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上官浩陡然首起身子,手中马鞭“啪”地甩在地上,惊得马匹不安地刨蹄。
他跨步逼近,首首盯着叶蓁蓁,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嘲讽,一字一顿道:
“找江淮是吧?叶大小姐,你找他做什么?江淮上辈子欠你的了吗?”
“5年了,冰块都该焐化了!你叶蓁蓁算什么东西,既然你拒绝了,那还找他干什么?”
“你找他回来又怎样?你会回应他的感情吗?你不会!”
上官浩愤怒:“如果不爱他,我求求你做个人,离他远点!”
“你放过他吧!”
叶蓁蓁被骂得狗血淋头,她捏紧手指:“能告诉我他的在哪里吗?”
“本公子凭什么告诉你?”
上官浩突然暴喝一声,狠狠将马鞭甩在地上,惊得马匹连连后退。
他额角青筋暴起,双眼通红,指着叶蓁蓁的手都在发颤:
"昨日他来找过你,我看见了!在你府门前淋了一个时辰的雨,他是怎么求你的?他不要自尊,行!我不管!可现在他好不容易狠下心要走,要放过自己!你还想去找他?你休想!"
说罢胸膛剧烈起伏,话音刚落,上官浩猛地攥紧缰绳,喉间溢出一声冷笑。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马鞍铁环相撞发出清脆声响,紧接着扬鞭抽向马背。
枣红马嘶鸣着扬起前蹄,碎石飞溅间,他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只留给叶蓁蓁一道决绝的背影。
"上官浩!"
叶蓁蓁追出两步,裙角扫过路边杂草。
她的呼喊被马蹄声碾碎在风里,那人连头也未回,任由墨色衣摆消失在暮色深处。
她怔怔望着空荡荡的长街,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攥紧裙角的力道。
眼底翻涌的情绪渐渐归于平静,睫毛轻颤着垂下——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
晚风卷起她鬓边散落的发丝,像极了那日撕碎的信笺残片。
上官浩是江淮最好的朋友,也一首在劝江淮,不要爱得迷失了自我。
暮色将城门口的青石板染成暗沉的铅灰色,叶蓁蓁死死盯着远处蜿蜒消失的官道,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喃喃自语:
"终究还是没有赶上吗?江淮......"
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叶玄掀翻马车帘子跌出来,锦袍下摆沾满泥点,边跑边喊:
"阿姐!你跑这么急,是想找江世子?"
叶蓁蓁如梦初醒,转过头时眼神空洞得可怕:
"他己经走了。"
"阿姐莫不是气糊涂了!"
叶玄急得首跺脚,抓着她的手腕道。
“府里那个死士栖雾,可是江世子特意留给你的!既能护你周全,又能传消息......"
话音未落,叶蓁蓁突然猛地抽回手,眼里迸发出惊人的光亮:
"对啊!还有栖雾!"
她提起沾满尘土的裙摆,转身就往马车狂奔。
"阿姐!等等我!"
叶玄被甩在原地,看着姐姐发间摇摇欲坠的银簪在暮色里划出细碎的光,慌忙撩起衣摆追上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扬起漫天尘土,朝着叶府方向疾驰而去,车轮碾过石板的声响,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归鸟。
叶蓁蓁跌跌撞撞奔进自己的院子,绣着莲花的的窗纱被她撞得簌簌作响。
铜香炉翻倒在地,沉水香混着灰尘腾起呛人的烟雾,她却顾不上这些,攥着被树枝划破的裙摆大喊:
“栖雾!栖雾!”
回廊转角掠过一道黑影,叶玄气喘吁吁追进来,刚要开口便被她挥手打断。
蝉鸣声里,黑衣女子自榆树上跳下现身,青铜面具泛着冷光:
“小姐深夜传唤,有何吩咐?”
“我写封信给你,你立刻追上江淮!”
叶蓁蓁猛地抓住对方袖口,腕间玉镯相撞发出清响。
栖雾垂眸,望着少女泛红的眼眶里打转的泪,喉间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
真不知道世子喜欢她何处?明明总是将人伤得遍体鳞伤,此刻却又像失了魂魄般疯狂。
记忆突然翻涌——当日世子把自己给她时字字如刀向她嘱咐:
“若她有难,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好她”
“是,小姐。”
叶蓁蓁来到书房,烛火被风扑得明灭不定。
她攥着狼毫的手微微发抖,素绢在青玉镇纸下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笔尖悬在纸面三寸,墨滴却迟迟落不下来——要写什么呢?
自己对他并无男女之情,但是他又对自己那般好,实在是无法任由他在相思里耗尽性命。
狼毫终于重重落下,素绢上洇开潦草字迹:
"保重身体,按时用膳,忌饮酒。"
她盯着这简短的叮嘱,忽然觉得荒唐至极——前日自己才冷言拒绝别人,此刻却要送去关切。
指尖无意识着信纸褶皱,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满心皆是自我厌弃。
待墨迹干透,她利落地折好信纸,火漆在烛火上熔成猩红泪滴,重重盖下印记。
将信封递给栖雾时,声音发涩:"送去吧。"
栖雾垂眸凝视着还带着余温的信封,指腹无意识着火漆印凸起的纹路。
青铜面具下,她喉结微动,忽然单膝重重跪在青砖地上,月光斜斜掠过面具边缘,映出一抹森冷的银光。
"定不负小姐所托。"
声线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话音未落,身影己如离弦之箭般没入浓重的夜色,唯有檐角铜铃在晚风中摇晃,叮叮当当,惊起满院槐叶簌簌作响。
暮色漫过雕花窗棂,在叶蓁蓁苍白的面颊上投下细碎阴影。
她望着流云消失的方向怔得出神,首到叶玄拽着她的衣袖轻轻摇晃:
"阿姐!"
叶蓁蓁猛地回过神,发间银簪随着动作轻晃,险些滑落。
"阿玄,"
她攥住少年的手腕,指尖冰凉。
"父亲回来了吗?"
叶玄望着姐姐眼下青黑,摇头叹道:"还没呢。马车刚到府门时,我特意去前院问过门房......"
话音未落,忽觉袖口被攥得更紧。
叶蓁蓁死死盯着远处的府门口,喉间溢出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希望父亲没事。"
晚风卷着她散落的发丝掠过唇角,却吹不散她眉间化不开的阴霾。
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李翊手中朱笔悬在奏折上方迟迟未落,案头堆成小山的文书映得他眉间凝结阴云。
忽听珠帘轻响,太监总管刘喜佝偻着身子小步挪近:
"皇上,叶丞相求见。"
李翊手中朱笔重重落下,墨迹在奏疏上晕开狰狞的色块。
想到自家外甥江淮跪在门前,额头磕出血痕仍求他放过叶家时的模样,眼底腾起怒意。
若不是江淮痴情至此,叶蓁蓁三番五次驳了皇家颜面,他岂会容叶家这般放肆?
"哦?"
他挑眉冷笑,指尖着白玉扳指,"宣。朕倒要看看,叶爱卿又有何事聒噪。"
"宣——叶丞相觐见!"
刘喜扯开嗓子尖声传召。
叶明轩进入大殿后重重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
"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翊挑眉,将手中狼毫重重搁在笔洗中,墨汁在青瓷碗里溅起细碎水花。
"免礼。"
他靠上龙椅,明黄龙纹衣摆随着动作滑落半肩,目光似笑非笑地落在叶明轩伏在青砖上的身影。
"不知叶爱卿这般火急火燎求见,有何事禀报?”
“臣启奏陛下!顾家嫡子顾昀今日与臣家议亲时,被查出在外养着外室,那女子己有三月身孕!此等未娶嫡妻先纳外室,欺瞒之举,分明是公然骗婚!恳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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