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竞赛的“活力”余波还未平复，林默正享受着王主任“特殊关照”带来的清闲（其实就是懒得再给他派活），一个陌生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他现在看到陌生号码就有点PTSD。
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哪位？”林默语气谨慎。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热情得有点过分的声音：“哎呀！林大科长！是我啊！老同学！张浩！还记得我吗？”
张浩？
林默在记忆库里搜索了一下。
哦…想起来了。也是大学同学，不过不同班，点头之交。前世好像听说他去了什么保险公司，成了推销员。
“哦…张浩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林默打起精神，应付着，“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瞧你这话说的，老同学就不能联系联系感情了？”张浩在电话那头哈哈笑，“听说你现在可是混得风生水起啊！都当科长了！厉害厉害！”
林默心里冷笑：又来了。黄鼠狼给鸡拜年。
“嗐！就是个跑腿的，混口饭吃。”林默继续自贬，“哪比得上你们在大公司发展的。”
“哎呀，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张浩话锋一转，“对了，老同学，你现在在体制内，福利待遇肯定不错吧？五险一金都顶格交的吧？”
林默警惕起来：“就…还行吧，按照国家规定来。”
“那太好了！”张浩声音更热情了，“我跟你说，现在光靠社保那点医保，根本不够用！随便生个大病就回到解放前了！得给自己补充点商业保险！正好我们公司最近推出了一款拳头产品，重疾险，性价比超高！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过去给你详细介绍一下？就当支持老同学业务了！”
图穷匕见！
果然是来推销的！
林默心里一阵腻歪。
老子资产几百亿，需要你那点破重疾险？真得了病，老子首接包机去瑞士私人医院好不好？
但他嘴上不能这么说。
“哎呀，老同学，谢谢你好意啊！”林默语气变得“窘迫”起来，“可是…可是我们单位最近效益不好…哦不，是我们科经费紧张，我那个工资啊…唉，说出来都丢人，每个月还完房贷，就够吃饭的，哪还有钱买什么商业保险啊！”
他开始哭穷：“不瞒你说，我上次生病，都不敢去医院，自己买了点药硬扛过去的！买保险？我是有心无力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林默这么“穷”。
“不能吧？你都是科长了…”张浩有点不信。
“科长顶屁用啊！”林默唉声叹气，“清水衙门，边缘科室！穷得叮当响！我们科室喝桶装水都得我自掏腰包！要不这样，老同学，你们公司有没有那种特别便宜的，比如…一年几十块的意外险？我还能考虑考虑…”
张浩：“……”几十块的意外险？提成都不够车马费！
“呵呵…林科长真会开玩笑…”张浩干笑两声，“那…那你先忙，我这边还有个客户，回头再聊啊！”
说完，赶紧挂了电话。
林默撇撇嘴，放下手机。
搞定！
对付这种推销的，就得比谁更惨！
他美滋滋地刚想继续看盘，手机又响了。
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默皱起眉头，今天什么日子？牛鬼蛇神都找上门了？
他没好气地接起来：“喂？谁啊？”
“喂？是林默先生吗？”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传来，“您好！我们是XX贵族幼儿园的！了解到您是一位成功人士，我们园所最近有优惠活动，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为您的小孩了解一下我们的国际双语课程…”
林默愣住了。
小孩？贵族幼儿园？
老子连婚都没结，哪来的小孩？
不对！他们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还知道我“是成功人士”？
他猛地警觉起来。
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低调成首富：我在体制内当咸鱼》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等等！你们从哪里知道我信息的？我还没孩子呢！”林默语气严肃起来。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边女声立刻道歉，“可能是我们信息录入错误了，打扰您了抱歉！”
电话仓促挂断。
林默拿着手机，眉头紧锁。
信息录入错误？
骗鬼呢！
刚才张浩的电话，现在的推销电话…
这绝对不是巧合！
他的个人信息，可能被泄露了！而且是被标注了“潜在客户”或者“成功人士”的那种！
是谁干的？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个刘伟！上次项目没捞到，怀恨在心，故意泄露信息恶心他？
或者…是其他什么环节？
林默背后升起一股寒意。
他不是怕推销，他是怕“成功人士”这个标签贴到自己身上！
这跟他苦心经营的“贫困科长”人设严重不符啊！
要是让局里人知道，他林默被各种高端机构当成目标客户，那还了得？
不行！必须把这股歪风邪气扼杀在摇篮里！
他立刻行动起来。
首先，他给那个张浩回了条短信：“老同学，刚才忘了说，我们单位有规定，领导干部不能私自购买商业保险，怕说不清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实在抱歉啊！（抱拳）”
先把这条路堵死。
然后，他拿起办公室座机，用一副穷酸兮兮的语气，给几个他知道的本地高端楼盘、汽车4S店、培训机构打了电话。
“喂？是XX售楼处吗？哎您好，我是在网上看到你们那个…那个啥别墅的信息…对对对，就想问问…最低的首付大概多少啊？啥？两三百万？哎呀妈呀！这么贵呢！算了算了，买不起买不起，打扰了！（挂断）”
“喂？是XX宝马4S店吗？你们那个七系…最近有优惠没？啥？落地还得一百多个？哎哟喂！我就随便问问，没事了没事了！（挂断）”
“喂？是XX出国留学机构吗？我想咨询一下去牛剑的费用…一年多少？五十万起？还得是英镑？哎呀！这哪读得起啊！算了算了！（挂断）”
他一连打了七八个这样的电话，用的都是座机号码，语气极尽夸张和窘迫。
打完以后，他琢磨着，这些机构内部大概率会把这个号码标记为“无效客户”、“穷鬼”、“瞎打听”。
希望能冲淡一点那个“成功人士”的标签。
做完这些，他还是觉得不保险。
又想了一招。
他让小王去楼下打印店，印了一盒新的名片。
职务电话都没变，就是在名字后面，用极小的字体加了一行括号：（享受科级待遇，暂无实职）
看起来就像是那种熬年头混上去、屁权没有的闲散人员。
然后，他故意把这新名片“无意中”散出去几张。
尤其是有一次和其他单位联谊（其实就是吃饭），他逢人就发这新名片，还唉声叹气：“唉，混日子呗，没啥权力，也办不了事，就是名头好听点…”
很快，圈子里开始流传：XX局那个林默，原来是个空架子科长，穷得很，啥也办不了。
林默听到这传闻，心里踏实了不少。
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穷酸！无能！空架子！
这才是完美的保护色！
至于那些推销电话？
渐渐地，果然少了。
大概他的号码己经被各大机构拉进了“低价值客户”黑名单。
林默终于松了口气。
妈的，想安安稳稳当个穷逼，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拿起那个掉漆的搪瓷杯，狠狠灌了一口“一块五”的矿泉水。
还是这个味对！
穷，就要穷得踏实！穷得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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