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门后的信使与现实的褶皱
门锁转动的“咔哒”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林默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铁锈与星尘的奇异气味涌了进来——那气味和《起源：虚无之种》里灰色星云的味道惊人地相似。
门外空无一人。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灯管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唯一的异常，是门口的脚垫上多了一个银色的金属盒，盒子表面刻着和黑色卡片相同的星图暗纹，角落嵌着一小块透明晶体，里面封存着一缕暗红色的雾气，像极了虚无之种的能量形态。
林默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弯腰拿起金属盒，盒子入手冰凉，重量远超外观，仿佛里面装着一块浓缩的暗物质。就在指尖触碰到晶体的刹那，掌心的水晶碎片突然发烫，碎片表面映出的赵承影影像开始剧烈晃动，嘴唇开合的速度越来越快，隐约能辨认出两个字：“小心……”
“谁放在这的？”林默对着空荡的楼道低声问，回声撞在斑驳的墙壁上，碎成一片模糊的嗡鸣。
三楼的楼梯转角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踩碎了一块玻璃。林默猛地抬头，只看到一道灰色的影子一闪而过，那身影的轮廓与游戏里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重叠，尤其是兜帽下露出的那截苍白的手腕，戴着和照片里守序者制服同款的银色手环。
“等等！”林默追了两步，楼道的灯光突然熄灭，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中，金属盒突然自己打开了。
一缕暗红色的雾气从盒子里飘出，在空气中凝聚成一行跳动的文字，悬浮在林默眼前：【失衡的碎片己激活第一枚，现实褶皱开始蔓延——找到剩下的六枚，否则边界将彻底崩塌】。文字消散前，最后几个字符扭曲成一张脸，是游戏里三花猫的红光瞳孔。
林默的后颈再次传来神经同步时的刺痛，这一次更加剧烈，像是有无数条细线从脊椎钻进大脑。他扶着墙壁站稳，眼前突然闪过一串混乱的画面：起源星的太极图在星云中崩解，赵承影的猎鹰步枪指着自己，白薇薇的治愈法杖长出黑色的荆棘，苏晴的战术平板上所有数据都变成了同一个日期——7月30日。
“这不是游戏……”林默喃喃自语，掌心的水晶碎片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那些记忆也不是梦。”
他跌跌撞撞跑回公寓，反手带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金属盒被他紧紧抱在怀里，盒子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上面用打印体写着：“守序者的平衡只是假象，虚无才是宇宙的底色——703室的邻居，见过‘碎片’吗？”
703室？
林默猛地抬头。他住的这栋老式公寓每层只有西户，703室在他楼上，据说住着一个常年不出门的老头，每天傍晚都会准时在阳台浇花。但林默住了三年，从未见过那老头的脸，只听过浇水时水壶碰撞栏杆的“叮当”声。
电脑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起源：虚无之种》的界面发生了变化。灰色星云里浮现出公寓楼的三维模型，703室的位置闪烁着红光，旁边标注着一行小字：【第二枚碎片：藏在“永不凋谢的花”里】。
阳台上传来熟悉的“叮当”声。
林默握紧水晶碎片，缓缓站起身。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明明是下午三点，却像黄昏般昏黄。他走到阳台，抬头看向703室的窗台——那里果然摆着一排花盆，每盆里都种着同一种花：黑色的玫瑰，花瓣边缘泛着诡异的银光，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是活物般微微颤动。
其中一朵玫瑰的花蕊里，嵌着一小块和他掌心相同的水晶碎片，正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就在这时，703室的窗帘被风吹起一角，林默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个浇水壶，壶嘴的形状……像极了渡魂者的船桨法杖。
电脑扬声器里突然传出一阵杂音，杂音中夹杂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年轻人，你也收到‘邀请函’了？”
林默的目光落在黑色玫瑰上，水晶碎片的刺痛越来越清晰。他知道，下一扇门，该去敲703室的了。而这一次，门后等待他的，或许是现实与虚幻彻底交织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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