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铁门被撞得咚咚响，林澈的钢管在手里转了个圈，腕间的金色纹路突然发烫。他冲王磊使了个眼色，胖子立刻抱起小雅往通风管钻，的身躯卡在管口，像块被挤变形的肉包子。
“快点！”苏沐月拽着王磊的腰带往外拉，将军猫突然从通风管窜出来，往她手里塞了颗晶核——是昨晚王磊爸留下的那颗，蓝光在黑暗中闪得像颗小太阳。
林澈突然踹开地下室的门，钢管带着风声劈下去，正中最前面那个变异体的天灵盖。绿液喷溅的瞬间，他闻到股熟悉的腥甜——和前世斩杀的第一只变异体味道一模一样，只是这只的后颈，多了个针孔大小的红点。
“这是什么？”苏沐月的声音抖得厉害，她举着消防斧砍断扑来的手臂，指尖擦过变异体后颈的红点，触感像块凝固的血痂，“周教授的笔记里没提过这个。”
林澈没说话，钢管横扫逼退两只变异体，突然拽过苏沐月往仓库跑。通风管里传来王磊的惨叫，夹杂着将军猫的嘶吼，他踹开仓库的侧门，正看到胖子卡在管道中间，两条肥腿在空中乱蹬，像只翻壳的乌龟。
“别光顾着看！”王磊的肥手在管壁上抓出红痕，“快拉我一把！这破管道是不是被将军猫当厕所了？骚得我睁不开眼！”
林澈刚抓住他的脚踝，就听到“咔嚓”一声脆响——变异体的指甲穿透了仓库的铁皮，离小雅的马尾辫只有寸许。小姑娘突然抓起地上的弹珠，精准地砸中变异体的眼睛，绿液溅在她脸上，却没哭，只是死死攥着那把带小熊挂件的匕首。
“好样的！”林澈低喝一声，腕间的金色纹路突然亮起，顺着钢管蔓延到变异体身上。那东西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发出滋滋的声响，身体迅速干瘪，最后“啪”地裂开，露出颗鸽子蛋大的蓝色晶体。
“这是啥？”王磊终于从通风管滚出来，肥脸压在晶核上，蓝光透过他的肥肉，在地上映出奇异的光斑，“长得像块染了色的冰糖，能吃吗？”
苏沐月突然翻开笔记本，指尖点在幅手绘的图谱上：“是晶核！周教授说这是变异体的能量核心，灵根者吸收后能增强实力！”她抬头望着林澈，眼里的光比晶核还亮，“你试试？”
林澈刚要伸手去拿，就被只变异体扑倒在地。绿液滴在他脸上，腥甜得让人作呕，他突然想起前世被这东西撕咬的剧痛，腕间的金色纹路猛地爆发出强光，将变异体弹飞出去，撞在货架上，罐头滚落的声响像串急促的鼓点。
“吸收它！”苏沐月的消防斧砍断最后一只变异体的脖子，她抓起晶核往林澈手里塞，指尖在他发烫的腕纹上划了下，“快！”
蓝色晶核刚碰到林澈的掌心，就化作道暖流钻进皮肤。金色纹路瞬间扩展到小臂，像条活过来的金龙，他突然感觉浑身充满力量，抓起钢管往仓库外冲，军靴碾过变异体的残骸，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还有漏网之鱼！”林澈的声音裹着赤雾，带着前所未有的清亮，他指着围墙外的树林，那里影影绰绰全是晃动的人影，后颈的红点在雾中闪得像萤火虫，“都带着针孔！”
王磊突然举着消防斧跟出来，肥脸在晨光里泛着油光：“我来！”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最近的变异体劈下去，却在斧头触碰到对方身体的瞬间缩回手，“我……我下不去手……这是张大爷啊！昨天还买了我家两箱啤酒！”
张大爷的变异体突然转过头，绿眼睛里闪过丝清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在说什么。林澈的钢管突然横在王磊面前，挡住了扑来的身影：“要么杀了它，要么被它杀，选一个。”
“我……”王磊的肥手在斧柄上攥出红痕，他看着张大爷胸前的老年证，照片上的老人笑得一脸慈祥，手里还抱着只小猫，“我……”
“小雅还在仓库！”林澈突然吼道，钢管狠狠砸在张大爷的变异体身上，“你想让她被这东西撕碎吗？”
王磊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想起小雅刚才砸弹珠时坚定的眼神，想起老爸临终前塞给他晶核的温度，突然举起消防斧，闭着眼睛劈了下去。绿液溅在他脸上，胖子蹲在地上剧烈干呕，眼泪却掉得比呕吐物还凶。
“好样的。”林澈拍了拍他的后背，腕间的金色纹路还在发烫，“第一次都这样，吐完了继续。”
苏沐月正在检查张大爷的变异体，她用匕首撬开那东西的嘴，发现牙齿缝里卡着片黑布——和暗影殿成员穿的夹克布料一模一样。周教授的笔记里夹着张便签，上面写着“赤雾是催化剂，注射剂才是根源”。
“他们在人为制造变异体。”苏沐月的声音冷得像冰，她把黑布塞进林澈手里，指尖在他掌心划了下，“暗影殿到底想干什么？”
林澈没回答，他捡起王磊掉落的消防斧，劈开另一只变异体的头颅。这只的晶核是浅蓝色的，比刚才那颗小了圈，后颈的红点却更深，像颗快要发芽的种子。
“将军猫！”小雅突然从仓库跑出来，手里举着个针管，玻璃管里的绿色液体晃得像条小蛇，“我在通风管里找到的！上面有个蛇形的标志！”
林澈的心脏猛地一跳。蛇形徽记——暗影殿的标志。他想起前世被注射这种液体的痛苦，骨头像被寸寸拆开，意识在清醒与混沌间反复拉扯，最后是苏沐月的眼泪，让他守住了最后一丝理智。
“烧了它。”林澈的声音裹着寒意，他拽过苏沐月往怀里带，指尖在她发间抖得厉害，“这种东西不能留。”
王磊突然抢过针管扔进火堆。绿色液体在火焰里炸开，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尖叫。胖子看着火堆里扭曲的蛇形标志，突然抓起消防斧往树林冲：“还有！刚才我在通风管里看到好多这种针管，都藏在树洞里！”
林澈紧随其后，腕间的金色纹路越来越亮。他劈开挡路的荆棘，正看到棵歪脖子树的树洞里，插满了绿色的针管，蛇形标志在晨光里闪得刺眼。最底下压着张纸条，上面的字迹扭曲得像条蛇：“第一批实验体，效果超出预期。”
苏沐月突然捂住嘴。她认出纸条角落的印章，是市三院的标志，周教授曾经工作的地方。笔记里夹着的照片上，周教授站在实验室门口，身后的架子上，摆满了一模一样的绿色针管。
“周教授他……”苏沐月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泪掉在林澈手背上，烫得他心头发紧。
林澈突然低头，在她额角印下轻吻。蓝光从他腕间溢出，将两人裹在中间，像个透明的茧：“别多想。”他的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划着，“我们会找到答案的。”
王磊抱着堆针管从树后钻出来，肥脸被荆棘划得全是血痕。他把针管扔进火堆，突然咧嘴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我爸说得对，有些事，总得有人做。”
将军猫突然叼着颗深蓝色的晶核跑过来，蓝光在它嘴里闪得像颗小太阳。林澈接过来时，感觉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腕间的金色纹路扩展到肘部，离炼气二层又近了一步。
远处的军工厂围墙外，传来更多的嘶吼声。林澈握紧手里的钢管，看着身边的人——苏沐月举着消防斧，王磊抱着堆针管，小雅攥着那把带小熊挂件的匕首，将军猫蹲在胖子肩上，尾巴勾着颗晶核，像面小小的旗帜。
“准备好。”林澈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苏沐月突然踮起脚尖，在他唇角咬了下。痛感里混着她发间的皂角香，林澈刚要说话，就被她推得一个趔趄：“专心点。”她举起消防斧，眼里的光比晶核还亮，“我也能战斗。”
王磊突然哈哈大笑，肥手拍在林澈肩上：“这波狗粮我先干为敬！不过说真的，”他的表情突然严肃，“以后我王磊跟你们混了，刀山火海，皱下眉头我就是孙子！”
树林里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金色纹路在林澈腕间亮得惊人。他看着身边的人，突然觉得，前世的孤独与痛苦，都只是为了让他在这一世，更好地守护眼前的温暖。
军工厂的铁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赤雾与嘶吼隔绝在外。林澈握紧那颗深蓝色的晶核，蓝光透过指缝，在地上映出片摇曳的光斑，像片微缩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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