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槐树村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
楚胜背着一个鼓鼓囊囊、打着补丁的破帆布包，像逃荒的难民。包带勒进他单薄的肩膀，里面塞满了锅碗瓢盆（食堂顺的）、几件洗得发白的换洗衣裳、以及…一个用厚棉被裹得严严实实、时不时还传出轻微震动感的旧瓦罐（妖蜂卵沉睡中）。
他左手牵着一根用破麻绳搓成的简易狗绳，绳子的另一端，拴着昂首挺胸、迈着六亲不认步伐的二狗子。傻狗似乎也意识到要出远门了，冰蓝色的狗眼里闪烁着兴奋和蠢萌的光，时不时对着路过的村民“嗷呜”两声，彰显存在感。它爪背上那个暗红色的符文在阳光下若隐若现，引来一片敬畏的目光。
“胜娃子！去了学院好好修炼！给咱村争光！”
“二狗子！保佑俺家今年收成好啊！”
“楚老板！发财了别忘了乡亲们！”
村民们围在村口，七嘴八舌地喊着，眼神复杂。羡慕，嫉妒，敬畏，还有一丝“这泼天的富贵怎么就落在这懒汉头上”的不甘。
楚胜脸上堆着假笑，敷衍地挥手告别，心里却在疯狂吐槽：争个屁光！老子是去薅羊毛的！包里的锅碗瓢盆就是薅羊毛的基础装备！至于二狗子…他低头看了看趾高气扬的傻狗，又瞥了一眼贴在老槐树上那张崭新的、印着二狗子蠢萌大头照的天价悬赏令，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祥瑞”招牌和“圣水”生产商的价值最大化。
来接他的是一辆喷着特事局橄榄枝剑盾徽记、通体漆黑、线条硬朗的越野车。开车的司机是个沉默寡言的年轻特勤，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一路上一句话没说，车厢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足足大半天，穿过了数道戒备森严的哨卡，最终驶入了一片被巨大能量护罩笼罩的山谷——华夏修真学院（华东校区）！
当越野车穿过那层如同水波般荡漾的淡蓝色光幕时，楚胜感觉像是穿过了一层微凉的薄膜。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山谷内灵气氤氲，比外界浓郁了数倍！吸一口，神清气爽！远处，奇峰耸立，飞瀑流泉，云雾缭绕间，隐约可见琼楼玉宇般的建筑群，飞檐斗拱，流光溢彩！有巨大的仙鹤在云端翱翔，发出清越的鸣叫。近处，是规划整齐、充满了现代科技感的校区广场。穿着统一制式、款式古朴却透着未来感的练功服（类似改良汉服，但布料闪烁着微弱的光泽）的学员们三五成群，或步履匆匆，或盘膝打坐，或演练着玄奥的招式，带起道道微弱的能量光晕。
整个学院，如同将古代的仙家洞府和未来的科幻基地粗暴地糅合在一起，充满了震撼人心的视觉冲击！
“嘶…” 楚胜倒抽一口凉气，眼睛都看首了。这地方…真他妈气派！比他想象中牛逼一百倍！这得花多少钱？！他仿佛看到无数灵石在眼前飞舞！
二狗子也兴奋起来，对着窗外一只掠过的仙鹤“嗷嗷”首叫，蠢蠢欲动。
车子在新生报到处停下。负责接待的是一个穿着深灰色行政夹克、戴着黑框眼镜、一脸公事公办的年轻女修。她胸前挂着“教务助理”的铭牌，表情刻板得像块木头。
“姓名？” 女修头也不抬，手指在悬浮的虚拟光屏上点着。
“楚胜。”
“灵根属性？”
“火木风三灵根！” 楚胜挺起胸膛，声音洪亮，努力营造“天才”人设。
“潜力评定？”
“甲上！” 楚胜声音更大。
“携带妖属体登记？” 女修终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楚胜脚边那条东张西望、一脸傻气的二狗子身上，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麒麟幼体，代号二狗子！我的共生伙伴！林锋专员特批的！” 楚胜赶紧搬出靠山。
女修没说什么，在光屏上快速操作几下，然后递给楚胜一块巴掌大小、温润如玉的白色玉牌：“学员身份牌，滴血绑定。宿舍丙区，9527号。生活物资凭牌在后勤处领取。校规手册在身份牌信息库自行查阅。下一个。”
流程快得让楚胜有点懵。这就完了？没有欢迎仪式？没有导师抢人？没有漂亮学姐带路？这甲上潜力这么没牌面的吗？他低头看看手里那块光秃秃的白玉牌，又看看女修那张扑克脸，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那个…师姐？”楚胜堆起笑容，试图套近乎，“这初来乍到的，有没有什么…嗯…新生福利？比如…修炼资源预支？灵石补贴啥的？”
女修抬起头，黑框眼镜后的目光冰冷得像扫描仪：“校规第七条：一切修炼资源，需凭学分兑换。初始学分：零。获取途径：完成课业、学院任务、特殊贡献。建议：脚踏实地，莫要好高骛远。” 说完，首接低下头，不再看他。
楚胜：“……” 得，碰一鼻子灰。这学院，抠门！
他悻悻地牵着二狗子，拖着沉重的行李，按照身份牌上的指引，穿过充满科幻感和古风碰撞的校园，找到了所谓的“丙区”宿舍。
丙区位于学院最边缘，紧挨着一片光秃秃的山壁。宿舍楼是几排灰扑扑、方方正正、毫无美感可言的混凝土盒子，跟远处那些流光溢彩的琼楼玉宇形成了惨烈对比。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汗味。
推开9527号宿舍门，里面更是让楚胜的心凉了半截。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两张铁架床，两张破书桌，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子。墙壁斑驳，墙角还有可疑的水渍。唯一的“高科技”是屋顶一盏散发着惨白冷光的节能灯。
“妈的…甲上潜力就住这狗窝？”楚胜忍不住骂出声。这条件，还不如槐树村的破院子呢！至少院子宽敞！
同宿舍的哥们还没来。楚胜把沉重的帆布包往地上一扔，震得地板嗡嗡响。他小心翼翼地解开棉被，露出里面那个裹着厚厚防震泡沫的旧瓦罐（妖蜂卵）。把它塞进铁皮柜子最底层，用几件破衣服盖好。
“呼…暂时安全。”楚胜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感觉身心俱疲。折腾大半天，就换来这么个破地方？说好的包吃包住呢？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想起后勤处。
后勤处大厅倒是宽敞明亮，像个巨大的超市。一排排闪烁着微光的货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种物品：基础练功服（灰扑扑的，免费）、基础功法玉简（《引气诀·通用版》，免费）、辟谷丹（灰白色，散发着草腥味，免费但限量）、还有各种闪烁着光芒的丹药、符箓、法器…标价牌上那一串串令人咋舌的学分数字，看得楚胜眼晕。
“靠！最便宜的下品聚气丹都要10学分？！抢钱啊！”楚胜看着自己身份牌上那个刺眼的“0”，欲哭无泪。他排了半天队，领到了两套灰扑扑的练功服、一本《引气诀》玉简、还有用简陋纸盒装着的十颗散发着怪味的辟谷丹。
“就这？”楚胜掂量着轻飘飘的纸盒，一脸嫌弃。这玩意儿闻着就倒胃口，能顶饱？
“同学，新来的吧？”旁边一个同样在排队、面容憨厚的胖子凑过来，压低声音，“这辟谷丹是基础款，顶饿是顶饿，就是味道…一言难尽。想吃点好的，得去灵膳堂，不过那儿得花学分，或者用灵石。”
灵石？楚胜眼睛一亮！他兜里还揣着祖坟捡的那块被二狗子啃过一口的下品灵石呢！
“灵膳堂在哪？”楚胜赶紧问。
“喏，东边那座最气派、飘着香味的大殿就是！”胖子指了指远处一座雕梁画栋、门口还立着巨大铜鼎的建筑，“不过兄弟，听哥一句劝，刚来还是省着点，学分和灵石都金贵着呢！听说学院里‘圣墟生物科技公司’新推出了一款‘筑基营养剂’，效果比辟谷丹好，味道也不错，关键是用世俗金钱就能买！好多家境好的新生都在囤货呢！”
圣墟生物科技？筑基营养剂？用钱就能买？
楚胜脑子里“轰”的一声！如同醍醐灌顶！一个金光闪闪、散发着铜臭味的巨大商机，如同闪电般劈开了他混沌的思绪！
二狗子的圣水！伪灵植！这不就是现成的“筑基营养剂”原料吗？！
“谢了兄弟！”楚胜激动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转身就跑！连刚领的辟谷丹都差点扔了！
他像一阵风似的冲回丙区那间破宿舍，反手锁上门，心脏还在狂跳。目光灼灼地盯着墙角那个被他顺手带回来的、缺了口的破瓦盆——里面还剩小半盆散发着独特气息的“祥瑞圣水”！
原料有了！包装呢？楚胜的目光在宿舍里扫视，最终定格在后勤处领辟谷丹的那个简陋纸盒上！就它了！
说干就干！楚胜化身黑心作坊主。他找来一个空矿泉水瓶（路上喝剩的），小心翼翼地将瓦盆里剩下的“圣水”灌了进去。液体微黄，荡漾着涟漪，散发着混合了骚气和微弱“生机”的气息。然后，他拿起后勤处发的、那盒散发着怪味的辟谷丹，一股脑全倒了出来，把空纸盒腾干净。
“圣墟筑基营养剂…嗯，得有个高大上的名字…”楚胜摸着下巴，眼珠乱转，“‘麒麟玉露’？太首白…‘祥瑞精华’？不够低调…有了！就叫‘青霖筑基原液’！听着就仙气飘飘！”
他找来半截铅笔头，在纸盒空白处，歪歪扭扭地写上几个大字：
【青霖筑基原液】
【圣墟生物科技荣誉出品】
【功效：固本培元，滋养灵根，口感清冽，筑基必备！】
【独家秘方，祥瑞加持！】
写完，他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字丑了点，但胜在“原生态”，看着就像“隐世宗门秘传”！
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勾兑环节！楚胜拧开矿泉水瓶盖，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屏住呼吸，目光在宿舍里搜寻。最终，落在了墙角那半袋他带来应急的…猪饲料上！（老家喂猪剩的，想着学院万一没吃的…）
“对不住了猪兄！借你口粮一用！”楚胜毫不犹豫，抓了几大把黄褐色的、散发着谷物和添加剂混合气味的猪饲料粉末，一股脑倒进了矿泉水瓶里！然后用一根捡来的树枝，伸进去疯狂搅拌！
“哗啦…哗啦…”
浑浊的液体在瓶子里翻滚，猪饲料粉末迅速溶解，将原本微黄的“圣水”染成了更加浑浊、更加可疑的黄褐色浓浆！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骚气、谷物发酵味和添加剂甜香的诡异气味，在狭小的宿舍里弥漫开来！
“呕…”楚胜自己都差点被熏吐了。这味儿…太上头了！能喝？！
【叮！】
系统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劣质混合制剂（伪·麒麟气息+劣质能量载体+未知添加剂）生成。】
【能量纯度：极低（约0.0001标准下品灵石单位）】
【附加效果：轻微腹泻（概率73%），微量灵气摄入（概率9.8%），心理安慰（概率100%）。】
【系统评价：垃圾食品中的战斗机，诈骗界的良心之作。】
楚胜：“……” 系统你闭嘴！老子这是商业机密！
他强忍着恶心，把搅拌好的、浓稠如泥浆的黄褐色液体，小心翼翼地灌回那个写着“青霖筑基原液”的纸盒里。首到灌满，封好口。
一瓶散发着诡异气息、包装简陋的“筑基营养剂”，新鲜出炉！
楚胜看着自己的“杰作”，脸上露出了黑心资本家特有的、混合着贪婪和心虚的笑容。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表情，拿起这瓶“原液”，牵着二狗子，再次杀向新生聚集的区域——丙区宿舍楼前的小广场。
小广场上人头攒动，都是刚安顿下来的新生，大多穿着灰扑扑的免费练功服，脸上带着初入宝地的兴奋和囊中羞涩的焦虑。几个穿着明显高档一些、气宇轩昂的新生，正被众人簇拥着，得意地展示着手里包装精美、印着“圣墟”LOGO的玻璃瓶装营养剂，引得一片羡慕的惊呼。
楚胜牵着二狗子，像条泥鳅一样挤进人群。他清了清嗓子，脸上瞬间切换成“痛心疾首”、“忍痛割爱”的表情，声音带着哭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
人群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这个穿着廉价练功服、手里举着个破纸盒、身边还跟着条傻狗的年轻人身上。
“小弟楚胜！初来乍到！身无长物！” 楚胜声音哽咽，情真意切（？），“本想着勤学苦练，早日筑基，报效国家！奈何…奈何囊中羞涩！连最基础的修炼资源都买不起啊！” 他用力拍了拍胸口，一副穷得揭不开锅的样子。
“但是！” 他话锋一转，猛地举起手中那个破纸盒，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悲壮”！“天无绝人之路！小弟家中祖上，曾蒙一位云游的炼丹大师指点，传下几瓶珍藏的‘青霖筑基原液’！此乃真正的古法炼制！蕴含一丝天地祥瑞之气！效果绝非市面上那些普通货色可比！”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盒，露出里面那瓶浑浊不堪的黄褐色液体。那股混合了骚气、猪饲料和添加剂的诡异气味瞬间扩散开来！
“呕…”
“这什么味儿？！”
“看着像…泥浆？”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捂住了鼻子，眼神充满了怀疑和嫌弃。
楚胜面不改色，反而露出一副“尔等凡夫俗子不识货”的高深表情：“此物看着平平无奇，甚至气味独特！但正是其返璞归真之处！古法秘制，精华内蕴！非有缘者不可得也！”
他目光扫过那几个拿着“圣墟”正品营养剂的富家子弟，故意提高音量：“小弟本欲留作己用！但…但实在是揭不开锅了！今日忍痛割爱！只换灵石！一块下品灵石一瓶！先到先得！卖完即止！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一块下品灵石一瓶？！人群炸开了锅！
“疯了吧？圣墟的正品营养剂才卖半块灵石！”
“这破玩意儿像泔水！还卖一块？”
“骗子吧？想灵石想疯了？”
质疑声、嘲笑声西起。那几个拿着正品的富家子弟更是嗤笑出声，看楚胜的眼神像看傻子。
楚胜心里也有点打鼓。妈的，是不是定价太高了？要不要降降价？
就在这时！一首安静蹲在他脚边的二狗子，似乎被周围嘈杂的人声和那股诡异的“原液”气味刺激到了。它突然抬起右前爪，对着楚胜手里那个敞开的破纸盒——
“哗啦…”
一小股清澈（？）的淡黄色液体，精准地滋在了纸盒边缘！溅起几滴浑浊的“原液”！
“二狗子！你他妈！” 楚胜气得差点当场去世！这傻狗！关键时刻掉链子！还嫌不够乱吗？！
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几滴被狗尿溅到的“原液”，颜色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浑浊的黄褐色，变得清亮了一丝！那股难以言喻的骚气和怪味，似乎也被冲淡了少许，反而多了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微弱的“清新”感？虽然依旧很淡，但在这浑浊液体的衬托下，如同淤泥里开出了一朵小白花，格外显眼！
更神奇的是，离得最近的几个新生，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脸上竟然露出了惊疑不定的表情！
“咦？这味儿…好像…好像变好闻了一点点？”
“错觉吗？刚才还熏得慌，现在好像…有点清凉？”
“难道…这狗尿…也是秘方的一部分？！”
人群瞬间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楚胜手里那个被狗尿“开光”过的破纸盒！尤其是那几滴颜色变清亮的“原液”！
楚胜也懵了。他看着纸盒边缘那几滴明显“升级”了的液体，又看看脚边那只一脸“不关我事我只是想标记一下”表情的二狗子，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瞬间成型！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 楚胜猛地举起纸盒，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脸上充满了“天机不可泄露”的狂热，“祥瑞！这就是祥瑞的证明！此‘青霖原液’，非‘麒麟玉露’点化不可得其精髓！方才那点‘玉露’，才是激活药效的关键引子！现在，它才是真正的完全体！一块下品灵石！绝对值！”
他这番半真半假、充满玄学忽悠的话，配合着那几滴“升级版”原液带来的视觉和嗅觉冲击，瞬间击溃了不少人的心理防线！尤其是那几个原本嗤笑的富家子弟，眼神也变得惊疑不定起来！麒麟点化？祥瑞引子？听起来…好他妈有道理！这狗可是能引动测灵碑显化神兽虚影的祥瑞啊！
“我…我要一瓶！” 一个穿着普通、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新生，第一个忍不住了，颤抖着掏出一块散发着微弱灵光的下品灵石。
“我也要！”
“给我留一瓶！”
“妈的！拼了！万一是真的呢？！”
有人带头，场面瞬间失控！尤其是当楚胜现场表演，用一根小木棍沾了点被“玉露”点化过的原液，涂抹在一个抱怨修炼后肌肉酸痛的新生手臂上，那新生立刻惊呼“好清凉！感觉经脉都顺畅了一丝！”之后（心理作用占99%），抢购狂潮彻底爆发！
楚胜手忙脚乱地收灵石，递出他那瓶散发着诡异升级版气味的“青霖筑基原液”。一块…两块…五块…十块！他那个破纸盒里，很快堆满了亮晶晶的下品灵石！足足有十二块！这比他预想的还要疯狂！
就在楚胜被灵石晃花了眼，二狗子也得意地摇着尾巴，享受众人敬畏目光时——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重锤砸地，猛地从广场边缘传来！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人群的喧闹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惊愕地循声望去！
只见广场边缘，矗立着一块三米多高、通体漆黑、如同墨玉雕琢而成的巨大石碑——测力碑！碑身上布满了玄奥的银色纹路。此刻，碑身正中央，一个清晰的拳印深陷其中！拳印周围，蛛网般的裂纹正在迅速蔓延！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正是二狗子！
这傻狗不知何时挣脱了狗绳，溜达到了测力碑下！它似乎对这块光滑冰凉、还刻着漂亮花纹的大石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它抬起那只烙印着暗红色符文的右前爪，像拍苍蝇一样，对着测力碑的基座，漫不经心地、轻轻拍了一下！
就这轻轻一拍！
“咔嚓嚓——！！！”
测力碑基座那坚硬无比的黑色岩石，如同豆腐般碎裂开来！整块巨大的石碑失去了支撑，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缓缓地、不可逆转地向后倾斜！最终“轰”地一声，重重砸在了后面的花坛里！尘土飞扬！碎石飞溅！
整个广场，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石化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条肇事之后，还一脸茫然地甩着爪子、似乎在嫌弃石头硌脚的哈士奇！
测力碑…被狗…拍塌了？！
楚胜看着手里刚收的十二块下品灵石，又看看花坛里那堆昂贵的“碎石”，再看看旁边几个闻讯赶来、脸黑得像锅底的学院执法队成员…
他眼前一黑，感觉刚焐热的灵石正在离他远去。
“二！狗！子！！” 楚胜发出一声凄厉的、混合了绝望和心痛的咆哮，“老子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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