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的光亮得刺眼，林澈用金纹挡阳光，眯眼望——百米高的城墙横亘荒原，砖石缝嵌着闪烁的晶核，像缀满星星的巨蟒，城墙上守卫举着晶核步枪，枪口蓝光连成线，严阵以待。
“这就是龙城？”王磊下巴差点掉地上，岩石铠甲在他身上咔咔作响，自动缩回皮肤里——吸收防御型晶核后，他对着废墟练了半宿收放，己能自如控制土系灵根，“比我爸跑长途时说的还气派！这城墙能防导弹吧？”
苏沐月指尖在城墙上划过，白光与砖石里的晶核共鸣，三阶晶核亮起，在墙面上组成复杂光纹：“是灵根屏障！用七系晶核驱动，能挡变异体和暗影殿的黑雾！周教授的笔记说这是‘人类最后的堡垒’……”她声音发颤，眼眶红了，“我们真的到了。”
城墙下的铁门打开道缝，穿银甲的守卫举步枪走出，头盔下的脸棱角分明，目光在林澈的金纹上顿了顿：“觉醒者？出示灵根证明，或三阶以上晶核，否则不准入内。”他枪口没放下，指节发白，无线电里有滋滋电流声，“最近有暗影殿的卧底混进来，混沌灵根者尤其需要警惕。”
赵炎往前迈步，掌心火苗窜起半米高：“火系灵根者赵炎，带水系妹妹林小婉，还有……”他看眼林澈，笑了，“混沌灵根大佬，够格吗？”
守卫瞳孔骤缩，步枪对准林澈：“混沌灵根？”他按住耳机，声音压低，“队长，发现疑似混沌灵根者，特征与周教授通报的一致——金纹呈藤蔓状，能与治愈系共鸣。”他侧耳听几秒，松了半分警惕，“需要测试。看到城墙上的靶心了吗？用灵根术法射中十环，治愈系得展示范围治疗，土系……”他目光落在王磊身上，哽住，“你怀里扛的什么？”
王磊咧嘴笑，把肩上的东西往前送——是腐蚀型暴君的头骨，酸液腐蚀的痕迹清晰，眼眶里嵌着棕色防御型晶核，在阳光下耀眼：“这个算投名状不？刚在研究所宰的，三阶变异体，够证明实力吗？”
守卫的步枪差点脱手。他盯着头骨半晌，对无线电喊：“报告队长！土系觉醒者携带三阶暴君头骨，治愈系能触发范围光环，混沌灵根者……符合周教授描述的全部特征。”他顿了顿，补充，“测试靶心在城墙东南角，十环有特殊能量标记。”
林澈的金纹在指尖凝成箭。他抬头，城墙上的移动靶正快速旋转，靶心只有铜钱大，还裹着黑雾——模拟暗影殿的防御。金箭离弦，他腕间的纹路亮得刺眼，箭身拖金色尾焰，穿透黑雾，靶心爆火花，十环位置的特殊光纹亮起，与701箱的蛇形徽记半重合。
“匹配成功！”守卫声音松快了，“周教授说过，能触发靶心徽记的才是自己人。”
苏沐月走到受伤的巡逻兵身边。士兵的小腿被绿雾灼伤，皮肤在溃烂，她的治愈光环展开，白光漫过伤口，溃烂处结痂，周围几个士兵的旧伤也开始愈合。银甲队长走上前，盯着巡逻兵的腿，声音发哑：“范围治愈……还是高阶的。周教授果然没说错，混沌灵根者身边定有强力治愈系。”
王磊拍苏沐月的肩膀，肥手往自己胳膊上划道口子——血珠刚冒出来，就被土系光膜挡住，伤口快速愈合：“土系防御加自愈，够格不？”他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块三阶晶核往守卫手里塞，“刚挖的，送你打牙祭。”
银甲队长笑了，摘下头盔露出年轻的脸，眼角有疤痕：“我叫冷锋，护卫队三队队长。”他对铁门挥手，“放行！周教授在灵根学院等你们，尤其是混沌灵根者，他说有样东西必须亲手交给你。”他目光在林澈的金纹上转圈，压低声音，“最近基地不太平，暗影殿的人总在附近晃悠，你们的行踪可能被盯上了。”
林澈心脏猛地跳了下。他攥紧苏沐月的手，指尖的金纹与她的白光缠在一起，像两条交颈的蛇。铁门完全打开，他倒吸凉气——里面不是废墟，是热闹的城：街道两旁的木屋挂着晶核灯笼，孩子们在广场追逐，手里抛着低阶晶核当玩具；穿白大褂的人推着载满晶核的车往“灵根学院”走，门口牌子写着“招收各系觉醒者”；更远处的“晶核交易所”外排着长队，吆喝声此起彼伏，像末世前的菜市场。
“真的……有活人。”苏沐月声音带哭腔，她看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举着晶核做的花，和小雅差不多大，突然把治愈光环往孩子身上送，白光扫过，女孩的旧伤疤痕消失，“以后她们再也不用躲在垃圾桶里了。”
王磊把睡着的小雅往肩上颠了颠。小姑娘累坏了，嘴角挂着饼干渣，怀里抱赛罗卡片。将军猫蹲在胖子的另个肩头，尾巴尖扫他的耳朵，绿眼睛映着热闹的街道，没炸毛。
林澈目光落在广场中央的雕像上。是穿白大褂的老人，手里捧混沌色的晶核，底座刻着“周教授”三个字。他想起刀疤脸说的“献祭”，又看周围安居乐业的觉醒者，指尖的金纹蹭过苏沐月的掌心：“周教授在这里，702的秘密应该能解开了。”
苏沐月踮起脚尖，往他脸颊上亲了下。很轻，带晶核粉末的微甜，她脸颊绯红，迎着他的目光说：“我们做到了。”从军工厂逃窜，到矿脉的灵根共鸣，再到此刻站在龙城的阳光下，像走了很长的路，又像只是昨天的事。
远处的荒原尽头，赤雾翻涌。道庞大的黑影在雾中若隐若现，两只眼睛亮得像探照灯，盯着龙城的城墙——是矿脉的巨型守护者，一路跟到这里。城墙上的警报响起，守卫们举起晶核步枪，瞄准那道黑影。
“是矿脉的守护者！”林澈的金纹绷紧，被冷锋按住肩膀。
“别紧张。”冷锋声音稳，“它不敢靠近灵根屏障，最多在外围徘徊。”他望黑影的方向，冷笑，“暗影殿养的狗，总得拴着链子。”
街道两旁的灯笼亮起，三阶晶核的蓝光和火系觉醒者的暖光交织，把龙城照得如同白昼。林澈牵着苏沐月往前走，听王磊和小贩讨价还价（“三十斤饼干换个暴君头骨？你咋不去抢！”），看小雅追着将军猫跑过广场，突然觉得，希望大概就是这样——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触手可及的温暖，有前方等待揭开的秘密，和值得守护的人间烟火。
“这交易所人真多。”王磊掂着暴君头骨，眼睛在摊位上扫，“早知道多宰几个变异体，换点好吃的给小雅当零食。”
小雅拽王磊的衣角，指卖晶核糖人的摊位：“王磊哥，我要那个！像奥特曼的！”
摊主是白发老人，糖勺在铁板上敲出叮当声，捏出晶核糖人，递过来：“小朋友要的奥特曼，不要钱，算爷爷送你的。”他目光在林澈的金纹上顿了顿，压低声音，“混沌灵根者？周教授让我给你带句话，小心穿白大褂的，他们的‘净化’是陷阱。”
林澈接过糖人递给小雅，指尖的金纹悄悄亮了亮：“老人家认识周教授？”
老人往灵根学院瞥了眼，收拾摊位：“我以前是702实验室的清洁工，周教授救过我的命。”他把皱巴巴的纸条塞进林澈手里，“这是学院的秘密通道图，正门有监控，你们要找的东西在资料室第三排。”
赵炎凑过来，火苗在掌心晃：“我带林小婉去登记灵根信息，顺便打听暗影殿的动向。你们先去学院找周教授，待会儿在广场雕像下汇合。”
林小婉点头：“我们分开行动更安全，我能感应水系晶核的位置，说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苏沐月把实验日志往背包里塞：“那我们在学院门口等你们，别跟陌生人搭话，尤其是问起混沌灵根的。”
冷锋骑马赶来，手里拿几张分配单：“刚接到通知，你们的临时住处安排在37号仓库，外围区的混居区。”他脸色凝重，“本来该安排双人宿舍，但高层说混沌灵根者需要‘观察期’，暂时只能住外围。”
王磊抢过分配单看，肥脸耷拉下来：“混居区？那不是觉醒者和普通人挤一起的贫民窟吗？凭啥！我们带了暴君头骨当投名状，还不够格住好点的地方？”
冷锋拍王磊的肩膀：“别激动，这是基地的规矩。等周教授确认了你们的身份，就能换住处了。”他往林澈手里塞把钥匙，“仓库的钥匙，里面有基本的生活用品，有情况随时用这个联系我。”钥匙上挂着蛇形吊坠，眼睛是方形的。
林澈认出这是周教授的暗号，握紧钥匙：“谢了。”
“客气啥。”冷锋调转马头，“我得去处理那只守护者，你们自己小心，有事往护卫队跑，他们不敢明着动手。”
看着冷锋离开，王磊气呼呼地把分配单揉成一团：“肯定是有人搞鬼！胖爷我现在就去砸了那破仓库，看他们给不给换地方！”
苏沐月拉住他：“别冲动，周教授还在学院等着我们，先找到他再说。”她目光在周围扫，压低声音，“你没发现吗？好多人在偷偷看我们，尤其是林澈的金纹，太显眼了。”
林澈牵着苏沐月往灵根学院走，金纹在掌心收敛成淡淡光晕：“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先去见周教授，把实验日志给他，弄清楚聚灵阵和702的秘密。”
路过广场时，小雅指雕像底座：“林澈哥，那里有字！”
众人凑近看，底座背面刻着几行小字：“七系聚灵，锁混沌根，阵眼在中枢，祭品……”后面的字被凿掉了，只留模糊的痕迹。
“又是聚灵阵！”苏沐月声音发颤，“和研究所日志里的一样！周教授肯定是在警告我们！”
王磊的拳头捏得咯咯响：“暗影殿的人敢在龙城搞献祭？胖爷我第一个不答应！”
林澈的金纹在刻痕上扫过，残留的能量让他皱眉：“这不是暗影殿的手法，更像是……基地内部的人刻的。”他想起老人的话，“看来龙城不是铁板一块，有暗影殿的卧底，还有内部的叛徒。”
灵根学院的大门越来越近，门口的白大褂们来来往往，手里的文件夹印着“净化项目”。林澈突然停下，往苏沐月手里塞块晶核：“你和王磊带小雅去仓库等着，我一个人去见周教授。”
“不行！”苏沐月攥紧他的手，“要去一起去！混沌灵根共鸣时我们的力量更强，分开反而危险。”
王磊也点头：“就是！胖爷我这坦克可不是白当的，跟你一起去，谁敢动你我就砸烂谁的脑袋！”
林澈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好，一起去。但记住，见机行事，别轻易暴露实力，尤其是混沌灵根的特殊性。”
走进灵根学院，股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走廊两侧的墙壁挂着灵根图谱，从金、木、水、火、土到风、雷两系，唯独没有混沌灵根的记载。穿白大褂的女人迎面走来，推车里的玻璃罐泡着各色晶核，看到林澈时眼睛亮了：“是新觉醒的混沌灵根者？跟我来，周教授在净化室等你。”
“周教授不在办公室？”林澈不动声色地往苏沐月身后退半步。
女人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在指导净化项目，最近很多觉醒者灵根不稳，需要他亲自把关。”她目光在苏沐月的白光上顿了顿，“这位是治愈系？正好，净化室缺助手，一起来吧。”
王磊打了个哈欠：“我带着孩子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他往小雅兜里塞颗土系晶核，“记住，有危险就捏碎它，哥能感觉到。”
林澈知道王磊想留下来接应，点头：“好，我们很快就出来。”
跟着白大褂往净化室走，苏沐月悄悄拽林澈的衣角，指尖在他掌心写“假”字。林澈回握她的手，金纹轻轻跳动——他也觉得不对劲，周教授不可能在净化室见他们，尤其在知道暗影殿阴谋的情况下。
净化室的门推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林澈的金纹瞬间暴涨，护住苏沐月——房间里摆满玻璃罐，里面泡的不是晶核，是觉醒者的灵根，其中个金色的根须在疯狂扭动，像在求救，和他的金纹一模一样。
“周教授呢？”林澈声音冰冷，金刃在指尖凝成。
白大褂突然撕掉伪装，露出黑袍下的蛇形徽记：“他？早就被我们控制了！混沌灵根者，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我们动手了！”
净化室的门锁“咔哒”锁死，墙壁里伸出无数根铁链，带黑雾往林澈和苏沐月缠来。林澈的金箭破空而出，射向最近的铁链，大喊：“苏沐月，治愈光环！”
白光瞬间展开，驱散部分黑雾。林澈趁机拽苏沐月往通风管道跑，金纹在管壁上炸开，开出逃生口：“王磊！动手！”
仓库的阴影里，一道人影收起望远镜，蛇形纹身在灯笼光下闪了闪。他指尖的黑雾裹着半张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周教授和个婴儿，婴儿的手腕上，有团模糊的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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