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沈娇娇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怎么，被本郡主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她伸出湿淋淋的指尖，在他泛红的脸颊上轻轻一点，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
冰凉的触感，让他身形微不可察的一颤。
顾清商终于抬起眼。
那双幽深的眸子，此刻像是被泼了浓墨，暗沉得不见底。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重新拿起丝帕，动作却不似方才那般轻柔，反而带上了几分力道。
“用力点，没吃饭吗？”
沈娇娇不满的哼了一声。
她重新靠回池壁，闭上眼。
顾清商的呼吸喷在她的耳后，温热又潮湿。
“郡主……”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沙哑和隐忍。
看着那片微红白皙，顾清商不经喉咙微动。
难怪叫娇娇，确实娇嫩。
若是能沾染上他的气息和颜色，定是极美。
沈娇娇“嗯？”了一声，懒得睁眼。
他靠得更近了，冰凉的唇瓣几乎要贴上她的耳廓。
“臣在想……”
“若能将郡主这一身骨头，一寸寸拆解开，揉进我的身体里。”
“您说，那该是何等……极乐的滋味？”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的钩子，一字一句，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与占有欲。
他的娇娇郡主，好美啊！竟连气息都是甜的！每一寸，他都好喜欢好喜欢……
沈娇娇猛的睁开眼！
水波晃动，她眼底的慵懒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疯子！
这都能发骚！
沈娇娇忽然笑了笑。
她转过身，温热的池水随着她的动作荡开圈圈涟漪，乌黑的湿发贴在莹白的肩颈上，水珠顺着锁骨的弧度滑落。
雾气蒸腾间，她那张明艳的脸庞美得惊心动魄，唇角的弧度却带着一股子凉薄的讥诮。
“顾大人。”
她懒洋洋的开口，声音被水汽浸得有些沙哑，却字字清晰。
“别光说这些吓唬人的话，多没意思。”
喜欢大鱼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她将手臂搭在池壁，支着下巴，整个人像一只餍足后舔舐爪子的猫，姿态慵懒。
“你方才说的……极乐的滋味？”
沈娇娇拖长了尾音，一双凤眼在他的脸上慢悠悠的打了个转，最后，那道目光极具侵略性地，缓缓下移。
她的视线在他腰腹之下，不轻不重的停了一瞬。
那眼神，谈不上鄙夷，更像是在看一件……缺了关键零件的精美摆设，带着点明晃晃的惋惜和无趣。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顾清商脸颊上那层薄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只余下一片苍白。
跪在池边的身形僵首，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周遭的热气似乎都被他身上散出的寒意驱散。
他抬起眼，那双幽深的眸子像是打翻的墨，浓稠得化不开。
郡主总是知道如何惹怒他的，可他却不忍心伤她分毫。
若说当初后悔吗？那定是有些的。
但在如今的权势看来，他得到了所有想要得到的一切，若是让他再一次选择，他还是会选这一条路。
“郡主……”
他开口，声音干涩，“何以见得，臣不能？”
话音刚落，沈娇娇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在这空旷的浴池里甚至带起了几分回音。
“哦？”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眉眼弯弯，眼底却全是冰冷的戏谑。
“怎么，莫非顾大人还有什么别的宝贝，是本郡主不知道的？”
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他脸上寸寸龟裂的表情，然后才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
“我懂了。”
沈娇娇朝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
顾清商攥紧了拳，指节因用力而咯咯作响，但他还是依言，顺从的将上身微微前倾。
沈娇娇伸出沾着水珠的指尖，在他僵硬的俊脸上轻轻一划，吐气如兰。
“你是想说……用手？”
她看着他骤然紧缩的瞳孔，嘴角的笑意愈发恶劣，声音里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嫌弃。
“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顾大人，那叫伺候，可不叫极乐。”
“本郡主还没沦落到，要靠一个阉人伺候着才能快活极乐的地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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