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基地暗流
林澈拽着苏沐月从通风管道滚出来时，王磊的岩石铠甲正堵在净化室门口。肥手攥着消防斧劈向追来的黑雾，斧刃裹着土系光膜，劈得黑雾滋滋冒白烟：“苏丫头没事吧？胖爷我这坦克可不是摆设！”他脚边躺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是刚才想抓苏沐月的家伙，脑袋上肿着大包，被胖子拳头砸晕的。
苏沐月站稳，指尖白光微颤，往王磊身边靠了半步，手腕被抓过的地方红了片：“王磊哥，多亏你来得快。那家伙说……我的治愈系适合当聚灵阵的‘养料’。”她把从资料室抢出的《灵根异常案例集》往怀里紧了紧。
林澈的金纹在掌心亮起，顺着通风管道扫过去——管道深处传来玻璃破碎声，刚才那截金色根须缠在他脚踝上跟着爬出来，末端沾着半块蛇形徽记残片，蛇眼是三角形的。
“这是净化部的标记。”林澈捏起徽记残片，金纹扫过，“和公告栏上的一样，都是伪造的。”他往王磊手里塞了块晶核，“得赶紧回仓库，赵炎和林小婉可能在那边等我们，而且……”他瞥了眼昏迷的男人，“这家伙得带回仓库审问。”
王磊扛起男人往学院外走，岩石铠甲撞开挡路的木门：“早知道不砸晕他！胖爷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他往小雅兜里塞了颗土系晶核，“小雅还在仓库等着呢，别被抢晶核的欺负了。”
走出灵根学院，基地晨雾正浓，晶核燃烧的焦味混在雾里，呛得喉咙发紧。林澈往外围区走，冷锋给的分配单被苏沐月折成方块攥在手心——上面写着“37号仓库”，地址旁标“混居区·觉醒者与普通人共住”，末尾沾着暗红色晶核粉末，和军工厂701箱锁孔里的一样。
“这地方比废墟里的临时据点还破。”王磊扛着暴君头骨，肥手在仓库铁门上抹了把，铁锈蹭满手，“说好的双人宿舍呢？这仓库连窗户都没有，晚上不得被变异蚊子抬走？”他往小雅兜里又塞了颗土系晶核，“别怕，哥的光膜能当蚊帐。”
苏沐月推开仓库门，白光扫过的角落窜出几只老鼠，惊得小雅往王磊怀里缩。仓库中央堆着发霉的帆布，墙角木箱被撬烂，里面的压缩饼干只剩碎屑，混着烟头和空罐头。墙上涂鸦歪歪扭扭写着“觉醒者滚出去”，墨迹没干透。
“看来基地不是乌托邦。”林澈的金纹在指尖亮起，在帆布上划开道口子——下面露出几张铺盖卷，“赵炎说的没错，龙城分三六九等，外围区就是贫民窟。”他注意到铺盖卷上的补丁，和守门士兵的军装布料一样，金纹在指尖微闪，“这些人可能是被驱逐的觉醒者。”
隔壁仓库传来争吵声。穿补丁衣服的男人抢过女孩手里的晶核，拳头砸在女孩弟弟脸上：“低阶觉醒者也配藏晶核？交出来给张哥换粮食，不然让你们姐弟俩睡大街！”他的袖口露出半截蛇形纹身，蛇眼是方形的，不是暗影殿徽记的圆形。
“住手！”苏沐月的白光护住那对姐弟，掌心温度烫得男人缩回手，“周教授的手册说晶核归觉醒者所有，基地规定不准强抢！”她挡在姐弟身前，白光在周身流转成薄盾。
男人嗤笑一声，往地上啐了口：“规定？在这儿张哥的话就是规定！”他冲上来要推苏沐月，手腕被林澈攥住——金纹顺着他的胳膊往上爬，在颈间凝成半寸长的光刃，男人瞬间，裤脚渗出片水渍。
“滚。”林澈的声音没带情绪，光刃往皮肤里压了压，“三分钟内把你的人从37号仓库搬走，否则……”他瞥了眼王磊脚边的暴君头骨，“这玩意儿不介意多块骨头。”
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女孩跪在地上，把晶核往林澈手里塞：“谢谢觉醒者大人！这是二阶晶核，能换三天粮食……”她的弟弟指着仓库墙角，“姐姐你看！那人的纹身和墙上的一样！”
林澈的目光落在墙角。帆布剥落的地方，刻着个蛇形徽记，蛇眼同样是方形的，下面用刀划着“聚灵阵·一”，刻痕新鲜，边缘沾着暗红色粉末——和军工厂701箱锁孔里的一样。徽记右下角藏着个极小的“周”字缩写，和702实验日志上的签名如出一辙。
“这是周教授留的。”苏沐月的指尖拂过缩写，白光让字迹更清晰，“方形蛇眼是他的暗号，笔记里说过‘用变体徽记避开暗影殿耳目’。”她往林澈身边靠了靠，“他在警告我们聚灵阵的事，和你金纹感应到的能量吻合。”
王磊捂住小雅的眼睛，肥脸涨得通红：“暗影殿的蛇眼都是圆的！这肯定是周教授画的！”他突然往仓库外跑，“我去告诉冷锋队长！让他派人来看看这阵图！”
林澈按住他的肩膀，金纹在徽记上轻轻扫过：“别去。”他看着暗红色粉末在光刃下融化，“周教授故意留在这儿，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压低声音，“你没发现吗？冷锋提到混沌灵根时，眼神不对劲，和矿脉里那些被控制的守卫很像。”
正说着，穿灰袍的老人提着药箱走进来，佝偻的背像颗晒干的虾米，袖口露出“702实验室”的旧徽章，边缘磨白了。他捏着张字条，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周教授让我交给混沌灵根者。”他的目光在林澈的金纹上顿了顿，往仓库外瞥了眼，“灵根学院的资料室，第三排架子有你们要的东西，别信那些穿白大褂的，他们的‘净化项目’吃灵根。”
“周教授呢？”苏沐月急忙追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老人的喉结滚动了下，往仓库顶上指了指——那里有个不起眼的金属球，闪着微弱的红光。“高层在监视他，”他把药箱往地上放，里面露出几瓶药剂，标签上写着“抗赤雾结晶”，“这些能中和水里的毒素，周教授说外围区的水源被动手脚了，混沌灵根者接触后会触发金纹异变。”
“我去学院查资料。”苏沐月把字条塞进怀里，指尖在林澈的腕纹上轻轻划了下，“你看好仓库，别让小雅乱吃东西，尤其是水。”她走到门口又回头，“周教授的笔记说你的金纹对赤雾最敏感，千万别碰红色的东西，上次矿脉里的赤雾差点让你失控。”
林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金纹在掌心凝成枚光针，刺破指尖——血珠滴在徽记上，“聚灵阵·一”的刻痕亮起，浮现出完整的字样：“七阵相连，可锁混沌灵根，一在混居区，二在学院。”他指尖的金纹突然剧烈跳动，与刻痕产生共鸣，脑海里闪过碎片般的画面：七座塔台，金纹如锁链缠绕。
仓库外传来王磊的嚷嚷声。林澈收起光针往外走，看见胖子用岩石铠甲护住小雅，和几个拎着水桶的幸存者对峙，桶里的水泛着淡淡的红：“说了这水不能喝！你们没长眼睛？桶底有红色结晶！”
“哪来的胖子敢管闲事？”络腮胡男人举着扁担要打王磊，被金纹囚笼困住，扁担“啪”地掉在地上，“你……你是混沌灵根者的人？”
林澈走到水桶边，光刃划破水面，赤雾结晶在白光下显形，像细小的红虫在水里扭动：“谁让你们喝这水的？”金纹在他掌心发烫，这些结晶的能量波动与矿脉黑雾同源。
络腮胡男人脸都白了，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学院的人送来的，穿白大褂，说喝了能强身健体，觉醒者都得喝……”他哭丧着脸，“我儿子是木系觉醒者，昨天喝了这水，今天灵根就蔫了，跟晒死的草似的！”
林澈的金纹瞬间绷紧。他想起老人的话，又看了看水桶里的赤雾结晶，突然明白——所谓的“净化项目”，是在给觉醒者喂慢性毒药，让他们的灵根成为聚灵阵的养料，而混沌灵根正是启动阵眼的关键。
灵根学院的资料室里，苏沐月踮着脚够第三排的书。指尖刚触到《灵根异常案例集》，身后传来脚步声，穿白大褂的男人推着推车走过，上面放着十几个玻璃罐，罐里泡着扭曲的灵根，其中个金色的根须，像林澈的金纹，只是颜色暗沉，毫无生气。
男人经过时，苏沐月的指尖晃过，白光扫过他的白大褂下摆——那里沾着几粒暗红色的结晶，和仓库水源里的一样。她的心跳漏了拍，不动声色地把书抱在怀里，指尖的白光悄悄凝聚，按在书页上的“混沌灵根”字样处。
“同学找什么？”男人的声音很温柔，镜片后的眼睛却没温度，“是不是需要‘净化’？最近很多觉醒者灵根不稳，我们有免费的项目，效果很好哦。”他的手指在金色根须的玻璃罐上敲了敲，“你看这个混沌灵根，净化前快烂了，现在多‘稳定’。”
苏沐月抱紧书往后退了半步，故意让书脊撞在书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是她和林澈约定的信号。她仰头笑了笑，眼角盯着男人袖口的蛇形徽记（藏在白大褂里，只露出个尖）：“我找周教授的资料，他说在这里能找到‘灵根共生’的案例，尤其是混沌灵根与治愈系的共鸣原理。”
男人的脸色微变，推车里的玻璃罐晃了下，金色根须在罐里疯狂扭动。他往资料室外瞥了眼，压低声音：“周教授的资料都归档了，我带你去拿？就在净化室旁边，很近的。”他的手悄悄往推车下摸，那里藏着根闪着绿光的针管，和赵木用过的催化剂针管一样，针尖残留着赤雾结晶。
苏沐月的指尖亮起白光，假装整理头发，实则将光反射到资料室的窗户上——那里有面碎镜子，能把信号传到仓库方向。“好啊。”她笑得更甜了，脚步往书架后挪，“不过我得先告诉同伴一声，他的混沌灵根对陌生环境很敏感，离太远会不安。”
仓库的阴影里，林澈盯着墙角的蛇形徽记，突然看见窗外的反光信号（三短两长，是求救暗号）。他抓起消防斧就往外跑，金纹在周身凝成护罩，速度快得像道风，腕间的金纹如藤蔓疯长，指引着苏沐月的方向。
“咋了？”王磊抱着小雅跟在后面，肥手在岩石铠甲上拍得砰砰响，“苏丫头出事了？我这坦克现在就去撞开学院大门！”
林澈没说话，金纹在掌心凝成箭。他能清晰感觉到，苏沐月的灵根在远方发出微弱的呼救，像根被拉紧的弦，与他的金纹产生共振。而灵根学院的方向，一股熟悉的黑雾正悄悄弥漫，和矿脉的巨型守护者释放的能量同源，只是更稀薄，却更具腐蚀性。
巷口的幸存者还在抢干净的水源，没人注意到，37号仓库的蛇形徽记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刻痕流淌，在地上画出半张残缺的阵图。基地最高的中枢塔上，一道人影正透过望远镜看着这一切，手指在控制板上敲击，屏幕上显示着“混沌灵根者位置：外围区37号仓库→灵根学院”，进度条写着“聚灵阵启动准备：15%”，下面标着“目标：捕获混沌灵根，献祭启动”。
赵炎和林小婉突然从巷口跑来，手里拿着登记册：“我们打听清楚了，基地里有个‘净化部’，天天找觉醒者‘检查’，好多人进去就没出来！”赵炎的火苗窜高半尺，“刚才在登记处看到个穿白大褂的，袖口有蛇形徽记，和赵木的一样，而且他提到‘混沌灵根是最佳祭品’！”
林小婉补充道：“我感应到学院地下有大量水系晶核，能量波动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和矿脉的黑雾很像，而且正在往地面渗透，目标好像是……”她看向林澈，“你的混沌灵根。”
王磊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的公告栏：“快看！那上面有净化部的名单！”公告栏上贴着张纸，顶端印着蛇形徽记，蛇眼是三角形的，下面列着十几个名字，第一个就是“周教授”，备注是“净化项目负责人”，旁边还画着个简易的金纹图案，与林澈腕间的纹路高度相似。
“假的！”林澈一眼就认出徽记是伪造的，金纹在他眼中闪过冷光，“周教授的暗号是方形蛇眼，这是暗影殿的陷阱！他们在故意引诱我过去！”他加快脚步，“苏丫头肯定看到了这个，才故意发出信号！”
灵根学院的走廊里，苏沐月被男人逼到净化室门口。她的治愈光环展开，白光形成道屏障：“你根本不是基地的人，你的徽记是假的！真正的周教授绝不会用混沌灵根做实验！”
男人撕掉白大褂，露出黑袍上的三角形蛇眼徽记：“反应倒快，可惜晚了。”他挥手召出黑雾，玻璃罐里的灵根突然活过来，像藤蔓般缠向苏沐月的脚踝，“混沌灵根者快来了吧？正好一网打尽，你的治愈系能让他在献祭时保持清醒，更有价值！”
苏沐月的白光突然暴涨，震断缠来的根须：“林澈才不会上当！他的金纹能识破所有伪装，早就发现你们的阴谋了！”她故意拖延时间，目光往通风管道的方向瞟——那里是林澈说过的紧急逃生路线，也是她刚才用白光做过标记的地方。
“是吗？”男人冷笑，手里的针管闪着绿光，“等他来了，只能给你收尸了。混沌灵根再强，也敌不过七系晶核组成的囚笼！”他猛地扑过去，被突然破门而入的金纹箭逼退三步，箭头擦着他的咽喉飞过，钉在身后的墙上，金纹如蛛网蔓延。
林澈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金纹在周身流转成铠甲：“放开她。”王磊的岩石铠甲撞碎另一扇门，赵炎的火苗和林小婉的冰锥同时对准男人，形成合围之势。
男人看着突然出现的众人，脸色铁青：“没想到你们这么快……”他突然打碎身边的玻璃罐，黑色根须喷涌而出，“那就一起死在这里！让你们的灵根成为聚灵阵的第一份养料！”
苏沐月趁机躲到林澈身后，小声说：“资料室第三排有聚灵阵图，他的推车通向兑换处，线路里流动的能量和你金纹排斥的气息一样！”
林澈的金纹形成囚笼，将根须和男人困在中间：“王磊，拆了这地方的晶核线路！赵炎烧根须，林小婉用水冻住！”他的金箭对准男人的咽喉，“说！周教授在哪？混沌灵根和聚灵阵到底有什么关系？”
男人在囚笼里挣扎，黑雾不断撞击光壁：“他被关在中枢塔！混沌灵根是聚灵阵的钥匙，没有你，七系晶核永远无法共鸣……”他的话音未落，被王磊扔来的岩石砸中脑袋，晕了过去。
赵炎踢了踢男人的身体：“留着他还有用，能问出暗影殿的据点，还有他们到底抓了多少觉醒者。”他的火苗烧毁地上的根须，“这玩意儿果然怕火，和变异体的触须一样。”
林小婉检查着推车下的线路：“晶核线路真的通兑换处！而且和仓库的聚灵阵是连着的，能量流动方向都是中枢塔，林澈你看，这里的节点符号和你金纹上的一模一样！”
苏沐月翻开找到的《灵根异常案例集》，在最后一页发现张纸条，上面是周教授的字迹：“聚灵阵共七处，分别在混居区、学院、兑换处、护卫队、交易所、中枢塔、净化室，集齐可启动献祭仪式，目标是混沌灵根，其金纹能强制融合七系能量，代价是灵根持有者会被能量撕碎。”
王磊突然拍了下大腿：“难怪冷锋给的钥匙是蛇形吊坠！他肯定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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