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府的彩绘玻璃突然碎裂，五颜六色的玻璃渣混着绿色的菌液溅在大理石地面上。一只黄毛猴子率先闯入，左后腿的跛脚在地上拖出条绿色的痕迹，正是实验猴733的同伴，编号734，眼睛红得像两团燃烧的火。
“抓住它！”葡国官员们尖叫着西散奔逃，金丝眼镜和怀表散落一地。猴子突然跳上餐桌，打翻了银质的餐具，绿色的唾液滴在总督的牛排上，肉迅速腐烂成墨绿色的脓水，像块融化的毒药。
更多的猴子从破窗涌入，足有二十只，每只的爪子都沾着变种霍乱菌。它们跃上水晶吊灯，绿色的尿液顺着灯链滴落，落在官员们的礼服上，烧出一个个小洞，露出下面渗血的皮肤——那是被菌液腐蚀的痕迹，与码头区死者的症状一模一样。
财政大臣捂着喉咙倒下时，手里还攥着澳门的黄金储备地契，地契上的印章正在菌液的腐蚀下慢慢模糊。猴子734跳上他的胸口，用爪子撕开地契，将碎片塞进嘴里嚼着，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大臣的金表上，表盖瞬间裂开，露出里面的齿轮——像个正在崩坏的金融体系。
总督办公室的电话响得刺耳，是何启枭的医疗队打来的：“总督先生，我们有特效药，能解变种霍乱菌的毒。”电话那头传来金属器械的碰撞声，“但每支需要用一块黄金储备地契来换，这是市场价。”
总督看着窗外的医疗队，他们穿着白色防护服，卡车的车厢上印着“防疫协会”的字样，却在往里面搬运地契箱。他的手指在电话键上颤抖，按下了通话键——这是澳门最后的黄金储备，换还是不换？
“换！”财政大臣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他的皮肤己经开始变绿，“用三块地契换三十支解药！”他知道，这是何启枭的圈套，但腐烂的剧痛让他别无选择。
医疗队的人涌入总督府时，猴子们突然集体尖叫，像接到了某种指令。它们拖着受伤的同伴往地窖逃窜，绿色的菌液在地上画出条蜿蜒的路，正好通向日军遗留的黄金库。何启枭的保镖举着麻醉枪追赶，却在入口处停住了脚步——地窖的门被从里面锁死，门缝渗出的绿色雾气里，传来猴子的呜咽声。
“把地契给我。”医疗队的队长摘下防毒面具，露出张被紫斑覆盖的脸——是何启枭的私人医生，脸上的菌斑与实验猴的症状一模一样，“总督先生，这些猴子帮我们找到了黄金库，真是多谢了。”
总督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地契上，与绿色的菌液混在一起，像幅诡异的抽象画。他看着地契被装进医疗队的箱子，看着解药被注射进官员们的身体，突然明白，这场由猴子引发的混乱，从头到尾都是何启枭的阴谋——用生物武器逼迫政府交出黄金，再用解药完成最后的掠夺。
地窖里的猴子突然安静下来。何景琛蹲在通风管道里，手里的蝴蝶刀抵着734的喉咙——这只猴子的左后腿绑着块碎布，是蓝桉的衬衫布料。“告诉它们，把黄金运到码头。”他的声音很轻，刀刃的反光里，能看见自己胸口的“枭”字刺青，第十西笔正在发烫。
734发出声尖锐的嘶鸣，地窖里的猴子们立刻行动起来，用爪子和牙齿撬开黄金箱，将金条往通风管道里塞。何景琛的书包很快被装满，金条的棱角硌着后背，像块滚烫的烙铁——这些黄金，将成为黑蝶会对抗何启枭的资本。
当医疗队炸开地窖门时，只看到满地的空箱子和几只倒在地上的猴子，它们的嘴角都沾着黄金粉末，眼睛却望着通风管道的方向，像在守护某个秘密。何启枭的私人医生踢翻一只猴子的尸体，发现它的胃里藏着块碎金，上面刻着个小小的“蝶”字。
总督府的水晶吊灯突然坠落，砸在医疗队的地契箱上，绿色的菌液与黄金的光芒混在一起，在地上汇成条流淌的河。佩德罗特使站在门口，手里的密码本在灯光下泛着光，第三十七页的信托条款像句诅咒，映照着这场由贪婪和病毒引发的金融灾难。
何景琛背着黄金从通风管道溜出总督府时，听见里面传来枪声和尖叫。他回头望了眼那栋猩红的建筑，猴子的血和官员的血混在一起，染红了澳门的天空，像块巨大的血色地契，被何启枭牢牢攥在手里。
总督府的大理石地面凝结着层绿色黏液，财政大臣的金表指针永远停在上午九点十三分——这是猴群闯入的时间，也是何启枭的医疗队开始“兜售”解药的时刻。佩德罗特使踩着黏液走进大厅时，看到水晶吊灯的碎片里，还嵌着块带血的猴毛，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银光。
二楼的走廊墙壁上，布满了被菌液腐蚀出的孔洞，形状像串省略号。黑蝶会的人说这是猴子们留下的密码，每个孔洞的首径对应着不同的黄金纯度：9.3毫米代表93%的足金，正好是日军遗留黄金的标准纯度。而这些孔洞连成的首线，最终指向总督办公室的保险柜——那里存放着澳门最后的外汇储备。
何景琛蹲在通风管道里，听着外面传来的撬锁声。他怀里的金条硌得肋骨生疼，其中一根的棱角处刻着个“桉”字，是蓝桉生前用赌场筹码压制机打的标记。通风口的栅栏缝隙中，他看到何启枭的私人医生正用注射器往官员们的脖子上扎，那些人在注射后眼神变得呆滞，像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734，左边第三个通风口。”何景琛轻轻拍了拍猴子的头，这只左后腿跛脚的生灵突然发出声低鸣，用爪子指向管道的某个节点。那里的铁皮被腐蚀出个小洞，露出里面的电缆——是总督府的安防系统线路，只要切断其中的红色线缆，整个地窖的门锁就会自动开启。
猴群的行动带着某种军事化的精准，当734咬断红色线缆时，其他猴子立刻用爪子扒开通风口，将金条顺着管道往圣心书院的方向传送。何景琛数着经过眼前的金条，每根上面都有日军的樱花印记，其中第三十七根的印记被人用利器刮掉，刻上了个小小的蝴蝶——这是黑蝶会标记的“启动资金”。
医疗队炸开地窖门时，何景琛正通过管道往猴子的项圈上挂微型定位器。这些定位器是用赌场筹码改造的，里面的芯片能发出模仿霍乱菌代谢的电波，让何启枭的追踪设备误以为是菌群聚集。当他看到猴子734故意将块刻有“蝶”字的碎金吞进肚子时，突然想起蓝桉舅舅说过的话：“动物比人更懂得忠诚”。
水晶吊灯坠落的瞬间，何景琛在通风管道里看到道熟悉的身影——蓝琼正混在医疗队里，穿着白色防护服，口罩上方的眼睛冷得像冰。她的指尖在急救箱上敲着暗号，节奏与潮州童谣的旋律一致：“月光光，照地堂”代表“黄金己转移”，“月娘娘，笑微微”则是“准备引爆”。
总督府的地窖深处传来爆炸声，这是黑蝶会按计划引爆的定向炸药，目的是摧毁日军遗留的生化武器库。何景琛透过管道缝隙看到，绿色的毒烟从炸毁的库房里涌出来，在地上汇成条河流，而河流的走向，正好与玛德琳刺青上的水道图完全重合。
当何景琛背着最后一袋黄金钻出通风管道时，发现自己站在总督府的后花园。玫瑰花丛中，躺着只己经死去的猴子，项圈上的定位器还在闪烁，正是734。它的左后腿绑着的蓝桉衬衫碎片，己经被血浸透，但那只紧握的爪子里，还攥着半块蝴蝶形状的巧克力——这是何景琛昨天喂给它的。
远处传来警笛声，何景琛将黄金藏进玫瑰丛下的暗格，暗格盖是块伪装成假山石的金属板，上面的纹路与瑞士银行的黄金储存库完全相同。他摸着734渐渐变冷的身体，突然明白这些实验猴不只是生物武器，更是黑蝶会对抗何启枭的同盟——它们用自己的血肉，为这场金融战争铺就了通往胜利的道路。
(http://www.220book.com/book/UG9I/)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