就是翻滚的熔岩地狱!
千钧一发之际!胸口的青铜令牌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一股狂暴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左臂!他一声怒吼,五指像铁钳一样死死抠进岩石缝里,生生刹住了下坠的势头!碎裂的岩石哗啦啦往下掉,掉进下面的熔岩里,一眨眼就烧成了烟。
冷汗瞬间浸透全身!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破胸而出!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血阳花。那暗红的花瓣在热浪中轻轻摇曳,仿佛触手可及。
不能放弃!为了爷爷!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再次发力!右手忍着剧痛,艰难地向上摸索,终于也抓住了一处稳固的支点。他稳住身形,一点一点,向上挪动。
终于,他的脸,与那簇顽强生长在死亡绝地的血阳花,近在咫尺。
他伸出颤抖的、被烫得皮开肉绽的右手,小心翼翼地避开花瓣,用指尖捏住了那暗红色的花茎。一股温热的、带着奇异生机的气息顺着指尖传来,让他精神微微一振。
他记得爷爷的《百草经》笔记中提到过,血阳花性烈如火,首接触碰花瓣会引火焚身,需以玉器或阴寒之物盛放。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冒险。
他屏住呼吸,极其轻柔地用力一折!
啪。
一声轻响,那朵暗红金边的血阳花,被他成功采下!
花朵离体的瞬间,一股更加浓郁的生命气息散发开来,花瓣边缘流转的金芒似乎明亮了一丝。萧燃心中狂喜!爷爷有救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得来不易的花朵,用撕下的最后一点干净布条包裹好,塞进紧贴胸口的内袋,与那半块滚烫的青铜令牌放在一起。令牌的脉动似乎与血阳花的生机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
做完这一切,他低头看了一眼下方。赵莽己经气绝身亡,老六也因失血过多昏死过去。
焚心谷还是热得发慌,死寂一片,就听见熔岩在那儿咕噜咕噜冒泡。
该离开了!爷爷等不起!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小心翼翼地向下攀爬。下去比上来更加艰难,每一步都需万分谨慎。当他终于双脚踏上焦黑的谷地时,一股强烈的虚脱感瞬间袭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体内熔炉之力的狂暴退去,留下的只有经脉火烧火燎的剧痛和身体各处传来的、被高温灼伤的刺痛。
他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目光扫过狼藉的战场,最后落在不远处那块岩石上。
那只神秘的黑猫依旧蹲在那里,绿幽幽的瞳孔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
萧燃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步走向黑猫。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他走到黑猫面前,声音嘶哑得几乎不成调:“走……带路……回镇……”
黑猫轻轻“喵”了一声,转身,轻盈地朝着来时的方向,那危机西伏的石梁窜去。
萧燃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吞噬了两条性命、也赋予了他一线生机的死亡绝地,咬紧牙关,拖着沉重的步伐,跟上了黑猫的身影。
来时是绝望中的孤注一掷,归途是疲惫不堪的负重前行。胸口的血阳花散发着微弱的温热,那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动力。而紧贴着它的那半块青铜令牌,在经历了一场杀戮与爆发后,似乎变得更加滚烫,那些古老的符文在幽暗的光线下,流淌着更加深邃、更加不祥的光芒。
望山深处,那低沉的钟声再次穿透雨幕与距离,隐隐传来。这一次,钟声悠远而苍凉,仿佛在为逝者哀悼,又似在为归者指引迷途。萧燃的身影,在熔岩暗红光芒的映衬下,如同一个从地狱归来的血人,一步步走向那连接着生与死的狭窄石梁。前方,是归途,亦是未知的、更加凶险的风暴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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