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证券交易所的铜铃在九点整炸开脆响,何景琛的小手按在交易员的键盘上,蓝桉那支染血的钢笔别在衬衫口袋里,笔尖正对着心口的位置。屏幕上三家葡国企业的股票曲线像垂死的蛇,每下探一个点,他就用钢笔在算术本上画道竖线——己经画到第七道时,交易员的喉结开始不受控制地滚动。
“小少爷,做空单己经突破五千手了!”交易员的指甲嵌进键盘缝隙,“但何氏的操盘手在疯狂接盘,他们好像知道我们的底仓!”
何景琛突然笑出声,钢笔在“费尔南多棺材编号731”的数字上圈了个红圈:“他们接盘?正好。”他踮起脚按下回车键,屏幕上的做空单编号自动生成“731-1”到“731-5000”,“告诉何启枭的人,这些单子我用费尔南多的血签了名——在交易所的公证档案里。”
交易所的玻璃幕墙外,何启枭的劳斯莱斯正碾过满地传单,传单上印着银行家的遗照,照片边缘的锯齿状裂口,与做空单的编号字体完全一致。“会长,那孩子疯了!”保镖的对讲机里传来交易员的尖叫,“他把三家关联企业的股票砸到跌停,还同时扫货殡葬股和医疗器械股,收益己经翻倍了!”
何景琛的算术本新添了一页,用费尔南多的血画着简易的资产负债表:“妈妈你看,”他指着“负债”栏里的“何氏航运30%股权”,“这是用银行家的死亡抚恤金买的。”蓝琼递过来的电报在他手里发颤,上面写着“葡国财政部冻结何氏账户”,电文末尾的签名,是黄玫瑰联盟的十二位幸存者联名。
“景琛,何启枭的人冲进交易所了!”崩牙雄撞开交易室的门,手里的麻袋抖出堆债券,每张债券的编号都与做空单对应,“这是从费尔南多保险柜里搜的,背面全是何氏洗钱的记录!”债券边缘沾着的福尔马林味,与第七口棺材里的标本罐如出一辙。
何景琛突然将钢笔插进键盘缝隙,交易系统瞬间弹出加密界面。“想解锁?”他对着冲进来的保镖扬下巴,“用何启枭的指纹——或者,用第一口棺材里的血。”屏幕上的收益数字正在疯狂跳动,每跳一下,就有一支注射器的图案从数字里浮出来,与黄玫瑰联盟的血清注射器完全相同。
交易所的时钟指向亥时三刻,与何启枭首次杀人的时辰分毫不差。何景琛抓起交易凭证往钢笔上按,费尔南多的血在凭证上晕出蝴蝶形状:“这是给舅舅的祭品。”他看着屏幕上的曲线彻底归零,“三家企业的董事长,都是当年帮何启枭转移黄金的人——现在他们的股权,归黑蝶会了。”
玛德琳修女带着律师冲进交易大厅时,正撞见何景琛在签署股权转让协议。孩子用蓝桉的钢笔签名,笔迹在“罗”字的收笔处突然下撇,与罗森遗嘱上的签名形成完美重叠。“小少爷,”律师的声音发紧,“这些股权需要公证,何氏肯定会上诉。”
“公证材料在这里。”何景琛从算术本里抽出张照片,费尔南多的尸体躺在第一口棺材里,右手举着的股权转让书正对着镜头,“他死前签的,还有录像为证。”照片背面的血字写着“用我的命,换罗家公道”,笔迹与银行家生前的贷款合同完全一致。
何启枭的人被保安拦在交易室外,透过玻璃能看见何景琛将钢笔插进算术本。本子上的收益总额后面,孩子用红笔加了个括号:“足够填满七口棺材”。当交易所的铜铃再次响起时,三家企业的股票代码被永久注销,屏幕上取而代之的,是黑蝶会的蝴蝶徽章,翅膀展开的角度,正好框住何氏大厦的轮廓。
蓝琼抱着股权转让书走出交易所时,何景琛的钢笔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妈妈,这只是开始。”孩子的指尖划过笔帽上的血痂,“下一个该轮到何启枭的航运公司了。”钢笔尖在空气中虚划,像在给何氏帝国的棺材,提前刻下墓志铭。而交易大厅的地板上,费尔南多的血与孩子的墨混在一起,在瓷砖上拼出完整的“对冲”二字——这两个浸着血的金融术语,终将成为埋葬何氏家族的最后一抔土。
交易员突然瘫在键盘上,冷汗浸透的衬衫后背印出个模糊的蝴蝶形状——是何景琛刚才用钢笔尖戳出的印记。“小少爷…何氏放出消息,说您伪造死亡证明!”他的指甲缝里渗出血丝,“交易所的监管员正在来的路上,他们说要封存所有交易记录!”
何景琛突然将算术本倒扣在桌面上,封底的夹层里滑出半张芯片。“让监管员看这个。”他用钢笔挑着芯片对准灯光,里面的全息投影瞬间展开——是费尔南多生前录制的视频,银行家举着何氏洗钱账本,对着镜头说:“若我意外身亡,所有资产由罗家后人继承”。视频右下角的时间戳,正是他被毒杀前一小时。
监管员冲进交易室时,正撞见何景琛往交易凭证上盖印。那枚用血泥烧制的印章,刻着黑蝶会的徽章,盖在“731”编号旁,像给罪恶盖了个鲜红的邮戳。“这是费尔南多的临终委托。”玛德琳修女突然出现在门口,黑袍里露出份公证书,“葡萄牙王室法律顾问己经认证过,具有法律效力。”
何启枭的操盘手在隔壁交易室砸碎了屏幕。他们眼睁睁看着三家企业的股权被拆分,其中30%自动转入黄玫瑰联盟的账户——那是十二名幸存者的“健康补偿金”,每一分都对应着他们被毒气腐蚀的肺叶。“会长,那孩子把我们的资金套牢了!”对讲机里的嘶吼带着哭腔,“他用我们接盘的股票做抵押,又贷了笔款,现在正收购您的鸦片仓库!”
何景琛的钢笔在算术本上画出最后一道线,正好与七口棺材的轮廓重合。“妈妈,算上鸦片仓库的收益,”他指着总额后面的零,“够给罗景安做七次心脏手术了。”蓝琼突然捂住他的嘴,孩子的牙齿正无意识地咬着钢笔帽,上面的血痂被唾液浸开,在嘴角留下道暗红的痕迹。
交易所的铜铃在闭市时发出悠长的回响,何景琛站在大屏幕前,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股权持有人列表里。名字旁边的头像被他换成了黑蝶徽章,翅膀扇动的频率,与太平间里第七口棺材的传感器频率完全一致。“何启枭以为钱能买命,”他对着屏幕上的自己轻声说,“但他不知道,有些账要用数字来算,用血来还。”
玛德琳将一叠新的做空单放在他面前,每张单子的抬头都印着口棺材的简笔画。“下一个目标,”她的指尖点向“次女毒母”那口,“何启枭的二女儿在里斯本掌管珠宝行,那里藏着1948年的黄金账本。”何景琛抓起钢笔,在单子上签下“罗景琛”三个字,笔尖的力度穿透纸背,在桌面上刻出个小小的“蝶”字。
当他们走出交易所时,暮色正将何氏大厦染成暗红色。何景琛突然停下脚步,将钢笔举到月光下——笔帽里的血渍在光影中展开,像只展翅的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正好是七口棺材的分布图。“舅舅说,金融是最干净的杀人工具。”孩子的声音在晚风中发飘,“但我觉得,它更像把钥匙,能打开所有装着罪恶的盒子。”
蓝琼看着儿子衬衫口袋里露出的钢笔尖,突然想起蓝桉临终前的话:“当景琛能用我的钢笔赚钱时,就把何启枭的棺材备好。”此刻交易大厅的灯光次第熄灭,只有何景琛刚才坐过的位置还亮着,算术本摊开在桌面上,最新一页的空白处,不知何时被血珠缀成了条项链,吊坠形状,正是第七口棺材里那个银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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