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冰凉，他脸颊的皮肤骤然升起一丝滚烫。
“是吗？”
她的声音里裹着一丝慵懒的惋惜，指腹在他下颌线上轻轻滑动。
“可本郡主怎么瞧着，顾大人你这张脸……现在可不对称了。”
她轻笑一声，像发现了什么顶好玩的事。
“左边这么热闹，右边却冷冷清清，看着怪别扭的。”
她指尖在他脸颊上轻轻一点。
“看得我，这手……又有些痒了。”
这话一出，顾清商非但没退，反而微微侧过头，将完好的右脸更彻底的送到她的手边。
长长的睫毛在灯下投出一片暗影，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在……期待。
“若能让郡主尽兴，”
他声音低哑，透着一股病态的顺从，“臣，甘之如饴。”
沈娇娇指尖一顿。
疯了。
这阉人，绝对是疯了！
这世上竟还有赶着求人扇巴掌的？
她嗤笑一声，收回手。
从袖中取出一块绣着鸾鸟的锦帕，擦了擦方才碰过他脸颊的指尖。
“算了。”
“本郡主今晚乏了，没兴致陪你。”
打他？
那岂不是遂了他的愿？
顾清商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厌弃，眼底那抹病态的期待，沉淀为更深更浓的墨色。
沈娇娇看着他这副模样，心底的荒谬感更甚。
她打量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正常人，尤其是他这种位高权重，修为高深之辈，岂能容忍如此折辱？
该不会是……真喜欢上她了吧？
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脸上的神色在夜色中看不真切。
……
寝殿后的浴池引的是温泉水。
热气氤氲，将汉白玉雕琢的池壁都熏得一片朦胧。
沈娇娇靠在池壁，乌黑的发丝如海藻般铺散在水面，衬得那截雪白的脖颈愈发纤细脆弱。
她闭着眼，长长舒了一口气。
温热的水汽熏得她脸颊微红，显露出几分难得的慵懒与静谧。
脚步声极轻，停在浴池边。
一股熟悉的冷檀香，混着水汽，变得有些潮湿。
沈娇娇眼皮微掀动一下。
“愣着做什么？”
她声音懒懒的，带着一丝被热水浸泡后的沙哑。
身后的男人没有出声，只有衣料摩擦的细微声响，随即，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顾清商在她身后跪下，膝盖磕在冰凉的玉石地面上。
他换了一身素净的白色常服，袖口挽起，露出一截苍白的手腕。
一块柔软的丝帕浸入温热的池水，被他拧干，然后，轻轻贴上了她光洁的后背。
动作轻柔。
沈娇娇舒服得喟叹一声，整个人愈发松弛下来。
可没过一会儿，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身后那人的呼吸，似乎有些乱了。
她侧过头，眼波流转，目光落在他脸上。
从他的耳根，到清隽的侧脸，再到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红。
在这水汽氤氲的浴池里，那抹红色格外显眼。
沈娇娇忽然笑了。
她将手臂搭在池壁上，支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顾大人。”
她拖长了语调。
“你不是对本郡主势在必得吗？怎么擦个背，都能脸红成这样？”
顾清商擦拭的动作猛然一顿。
那抹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开来。
……
(http://www.220book.com/book/UGJZ/)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