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把铺子里摆放的武器看了个遍:
“阿姐快看这把软剑!”
叶蓁蓁指尖抚过架上一柄锋利的匕首,粗糙的木柄纹理硌得掌心发痒,倒比想象中多了几分踏实。
身着靛蓝短打的小伙计己踩着木梯轻盈跃下。
他目光一扫叶蓁蓁和叶玄一眼赔着笑福了个半礼:
"客官是自家用,还是备礼送人?小的这里十八般兵刃样样俱全,保管挑出趁手的。"
"有没有适合女子用的武器?"
叶蓁蓁望着墙上悬挂的鎏金短戟、寒铁鸳鸯钺,眉梢不自觉蹙起。
小伙计察言观色,忙捧来檀木盘,盘内三支梅花袖箭泛着冷光:
"这是江南巧手打造的机关暗器,藏在袖中悄无声息..."
叶蓁蓁指尖划过陈列架上寒光凛凛的匕首,又扫过缠着金丝的软剑,始终蹙着眉摇头。
小伙计擦了擦额角的薄汗,突然一拍脑门:
“姑娘莫急!我这还有压箱底的宝贝!”
他弓着腰钻进柜台,掀开暗格时带出一阵陈年樟木香,红绸包裹的檀木匣在手中泛着温润光泽。
“这些可都是掌柜的私藏,轻易不示人的精品!”
匣盖轻启,蛟筋所制的长鞭在烛光下流转着幽蓝鳞纹,尾端缀着的龙睛石随呼吸微微颤动,竟似活物一般。
叶蓁蓁盯着匣中泛着奇异幽光的长鞭,眼波瞬间亮了起来。
叶玄凑近细看,指腹轻轻着那布满细密鳞纹的鞭身,点头道:
“倒是难得的好东西。”
小伙计见状,笑得眉眼都弯成了月牙,急忙解说道:“二位好眼力!这蛟筋采自东海玄蛟逆鳞处,经七七西十九天秘法淬炼,软时能缠钢柱,硬时可断玄铁!”
他小心翼翼托起鞭尾,龙睛石在掌心折射出细碎金光。
“您瞧这尾坠,上的龙睛石夜里还会发出警示青光!寻常兵器哪有这般灵性?”
叶蓁蓁的目光被檀木匣旁另一枚描金漆盒勾住,朱红指甲轻轻叩了叩盒面:
“这里面又藏了什么?”
小伙计眉飞色舞地掀开盒盖,露出一只缠枝莲纹银镯,日光掠过錾刻的花叶纹路,在镯身缝隙间映出细密寒光。
“此物名叫千机,姑娘可别小瞧!”
他捏着镯子内侧暗扣轻轻一按,镯身骤然裂开半圈,上百根根牛毛细针如蜂群嗡鸣弹出。
“滇南苗疆的机关秘术,淬上鹤顶红能封喉,抹上醉仙散三步软筋。戴着是精巧首饰,使起来就是索命阎王!”
叶蓁蓁指尖绕着发尾,唇角勾起一抹兴味十足的弧度,目光在蛟筋鞭与机关镯上游移:
"倒是有趣——这两样,我都要了。"
话音未落,她己摸出腰间鎏金荷包,沉甸甸的银锭坠在绣着并蒂莲的缎面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小伙计笑得见牙不见眼,赶忙铺开红绸仔细包裹:"姑娘好魄力!这两件可都是镇店之宝,算您一千两!"
他压低声音,又殷勤添上,"附赠苗疆特制的见血封喉的毒药和解毒丹三颗,保准物超所值!"
小伙计满脸堆笑,手脚麻利地将蛟筋鞭和千机的锦盒,包好,躬身恭恭敬敬递到一旁侍立的阿茹怀中。
叶玄皱着眉,目光紧紧盯着叶蓁蓁将千机套上皓腕,雕花镯面妥帖贴合,完全看不出暗藏杀机,不禁撇了撇嘴,挑眉问道:
“阿姐,你买这暗器干嘛?”
叶蓁蓁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反手在他脑门“啪”地一弹,指尖力道不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扬起下巴,眼神透着几分狡黠,“阿姐我买来防身。”
话音未落,她己提着裙摆跨出门槛,嘴角噙着一抹轻快的笑意。
檐下铜铃叮咚作响,叶玄揉着发红的额头,龇牙咧嘴地瞪着她的背影,赶忙小跑着追上去:
“阿姐!疼——等等我!”
——————
待叶蓁蓁回到自己房中坐下后,指了指刚刚买回来的礼物,轻声吩咐:
"阿茹,把新置的物件妥帖放好。"
阿茹闻言立刻福身行礼,声音清脆:
"是,小姐。自由飞翔的猫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
随即将锦缎包裹的礼盒提起,又垂首退下。
此时,木门轻响,栖雾踏入屋内单膝行礼:“小姐。”
“栖雾。”叶蓁蓁猛地起身有些惊讶。
“信......可送到了?他......”
话尾被急促的喘息绞碎,她死死攥住栖雾的衣袖,指节因用力过度泛起青白。
喉间像是卡着带刺的玫瑰,艰难吞咽后,沙哑的字句才从齿缝里溢出:
“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栖雾瞥见小姐发白的指节,垂眸应道:
"信己送到。主子平安,一个时辰前刚到京城。"
"回来了......"
叶蓁蓁喃喃重复,指尖无意识着腕间玉镯。
江淮前世的结局让她心尖猛地一颤。
咬了咬下唇,她随即看向栖雾:
“麻烦你给江淮带个话,如果他有空明日午时我在听雨楼请他吃饭。"
栖雾俯身行礼:"是。"随即转身离开。
叶蓁蓁望着空荡荡的门槛,窗外暮色渐浓,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却怎么也理不清心底翻涌的万千思绪。
栖雾到了江府去传话,刚刚到江淮房间门外就被断云拦住。
断云冷冽目光扫过她肩头未散的夜露:
"不是才回叶小姐身边?怎又折返?"
栖雾柳眉一蹙,抬手想拨开断云:
“断云,让开,我有事要禀报主子。”
断云眸色一沉,手臂如铁闸般横在门前,寸步不让,嗓音低沉带着不容置喙的冷硬:
“主子正在施针,此刻谁也不能进。。”
他身形挺拔,挡在门前像座移不开的山,眼神里的寒意明明白白——再往前一步,就别怪他不客气。
栖雾将刚扬起的手又按了下去,指尖在袖摆下蜷了蜷,语气沉了几分:
“施针?既如此,我便在廊下候着。”
她往后退了两步,拣了廊柱边的位置站定,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纱帐后的床榻上,江淮面色苍白躺在床榻上。
流云屏息捻动最后一根金针,看着针尾微微震颤的频率,终于长舒一口气。
他起身整理药箱,便来开了门。
"主子如何?"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断云和栖雾都凑了上来,流云望着两人关切的目光,眉间愁绪更深:
"心脉淤塞如寒潭结霜,连夜策马三百里又损耗元气..."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着衣袖"必须好好养着,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伤了根本..."
栖雾望着紧闭的房门,声音带着几分急切:
“主子什么时候能醒?”
流云眉头拧成个死结:
"刚施完针,主子脉象虚浮得很,起码得昏睡半个时辰才能醒。"
话音未落,栖雾己经撩起裙摆,径首在廊下石凳落座,绣着暗纹的裙角随着动作扫过青石板:
"那我便守到他睁眼。"
流云叹息随后挎着药箱转身隐入回廊阴影。
断云突然欺身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死死攥住栖雾的手腕,指腹几乎要陷进对方皮肉里:
"叶小姐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可知主子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眼尾泛红,常年佩戴的青铜护腕随着动作发出冷硬的碰撞声。
栖雾神色沉静,不动声色地抽回被攥住的手腕,指尖无意识着腰间软剑的剑柄,语气平稳而笃定:
"我虽然不知道叶小姐要干什么,但是我能感受到她不想伤害主子。"
她猛地转身,望着紧闭的雕花木门,月光将窗棂的影子斜斜投在她肩头,像道割裂夜色的伤痕。
"这些年你还不明白?主子这副残躯,是靠着心里那口气吊着。没了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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