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第三医院的铁门在军用靴下发出刺耳呻吟，铁锈簌簌落在林澈手背上。他仰头望门诊楼，六层玻璃大多碎了，风穿窗棂发出呜咽，像无数病人的哀鸣困在钢筋水泥里。
“沐月妹子画的图真准。”王磊扛着消防斧，往手心啐了口唾沫，“说门诊楼大门左侧有消防箱，果然在这儿。”他拍了拍背包，里面装着苏沐月连夜准备的“应急包清单”，纸页边缘被汗水浸得发卷。
林澈指尖在步枪扳机上。凌晨五点的天色泛鱼肚白，青灰色光线下，门诊大厅旋转门卡在半开位置，玻璃碎片撒了一地。他听见里面传来丧尸“嗬嗬”声，五团模糊影子在中央晃悠，是普通丧尸。
“按说好的来。”林澈灵力在经脉流转，炼气三层壁垒像薄冰震颤，“我解决最前面那只，王磊清右路，李平赵雪守门口，别让它们跑出去。”他摸出军用匕首，刀柄缠着苏沐月给的防滑布条——她总说他握刀太用力，指节早晚磨破。
王磊抡了圈消防斧，斧刃带起风声：“胖爷这斧子三天没开荤，拿这些玩意儿练练手。”
林澈身形窜出。最前面的丧尸穿病号服，半边脸腐烂，僵硬转身时，他掌心泛起淡紫色光团，比雷弧更凝练，像压缩的星辰——这是昨晚琢磨的新招式，雷弧凝聚成弹丸，爆发力强，消耗少。
“雷弧弹！”
光弹精准钻进丧尸眼眶，“噗”的闷响后，丧尸脑袋像被重锤砸中，半边头骨混着脑浆炸开，腥臭液体溅在导诊台上。
林澈落地时，经脉灵力流转加快，炼气三层瓶颈传来“咔”的轻响。他没细想，剩下的丧尸己扑来。
“看招！”王磊消防斧劈中第二只丧尸颈椎，斧刃嵌骨头的脆响里，他踹开第三只，“敢跟胖爷抢早饭？”
李平弩箭射中第西只丧尸太阳穴，钢筋箭头从后脑穿出，带血珠钉在墙上。赵雪动作慢半拍，第五只丧尸爪子快摸到她脸，林澈匕首从侧面刺穿丧尸喉咙，青灰色血液喷在他手臂上，黏腻温热。
“谢、谢谢澈哥。”赵雪的弩差点脱手，脸颊沾着丧尸体液，胃里翻腾。
林澈指尖雷弧微跳。雷弧弹没耗多少灵力，反倒让炼气三层壁垒更松动。天地能量顺着毛孔往里钻，像小溪汇入大河，灵力充沛得五感都敏锐了——能听见李平整理背包的窸窣声，分辨出赵雪紧张的呼吸声。
“发什么愣？”王磊用消防斧撬开丧尸脑袋，把晶核扔进布袋，“这些晶核跟石头似的，没上次暗紫色的一半带劲。”
林澈发现苏沐月的清单从口袋滑出，落在病历本上。清单红笔圈的“门诊药房位置”旁，她画了小箭头：“后门有消防斧，比砍刀顺手”——王磊手里那把，果然从那里拿的。
“这清单真是宝贝。”王磊凑过来看，手指划过“抗生素存放区：冷藏柜第三层，记得看保质期”的字迹，“沐月妹子这脑子比枪还好用，胖爷以前找药跟瞎猫碰死耗子似的。”
林澈捡起清单，指尖拂过苏沐月娟秀字迹。想起昨晚她在仓库灯下核对清单的样子，台灯光晕落在发梢像碎金。那时他还笑她太细致，现在才懂，末世里每个字都可能是活下去的希望。
“分头行动。”林澈把清单折成小块塞兜，“王磊跟我去药房，李平赵雪检查大厅，把能用的纱布、酒精都带上。”他看墙角饮水机——还在滴水，“接满所有水壶，医院自来水说不定还能用最后一次。”
药房玻璃门碎了一半，门把缠圈生锈铁链。林澈用匕首挑开铁链，金属摩擦脆响里，闻到消毒水混霉味。货架倒了大半，药盒散落一地，像被狂风扫过的落叶。
“按清单找。”林澈打开冷藏柜，冷气扑面而来，里面剩小半柜药品。他一眼看见苏沐月标注的青霉素，蓝色药盒在惨白灯光下显眼，“记得看生产日期。”
王磊动作顿住，消防斧横在身前，下意识挡在冷藏柜前——那里放着刚找到的青霉素。这动作很自然，像保护稀世珍宝，与他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不同。
“怎么了？”林澈注意到异样。
“没什么。”王磊喉咙动了动，目光扫过门口，“赶紧找，作者“我在冰箱养鲸鱼”推荐阅读《末世重生：我靠修仙囤货杀穿尸潮》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胖爷总觉得不踏实。”
林澈加快翻找，指尖雷弧更活跃，炼气三层瓶颈像被温水泡的冰块消融。他很快归拢好需要的抗生素，一箱青霉素躺在冷藏柜里，旁边堆着半箱未开封的纱布。
“就这些？”王磊始终没挪开挡在门口的身体，说话时眼睛瞟着药房外。
“差不多了。”林澈把磺胺类药膏塞背包，“沐月清单上的急需药品都齐了。”他翻到最后一页，苏沐月红笔写着“青霉素需密封防震”，抬头发现药箱密封胶带开了斜口，“得按沐月说的重新封，不然路上准撒。”
王磊点头，从背包扯出防水布铺地上：“我来弄，你把纱布分装。”他蹲下身，膝盖顶住药箱底部让开口朝上，脊背弓起像矮墙挡在药箱与门口之间。即便低头撕胶带，视线也没离门口，每隔两秒快速抬眼扫一下——正好能捕捉动静。
林澈往空背包里装纱布，按清单标注“每包纱布放2片消毒棉”，手指快速分拣，偶尔低头核对数量，额前碎发挡住看向门口的视线。这种刻意的“放松”是为了让暗处的人警惕，实则耳朵始终捕捉着药房外的声响。
李平和赵雪进来了，背着鼓鼓的背包。“大厅的酒精和碘伏都收齐了，”李平喘着气，“赵雪还找到两卷止血带，沐月清单上画了重点的。”
“放那边。”林澈朝墙角抬下巴，手里数着纱布包，“按清单第三项，每包配一瓶碘伏，先别封袋。”他声音平稳，仿佛外面一片太平。
赵雪刚要蹲下身分装，被王磊用眼神制止。胖子没说话，往门口偏了偏头，胶带“啪”地扯断，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同伴明白“保持安静”。赵雪会意，拿起碘伏瓶，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
王磊的胶带在药箱破口处反复缠绕，比绷带还严实。他的膝盖始终没离开药箱底部，门外传来脚步声时，膝盖顶得更紧，还悄悄将药箱往墙角推了半寸——几乎看不出，却让药箱藏在货架阴影里。
林澈分装纱布的动作突然停了。他听见清单纸页被捻动的轻响，抬头对上王磊的目光——两人眼神一碰，都看到了“来了”。林澈低下头继续装纱布，指尖悄然凝起雷弧，起初是细如发丝的淡紫色线条，门外脚步声越近，线条渐渐变粗，像蚯蚓在皮肤下游动，滋滋电流声被胶带撕裂声掩盖。
“外面的，赶紧把药交出来！”瘦猴的声音隔着玻璃传来，带着刻意的嚣张。
王磊突然把一卷空胶带砸向门口，“哐当”撞在破玻璃上：“他娘的吵什么！”吼声里有被打扰的不耐烦，符合“暴躁胖子”人设，弯腰捡胶带时，顺势将消防斧往身前挪了半尺。
林澈指尖己泛起鸡蛋大小的雷弧，被手背挡住，从门口看不见。他往背包里塞纱布，嘟囔着：“快点弄完走人，这破地方晦气。”声音里的“不耐烦”恰到好处，像抱怨又像催促。
“小兔崽子找死！”疤脸的吼声炸响在门口，“哐当”一声，本就残破的玻璃门被踹碎。六道人影堵在门口，为首的疤脸叼着烟，砍刀在手里转圈，眼神像饿狼扫过药房——最终落在王磊身后隐约露出的药箱边角上。
王磊猛地站起，消防斧“噌”地横在身前，正好挡在药箱前。他没说话，死死盯着疤脸，腮帮子咬得发紧，眼神里的狠劲比砍刀还锋利——正是“人狠话不多”的护卫姿态。
林澈也缓缓站首，手里拎着半袋没装完的纱布，指尖雷弧突然炸开，淡紫色光团在晨光里刺眼，滋滋电流声压过所有声响。他没往前冲，光团随呼吸起伏，像握着颗随时会炸的雷。
疤脸的笑僵在脸上，烟卷“啪嗒”掉地上。他看清雷法的瞬间，脚步下意识往后缩了半寸——这玩意儿比猎枪吓人多了。
“这地方是我们先看上的，”疤脸硬着头皮把砍刀指向药箱，声音比刚才虚了些，“药品留下，滚！”
林澈的目光冷得像冰，指尖雷弧又往前递了半寸：“想要药，凭本事来拿。”
七个字像石头砸进油锅。王磊的消防斧握得更紧，斧刃在光团映照下泛冷光。李平和赵雪的弩箭对准门口，手臂虽抖，却没人敢放下。
阳光透过破碎门棂照进来，在雷弧的淡紫色光晕里折射出奇异色彩。林澈能感觉到，炼气三层的瓶颈正在剧烈震颤，经脉里的灵力像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水——他知道，一场药房药品的争夺，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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