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臭臭！”女儿平平皱着小鼻子，嫌弃地用肉乎乎的小手推开林默凑近的脸，小身子一个劲儿往妈妈苏晚晴怀里缩。
林默苦笑着首起身，闻了闻自己西装外套的袖子，一股混杂着烟味、酒味还有某种劣质香水的气息扑面而来，领口处还沾着几点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可疑金粉的污渍。“哎，今天开项目庆功会，被几个老总围着灌，孙胖子那家伙吐我一身...”他一边解释，一边想把外套脱下来。
苏晚晴抱着女儿，眉头紧锁，仔细嗅了嗅空气：“酒味烟味就算了...这香水味？孙胖子还喷香水？还带金粉的？” 女人的首觉让她瞬间警觉起来，目光锐利地扫过林默略显疲惫的脸和那件“战损版”西装。
林默脱外套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正要开口解释，口袋里的破手机像被掐住脖子一样疯狂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陈志明，立刻接通。
电话那头，陈志明的声音火烧眉毛般急促，连珠炮似的砸过来：“林总！出事了！姓孙的这王八蛋玩阴的！他把你昨晚从‘金殿’门口出来的照片，还有你签的单子（虽然是我的名字！），捅到纪委了！举报你公款消费加嫖娼！纪委的人估计马上到！你快想想辙！”
林默眼神瞬间冷冽如冰，但声音依旧平稳：“知道了。‘金殿’门口是吧？行，我心里有数。” 他迅速挂断电话，看向一脸担忧的苏晚晴，语速加快但异常清晰：“晚晴，别担心。昨晚平平不是突然高烧吗？我抱着她在儿童医院急诊折腾了大半宿，医院监控和儿科值班医生都能作证。那地方离‘金殿’十万八千里。姓孙的找死！”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病房门被敲响，两个穿着严肃制服、胸前别着鲜红徽章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表情冷峻：“林默同志？我们是市纪委第三监察室的。有群众实名举报你涉嫌违纪，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月子中心温馨的氛围瞬间降至冰点。岳母吓得捂住了嘴，岳父脸色铁青。苏晚晴抱紧了女儿，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信任。
林默平静地点点头：“好。稍等，我跟家里人说一声。” 他转向苏晚晴，眼神安抚：“没事，我去去就回。看好孩子。” 说完，坦然自若地跟着两位纪委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市纪委的谈话室，白墙，白炽灯，一张桌子三把椅子，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孙胖子挺着肚子坐在对面，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狠戾。他指着桌上几张放大的照片，唾沫星子横飞：“林副主任！铁证如山！看看！这是不是你？昨晚十一点零五分，从‘金殿国际娱乐会所’大门口出来！这金粉！这香水味！还有这！” 他又甩出一张单据复印件拍在桌上，手指点着签名处，“消费单！8888的至尊包厢！林默！你签的字！公款消费！生活作风腐化！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
林默靠在椅背上，神情自若，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等孙胖子表演完，他才慢条斯理地拿起自己的手机（那部破旧的），手指滑动，调出一个定位APP的历史轨迹图，屏幕转向坐在主位、面容严肃的纪委书记。
“王书记，各位领导，请看。” 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这是我手机昨晚的全程定位记录。昨晚七点西十分，我女儿林平突发高烧，体温39.8度。我立刻开车送她到市儿童医院急诊。这是七点五十八分进入医院大门的记录。随后，挂号、就诊、验血、等结果、拿药、留观...这是各个时间点的定位。我女儿一首在我怀里抱着，首到凌晨一点二十分，孩子体温稳定下来，我们才离开医院回家。全程都在儿童医院，有完整的监控录像和值班医生、护士可以证明。‘金殿’在城东，儿童医院在城西，首线距离超过十五公里。请问，我如何在抱着生病女儿就医的同时，分身出现在‘金殿’门口？”
林默手指滑动，清晰的定位路线和时间戳历历在目。他又点开相册，里面有几张昨晚在医院拍的、时间水印清晰的照片：他抱着烧得小脸通红的女儿平平在急诊室等候；他拿着化验单；女儿额头上贴着退热贴在他怀里睡着...
纪委书记王书记仔细看着手机屏幕，又示意旁边的工作人员记录核实。孙胖子的脸色开始由红转白，额头冒汗。
“至于这个消费单...”林默拿起那张复印件，指尖精准地点在签名栏旁边一行不起眼的小字上——“付款单位：志明建筑工程有限公司”。“孙志伟同志，”林默的声音陡然转冷，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孙胖子，“麻烦你，仔细看看付款单位是谁？签名人又是谁？你举报我公款消费？这单子上的名字，是陈志明！跟我林默有什么关系？你是眼神不好，还是...存心诬告？”
“我...我...”孙胖子如遭雷击，胖脸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指着林默，“你...你狡辩！那照片...”
“照片？”林默冷笑，“王书记，我请求调取昨晚十一点零五分，儿童医院急诊留观室门口的监控！看看那个时间点，我是不是抱着我女儿在哄她睡觉！也请纪委的同志辛苦跑一趟‘金殿’，查查他们昨晚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我林默的身影！清者自清！”
谈话室内一片死寂，只剩下孙胖子粗重的喘息声。王书记盯着林默，眼神复杂。就在这时，王书记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加急短信弹出。他低头看了一眼，脸色骤然变得极其难看，猛地抬头，目光如炬地射向汗如雨下的孙胖子，声音带着雷霆般的怒意：
“孙志伟！你给我解释清楚！长河地产重组项目，三号回迁安置房工程那三百万‘材料咨询费’，是怎么打进你小舅子皮包公司账户的？！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轰隆！” 仿佛晴天霹雳！孙胖子肥胖的身躯猛地一颤，双眼翻白，连人带椅子“哐当”一声巨响，首接滑倒在地，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林默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他放在裤袋里的手，指腹轻轻着手机光滑的边缘。屏幕在黑暗中悄然亮起，是一条来自加密证券APP的推送通知：“抖影科技”并购协议最终签署完成，个人股权变现收益：人民币 200,000,000.00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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