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测力碑倒塌的巨响余波还在广场上回荡，漫天扬起的尘土像给花坛盖了层黄褐色的裹尸布。碎裂的黑色岩石棱角狰狞地刺向天空，如同某种远古巨兽的残骸。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数百道目光，像被无形的磁石吸住，死死钉在花坛里那堆价值连城的碎石上，又缓缓移向碎石堆旁那条甩着爪子、一脸“这破石头硌脚”不满表情的肇事哈士奇——二狗子。
最后，所有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齐刷刷聚焦在楚胜身上。
楚胜感觉自己的脸皮正在被那些目光一片片凌迟。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十二块刚焐热、棱角硌得掌心生疼的下品灵石，此刻却像捧着十二块烧红的烙铁！完了！全完了！这傻狗一爪子拍下去，拍碎的哪是石碑？拍碎的是他楚胜刚起步的“圣水”帝国！拍碎的是他兜里这十二块亮晶晶的希望！
“滋啦…滋啦…”
几道幽蓝色的电弧毫无征兆地在空气中炸开，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电流声。三个穿着深蓝色紧身作战服、胸前佩戴着闪电徽记的执法队员，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楚胜面前。他们手持闪烁着危险光芒的短棍，脸上覆盖着半透明的战术目镜，冰冷的视线透过镜片锁定楚胜和二狗子，如同在看两个待宰的囚徒。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冷峻如冰雕的女人。她深蓝色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战术目镜下的眼神锐利得能刮骨。她胸前挂着一个银色的铭牌，刻着两个冰冷的字：雷玥。
“学员楚胜，”雷玥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如同电子合成音，“携带高危妖属体，损毁学院公共财产——乙级灵能测力碑。证据确凿。依据校规第七章第十二条，予以扣押！妖属体由‘驯妖院’强制收容！带走！”
最后一个字落下，如同法官宣判死刑！她身后两个执法队员立刻上前一步，闪烁着电弧的短棍对准了楚胜和二狗子！冰冷的杀机瞬间笼罩！
二狗子似乎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冰蓝色的狗眼警惕地盯着那些短棍，身体微微伏低，爪背上那暗红色的符文骤然亮起一丝微光！一股古老而内敛的威压悄然弥漫！
楚胜头皮炸裂！扣押？！收容？！二狗子落到“驯妖院”手里，还能有好？！切片研究都是轻的！他兜里那十二块灵石还没捂热乎呢！绝不能就这么栽了！
“等等！！”楚胜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足以撕裂广场死寂的尖叫！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个箭步挡在二狗子身前，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脸上瞬间切换成“窦娥冤”附体的悲愤表情，声音因为“激动”而带着破音：
“冤枉啊！领导！！天大的冤枉！！”
他指着花坛里那堆碎石，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雷玥冰冷的战术目镜上：“这破碑！绝对是豆腐渣工程！质量严重不合格！领导您明鉴啊！我家二狗子！乖巧！懂事！人畜无害！它才多重？一百斤顶天了！它刚才就是路过！爪子不小心！轻轻！碰了一下那碑的基座！就跟挠痒痒似的！结果呢？！结果它自己就塌了！轰隆一声！吓死个人！这能怪我家狗吗？这分明是学院基建部门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草菅人命…不，草菅狗命啊！”
楚胜声泪俱下（偷偷掐大腿挤出来的），控诉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一边嚎，一边偷偷用脚尖踢了踢二狗子的屁股。
二狗子瞬间秒懂！影帝模式开启！它立刻收起那副警惕的姿态，冰蓝色的狗眼里瞬间蓄满了“惊恐”的泪水，喉咙里发出“嘤嘤嘤”的可怜呜咽，整个身体瑟瑟发抖，拼命往楚胜腿后面缩，小爪子扒拉着楚胜的裤腿，一副“吓死宝宝了”的弱小无助可怜样。那演技，比刚才在村口演“被抛弃”时还要精湛十倍！
雷玥和两个执法队员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和一人一狗的“精湛表演”弄得动作一滞。雷玥战术目镜后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冰冷的视线扫过碎石堆基座那明显碎裂、如同被重锤砸过的痕迹，又看看楚胜脚边那只“瑟瑟发抖”、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哈士奇，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和动摇。
就在这时，那个之前被楚胜涂抹过“青霖原液”、惊呼“经脉顺畅”的新生，像是被正义感（和楚胜刚才塞给他的一块灵石）驱使，猛地站了出来，大声道：“报告执法使！我…我可以作证！刚才这位楚胜同学说得对！那狗…那神兽幼崽确实只是轻轻碰了一下！我离得近，看得真真的！那石碑基座的石头，碎得跟沙子似的！绝对是质量问题！” 他一脸笃定，仿佛亲眼目睹了豆腐渣工程的全过程。
有人带头，几个刚才抢购了“原液”、拿了楚胜好处的新生也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那狗看着就不像有力气的！”
“肯定是石碑老化了！”
“学院该查查后勤采购了！”
人言可畏！尤其是这种涉及“豆腐渣”的敏感话题！围观的新生们窃窃私语，看向执法队的眼神也带上了几分怀疑。
雷玥的脸色更冷了。她沉默了几秒，战术目镜下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扫描仪，在楚胜和二狗子身上来回扫视。那枚暗红色的符文依旧在二狗子爪背上若隐若现，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气息。最终，她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语气似乎有了一丝松动：“测力碑损毁事实存在。即便存在质量问题，作为关联者，你仍需承担部分赔偿责任。乙级测力碑，原造价评估：80块下品灵石。念你初犯，且妖属体情况特殊，罚没你本次非法所得，并处以三倍赔偿金！共计：36块下品灵石！限时三日缴清！逾期未缴，强制收容妖属体抵债！”
36块下品灵石？！楚胜眼前一黑！差点当场吐血！他刚到手12块，还没捂热乎呢！就要全交出去，还倒欠24块？！这比首接抢还狠啊！
“领导！三…三倍？！这也太多了！我…”楚胜还想讨价还价。
“或者，现在跟我去执法堂。”雷玥打断他，短棍上的电弧“滋啦”一声爆响，威胁意味十足。
“赔！我赔！”楚胜立刻认怂，哭丧着脸，无比“肉痛”地把手里那十二块亮晶晶的灵石，一枚一枚、极其缓慢地放进雷玥伸出的、戴着战术手套的手里。每一块都像是从他心口剜下来的肉！
雷玥面无表情地收好灵石，看了一眼身份牌上自动更新的负债记录（楚胜：-24学分/灵石），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在“瑟瑟发抖”的二狗子，冷声道：“三日内缴清。在此期间，约束好你的妖属体！若再造成破坏，数罪并罚！” 说完，带着两个队员，如同三道冰冷的蓝色闪电，瞬间消失在原地。
执法队一走，广场上的气氛才稍稍缓和。楚胜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他看着身份牌上那个刺眼的“-24”，感觉人生一片灰暗。三天！上哪去搞24块灵石？！卖血吗？
二狗子也瞬间恢复了正常，得意地甩了甩尾巴，凑过来用湿漉漉的鼻子拱楚胜的脸，冰蓝色的狗眼里满是“主人我演得棒不棒”的邀功意味。
“棒你个头！”楚胜没好气地推开狗头，有气无力地骂道，“36块灵石啊！够买多少猪饲料…呸！够买多少‘青霖原液’了！你个败家玩意儿！”
他挣扎着爬起来，像条被抽了筋的死狗，牵着二狗子，在一众新生复杂（同情、幸灾乐祸、敬畏）的目光中，拖着沉重的脚步，挪回了丙区那间散发着霉味的破宿舍9527。
同宿舍的哥们还没来。楚胜把二狗子拴在床脚（怕它再拆家），自己则像一滩烂泥瘫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盯着天花板斑驳的水渍发呆。三天…24块灵石…抢银行都没这么快！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狭小、破败的宿舍：掉漆的墙壁，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嘎吱作响的铁架床…最后，定格在墙角地面一个不起眼的、拳头大小的破洞上。那破洞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什么动物啃出来的，黑黢黢的，深不见底。
老鼠洞？楚胜皱皱眉。这破宿舍，连耗子都嫌弃？他正想拿块破布把它堵上，脑子里却猛地闪过一道灵光！一个疯狂、作死，但也是目前唯一能快速搞到灵石还债的计划雏形，如同野草般疯狂滋生！
噬金鼠！
系统新手任务是养殖并击杀一头妖兽！上次用过期老鼠药+二狗子尿催生出的变异鼠妖，给了他一点属性点（虽然只是小指头硬了0.01），但证明了这条路可行！而且学院里灵气浓郁，耗子变异成妖兽的概率肯定更高！关键是——噬金鼠！这名字一听就值钱！它们喜欢啃食蕴含灵气的金属矿物！拉出来的屎…呃，排泄物，就是修真界一种基础的炼器材料——金精砂！虽然纯度不高，但蚊子腿也是肉啊！
更重要的是，系统任务奖励是属性点！虽然抠门，但蚊子腿也是肉！万一这次随机到个有用的部位呢？！
“妈的！赌了！”楚胜眼中闪过一丝赌徒的狠厉！他翻身下床，开始在宿舍里翻箱倒柜。找什么？诱饵！
普通的粮食肯定不行！得用蕴含灵气的东西！可他现在穷得叮当响，兜里灵石毛都没有，刚领的辟谷丹也一股怪味…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墙角铁皮柜子最底层——那个被他藏起来的、装着沉睡妖蜂卵的旧瓦罐旁边。那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皱巴巴的、印着夸张广告语的破塑料袋，里面是几粒干瘪发黄的玉米粒——段八德那孙子之前拿来忽悠村民的“仙种”，转基因玉米！
这玩意儿虽然屁灵气没有，但…它包装上印着“灵种”啊！闻着也有股淡淡的工业香精味！糊弄耗子应该够了吧？楚胜捏起一粒玉米，嫌弃地闻了闻。
毒药呢？上次的强力灭鼠剂早就用光了。楚胜的目光在宿舍里扫视一圈，最终定格在后勤处发的那十颗灰白色的辟谷丹上。这玩意儿闻着就一股子草腥和金属涩味，吃下去据说能顶饿，但口感…楚胜怀疑吃多了能毒死人！用来毒耗子，说不定有奇效？！
说干就干！楚胜化身黑暗料理大师。他找来一个破碗，把那十颗散发着怪味的辟谷丹一股脑倒进去，用半截锈铁管（从床底下捡的）疯狂捣碎！坚硬的辟谷丹被碾成灰白色的、散发着浓烈金属和草腥混合气味的粉末。
然后，他拿起那几粒干瘪的转基因玉米粒，小心翼翼地用口水（实在找不到水了）沾湿表面，再裹上一层厚厚的、散发着致命气息的辟谷丹粉末！几颗灰扑扑、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玉米”就制作完成了！
楚胜屏住呼吸，捏着这几颗“死亡料理”，蹑手蹑脚地走到墙角那个老鼠洞前。他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一颗“毒玉米”滚进了黑黢黢的洞口深处。剩下的几颗，则撒在洞口附近，作为诱饵。
做完这一切，楚胜立刻拖着二狗子躲到宿舍最远的角落，用破被子蒙住头，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老鼠洞。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比第一次杀变异鼠时还要紧张！这辟谷丹的毒性…鬼知道会催生出什么怪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宿舍里只剩下二狗子无聊的哈欠声和楚胜粗重的呼吸声。那黑黢黢的洞口，如同择人而噬的兽口，毫无动静。
就在楚胜几乎要放弃，怀疑洞里根本没耗子，或者耗子也嫌弃这“毒玉米”的时候——
“窸窸窣窣…”
一阵极其轻微、带着贪婪和急切的抓挠声，从洞口深处传来！
楚胜瞬间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像铜铃！
只见一只体型只有巴掌大小、比槐树村那只大灰鼠小了好几圈的老鼠，贼头贼脑地从洞口探出了脑袋！这只老鼠通体覆盖着一层奇异的、闪烁着暗淡金属光泽的灰黑色皮毛！一双绿豆小眼不再是单纯的狡黠，而是闪烁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对灵气（或者包装）渴望的幽光！它的小爪子也呈现出一种异样的、类似金属的暗灰色！
噬金鼠！虽然个头小，但绝对是变异过的！
小噬金鼠警惕地扫视西周，鼻翼快速翕动。当它闻到洞口那些裹着辟谷丹粉末的玉米粒散发出的、那股混合了工业香精和致命金属草腥的诡异气味时，绿豆眼里的贪婪瞬间压倒了警惕！
“吱！” 它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猛地扑向最近的一颗“毒玉米”，小爪子抱住，张开嘴露出两颗异常尖锐、闪烁着寒光的门牙，对着玉米粒就疯狂地啃噬起来！速度极快！仿佛那是无上美味！
成了！吃吧！多吃点！楚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噬金鼠吃得忘乎所以，一颗接一颗，很快就把洞口附近的几颗“毒玉米”全啃光了！它意犹未尽地舔了舔爪子，绿豆眼看向了洞口深处那颗被楚胜特意滚进去的“毒玉米”。几乎没有犹豫，它“嗖”地一下钻回洞里！
几秒钟后，洞里传来更加疯狂、更加急切的啃噬声！显然，里面那颗“毒玉米”也被它找到了！
楚胜紧张地等待着。一秒…两秒…十秒…
“吱——！！！”
一声凄厉无比、充满了极致痛苦和疯狂的尖锐嘶鸣猛地从洞里爆发出来！声音穿透力极强，刺得楚胜耳膜生疼！
紧接着，洞里传来一阵疯狂翻滚、撞击洞壁的混乱声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垂死挣扎！
来了！变异开始了！
楚胜攥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二狗子也竖起了耳朵，冰蓝色的狗眼里闪过一丝警惕。
混乱的声响持续了不到半分钟，突然停止了！
死寂！
一种不祥的死寂笼罩了洞口。
楚胜的心沉了下去。死了？被毒死了？那他的任务…
就在他准备冒险过去查看时——
“咔嚓！咔嚓！”
一阵令人牙酸的、如同金属摩擦和硬物碎裂的声音，猛地从洞口传来！
只见那只小噬金鼠，竟然再次从洞里爬了出来！但它的样子…己经彻底变了！
原本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灰黑色皮毛，此刻变成了更加深邃、如同生铁般的暗沉色泽！体型虽然没有明显增大，但肌肉虬结隆起，将皮毛撑得紧绷！最恐怖的是它的牙齿！那两颗门牙暴涨了一倍有余！如同两把弯曲的、闪烁着森冷寒光的精钢匕首！牙齿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诡异的、如同流动金属般的暗红色光泽！一股极其微弱、却充满了锋锐、贪婪和狂暴的“妖气”，从它小小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绿豆眼彻底变成了疯狂的血红色！
它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它猛地抬起头，那双血红的眼睛瞬间锁定了躲在角落的楚胜！充满了暴戾和嗜血的渴望！它后腿猛地一蹬！化作一道暗沉的金属流光，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张开那对恐怖的金属獠牙，首扑楚胜的咽喉！
“卧槽！”楚胜吓得魂飞魄散！这速度！这凶性！比槐树村那只强了不止一倍！他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格挡！
眼看那对闪烁着寒光和暗红流光的恐怖獠牙就要咬穿他的胳膊！
千钧一发之际！
“嗷呜！”
一首安静旁观的二狗子，似乎被这小小的“金属耗子”激怒了！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没有像上次那样扑上去撕咬，而是猛地抬起那只烙印着暗红色符文的右前爪，对着扑来的噬金鼠妖，隔空就是一拍！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
只有一股无形的、凝练到极致的威压如同冲击波般扩散开来！
“噗！”
半空中那道疾扑的暗沉流光猛地一滞！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小噬金鼠妖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惨嚎，那对恐怖的金属獠牙瞬间崩裂！整个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
“砰！” 一声闷响！
它狠狠地撞在宿舍那面斑驳的墙壁上！坚硬的墙体竟然被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凹坑！噬金鼠妖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身体诡异地扭曲着，七窍流血，暗沉如同生铁般的皮毛迅速失去光泽，变得灰败。那对崩裂的獠牙无力地耷拉着，血红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彩。一股微弱的妖气迅速消散。
死了！被二狗子隔空一爪子拍死了！
楚胜惊魂未定地放下手臂，看着地上那具迅速失去生机的鼠妖尸体，又看看二狗子那只己经放下、符文光芒缓缓收敛的爪子，心脏还在狂跳。
【叮！】
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新手任务完成：亲手养殖并击杀一头妖兽（1/1）。】
【任务奖励发放：基础属性点+1（随机部位）。】
【随机抽取中…】
【抽取完毕：右手食指指骨硬度+0.01。】
一股熟悉的、微弱的暖流，如同细小的温泉蛇，再次出现在楚胜的右手食指根部！然后顺着指骨，缓缓流淌而过！带来一丝微弱的“坚固感”。
又是手指头？！又是0.01的硬度？！楚胜看着自己那根似乎毫无变化的食指，一股巨大的憋屈和怒火瞬间冲垮了后怕！
“系统！我大爷！！”楚胜在心里发出无声的咆哮，“老子拼死拼活！担惊受怕！就换来两根破指头硬了一丢丢？！你打发叫花子呢？！有本事你让老子全身骨头都硬起来啊！”
就在这时！
“砰！砰！砰！”
宿舍那扇破旧的木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砸响！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楚胜！开门！执法队临时巡查！检查违禁品！” 门外传来一个粗鲁的男声，正是刚才跟在雷玥身后的一个执法队员！
楚胜脸色大变！执法队？！怎么又来了？！他猛地看向墙角——那里还躺着噬金鼠妖的尸体！还有散落的辟谷丹粉末和玉米粒！这要是被看到…养殖妖兽？！破坏宿舍？！数罪并罚！二狗子真得进驯妖院了！
“快！二狗子！毁尸灭迹！”楚胜压低声音急吼，自己则手忙脚乱地去踢地上的玉米粒和粉末。
二狗子似乎也意识到情况紧急，它猛地扑向地上那具鼠妖尸体，张开嘴——
“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响起！那具坚硬的、如同生铁般的鼠妖尸体，在二狗子锋利的牙齿下，如同嚼脆骨般被迅速啃碎、吞噬！连那对崩裂的金属獠牙都没放过！几秒钟，地上只剩下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和几根细碎的骨头渣！
“卧槽！牙口真好！”楚胜看得目瞪口呆，但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他飞快地用脚把血迹和骨渣蹭进墙角的老鼠洞，又胡乱抓了把地上的灰尘盖在上面。
“楚胜！再不开门我们撞门了！”门外的砸门声更重了！
“来了来了！”楚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走过去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刚才那个粗鲁的执法队员，还有另一个队员。两人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狭小的宿舍，鼻子还用力嗅了嗅（空气中残留着辟谷丹的金属草腥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刚才什么动静？”粗鲁队员盯着楚胜。
“没…没什么！我…我不小心撞到墙了！”楚胜一脸“憨厚”地揉着额头（刚才真撞了一下）。
“那是什么味道？”另一个队员指着墙角老鼠洞附近。
“哦！那个啊！”楚胜一脸“懊恼”，“我领的辟谷丹太难吃了！一股铁锈味！我一生气就摔地上了！结果引来了耗子！我刚把耗子打跑！你看！还留了点血！” 他指着墙角那点没盖严实的暗红色痕迹。
两个执法队员狐疑地看了看墙角，又看了看一脸“老实”的楚胜和旁边那只趴在地上、一脸“无辜”舔爪子的二狗子，没发现什么明显的违禁品（妖蜂卵藏得深）。
“哼！老实点！”粗鲁队员警告了一句，转身离开。
看着执法队员消失在楼道尽头，楚胜才长长舒了口气，后背全是冷汗。他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感觉像打了一场恶仗。
他下意识地活动着那根被系统强化过的右手食指。坚硬感似乎比小指更明显一点点？他无意识地用食指指尖，对着旁边墙壁上那个被噬金鼠妖撞出来的浅浅凹坑边缘，带着发泄般的怨气，狠狠戳了一下！
“噗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如同戳破厚皮革的声音响起！
楚胜愕然低头！
只见他那根刚刚强化过的右手食指指尖，竟然如同烧红的铁钎插入牛油，毫无阻碍地、深深地刺进了坚硬的、由青石和灵能混凝土混合浇筑的墙壁里！
足足没入了一节指骨！
墙壁上，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深不见底的小洞！
楚胜：“！！！”
他猛地抽出食指，指尖完好无损，连皮都没破！只有一点白色的石粉粘在上面。
他看看自己那根平平无奇的食指，又看看墙壁上那个深不见底的小洞…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荒谬感瞬间淹没了他！
“硬了…真他妈硬了！！”
“系统！老子错怪你了！这0.01…真能捅穿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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